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媳 第73章

作者:希昀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两个孩子怎么了?你当年?连四岁的囡囡都扔得下,如今那一双儿女也长?大成人,有什么扔不下的!”

  章晴娘愕然?看着他,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猛然?间明悟过来,她?长?吐一口气,冷笑道?,

  “原来你是为?囡囡鸣不平来了,是吗?”

  荀允和绷着脸没做声。

  章氏给气笑了,望着漫天?的风雨哭出一声,“没错,我是对不住囡囡,我这辈子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她?这个女儿,但是我没有法子,你以为?我没有深思熟虑过吗?”

  “与其让囡囡跟着我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性子变得懦弱不堪,还不如让她?跟着爹爹,我爹爹照顾得是不那么仔细,可绝不会给她?脸色看,也不会给她?委屈受……你看她?现在成长?得多么好,若是跟着我指不定吃很多苦头……”

  荀允和深深地闭上眼。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质问,她?就非得嫁人吗,她?就不能守着囡囡好好过日子嘛,如此?他们一家三口也能团圆,囡囡也不会吃那么多苦,他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不配