被迫成为太子宠臣 第123章

作者:景戈 标签: 破镜重圆 女扮男装 轻松 古代言情

  她的确是怀孕了。

  当时巫师救她时,不过是权宜之策,可是一个月后,巫师却告诉她,她是真?的怀孕了。

  巫师告诉她时,长舒一口气,他正为之后如何继续隐瞒发愁。

  唯有阿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怀了一个霁国最卑贱的马奴的孩子,为了保命,她必须时刻怀着这一个屈辱的孩子,卑贱的种。

  见血染红了阿缇的毡袍,男人们才停下动作,将阿缇从地上拖起,带去巫师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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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乔担心呼延厉不肯善罢甘休,便让柳茵茵直接住在了她的营帐内,命侍卫把守。

  柳茵茵再也?不曾出过牧乔的营帐。

  但却挡不住殷奴男人们的污言秽语,说柳夫人手段厉害,当真?会伺候男人,攀上高?枝,骚麻雀要回巢了。

  不过这些话他们只敢在私底下喝酒吃肉时,盯着充满邪念的眼睛和满嘴油光地说。

  牧乔从不参与殷奴人在晚间时,聚在篝火旁的放纵欢乐,像一群发情的野兽,性急了就?拖着女人往帐里钻。

  即使牧乔生活在民风淳朴的燕北,也?不能接受这般回归动物的本性。

  好在牧乔经过观察,莫日极从来?不曾参与到这样?的原始盛宴之中去,他总是高?高?地坐在鹿角椅上,懒散地靠着,眼皮耷拉起,表情倦怠,不感兴趣地望着这一切。

  若是他也?像部落里其他人那般荒唐,牧乔真?不知乐平以后会过得?什么日子。

  和亲队伍来?到阿拓勒,原本定在三日后的大婚,因莫日极称有伤在身,不能成礼,于是礼官只能重新挑选日子,将大婚的日期往后推迟了一个月。

  牧乔也?只能在草原再多待上一月。

  呼延厉每夜喝了酒,都要摇摇晃晃走到牧乔的帐前,让柳茵茵出去见他。

  柳茵茵不理,就?各种辱骂。

  牧乔担心柳茵茵留在阿拓勒会生变故,于是调出一支精锐五十人,趁着呼延厉某一天离开部落时,直接护送柳茵茵先回了燕北。

  乐平在她的公主帐中连续待了五日,莫日极从来?不曾派人来?慰问。

  好像她不是他即将要娶的妻子,漠不关心。

  乐平不愿意就?这么守在帐中,一日命侍女替她精心梳妆,金钗步摇,华服环佩,妆容亦是端庄,只是与她还稍显稚嫩的脸庞有些许不协调。

  乐平走出了她的公主帐,来?到莫日极的主帐。

  她还未曾走近,就?被守在帐外的那海拦住。

  那海的身形魁梧,比乐平高?大出许多,阴影如一座山般倒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那海问:“公主何事?”

  乐平温声道?:“我听闻可汗受伤了,带了宫中特制的金创药,想要看?一看?可汗。”

  那海闻言,眼神放肆地在乐平身上打?量。

  霁国的公主,当真?是生的娇艳美?丽,那露出一截的脖颈,雪白纤细,肌肤细腻得?如凝脂,好像一折就?要断了。

  比过去他们从霁国抓来?的女人,要更加矜贵,脆弱得?好像琉璃。

  在那海不知收敛的打?量下,乐平微微蹙了蹙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只能垂下眼,不去看?他。

  若是换做以前在宫中,有谁胆敢这么看?她,那人现?在已经死了。

  终于,那海看?够了,收回目光,掀开帐子走了进?去,向莫日极禀告外头乐平的来?意。

  莫日极靠在铺了狼皮的榻上,腹部的伤处疼得?厉害,越是疼,他的脑子里就?越兴奋,心中压抑着一股奇异的冲动。

  “让她在外头等?着。”莫日极漫不经心地说。

  他停顿了两息,对那海问道?:“前日我在草原上抓的那只火兔,你放哪儿去了?”

  那海一愣,前日他随莫日极外出打?猎,的确遇到一只火兔。

  火兔通体火红,长到成年也?只有人的巴掌那么大,小巧玲珑。火兔的数量稀少,加上最善于躲藏,身手灵敏,极难活捉,难遇难求。

  莫日极那天倒是抓了一只,他对这些娇小的、养来?取乐的玩意儿不感兴趣,扔给了那海便不再管了。

  那海没想到莫日极今天突然提起,幸好他还没有私下把火兔处理了。

  他回道?:“在草场里养着。”

  莫日极:“拿过来?,再把牧野叫来?。”

  他想了想,怕那海去叫人,她不搭理,补充道?:“就?说关于大婚的事宜要和她相商。”

  那海领命,转身出了帐。

  乐平抬起头,望向他。

  那海对上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心想他们可汗当真?是不喜欢女人,这样?娇滴滴的公主,竟是一眼都不急着看?。

  那海对乐平道?:“可汗现?下不便,请公主稍后。”

  闻言,乐平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没想到见一个殷奴人的王,也?和过去见她的父皇那般难见。

  乐平乖顺地站到一边,静静等?待。

  侍女明洱展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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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缇流了产,躺在床上,连续三天都动弹不得?。

  莫日极将过去服侍她的女人全部遣走,只有一个老妈妈,从小照顾阿缇,舍不得?离开她,苦求着留在了阿缇身边,照顾小产的阿缇。

  阿缇不知道?为何哥哥突然那样?对她。

  她以为最难熬的日子便是当初被牧野抓去当俘虏,囚困在牧野军中的时候。

  虽然牧野将她从军中放出之后,哥哥因她失贞想要杀了她,但当她回到阿拓勒,哥哥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依然是可汗唯一的妹妹,尊贵的公主。

  阿缇求着莫日极,将所有知道?她曾经被抓去当俘虏的阿拓勒人全都杀了,包括当初那些拼死想要护住她的女人们。

  阿缇终于放心了。

  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有过如何不堪的过去。

  而她也?相信哥哥还会像以前那般宠着她,就?像她让哥哥为她杀掉族人,哥哥不也?杀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也?杀死。

  可阿缇如何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牧野来?到阿拓勒不过两日,哥哥和牧野从呼伦湖上一下来?,就?这般对她了,打?掉她的孩子,让她住进?了最低劣的殷奴人住的矮帐。

  矮帐不远的地方就?是马场,马粪的味道?熏天,无?处遁形。

  马场里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阿缇,当日在那个狭小昏暗的马厩里发生的一切。

  巫师来?看?过她一次,留下了药。

  吃过药以后,阿缇的双腿不断有血流出,有时带出血红肉块。

  阿缇没有穿衣服,身上只盖了一条粗糙的毡毯,老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替她擦。

  阿缇始终闭着眼睛,她没有想到在阿拓勒,她有一天也?会过得?这般凄惨。

  莫日极那天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

  ——“你不是知道?哥哥最讨厌说谎的吗?”

  她心中发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牧野和哥哥说了什么,让哥哥相信了她和牧野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缇不明白,哥哥怎么会那么快就?相信了牧野,他明明最恨的人就?是牧野,怎么在呼伦湖上时,没有把牧野杀死。

  阿缇死死攥住身上的毡毯,粗糙的毡毛扎着她娇嫩的皮肤,令她浑身不适。

  她决不能就?这样?放过牧野。

  阿缇在床上躺到第五日时,终于不再出血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她硬撑着,让老妈妈为她换了衣服。

  老妈妈劝她不要出去,草原风大,小产的女人通常一整个月子都不敢出去吹风,免得?落下病根。

  阿缇嫌她啰嗦,恶语将她赶走,不要她跟着,自己去了哥哥的主帐。

  阿缇走近主帐时,看?见了站在帐外的霁国公主。

  难怪哥哥那么想要打?下霁国。

  一个公主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繁复的金饰,穿着那么华贵的锦服,就?连阿缇在最得?宠时,也?不曾穿过这样?好的衣服。

  更何况现?在她身上只有一件丑死了的褐色毡袍。

  阿缇忽然希望哥哥的大婚早一点?到来?,这样?霁国的公主就?再也?不能穿属于她的国家的服饰,只能穿上他们草原的衣服。

  阿缇不想站到霁国公主的身边,显得?她此时更加狼狈,就?那么躲在远处,等?着乐平快点?离开。

  但她看?到乐平也?在哥哥的帐外吃了闭门?羹,心中很是畅快。

  那海从草场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笼子,笼子里蜷着一只小小的火兔,好像一团球。

  他一路提着笼子,走进?了主帐。

  阿缇很早以前就?求莫日极给她抓一只火兔,莫日极答应了要给她抓。

  难道?这一只火兔就?是给她的?

  阿缇提起了希望,果然哥哥不会那么狠心对她。

  和马奴的事情,是她做错了,哥哥惩罚过她了,但还是心疼她的。

  她伸手,抓乱了头发,又将毡袍解开,让风钻进?身体,浑身冻得?冰凉,令脸色更加苍白。

  那海将火兔带进?帐,很快又出来?,去请牧乔。

  阿缇走到帐边,睨了垂着首在发呆的乐平一眼,就?要往主帐里去。

  两边的殷奴侍卫互相对看?一眼,犹豫一瞬,出手阻拦。

  阿缇瞪着他们:“本公主你们也?敢拦?”

  那海不在,他们不敢得?罪阿缇。

  阿缇推开他们拦到面前的手,走进?了帐中。

  乐平听见阿缇的声音,抬起眼,静静地望着她。

  突然有些羡慕,若是她还在宫中,也?会像阿缇这般放纵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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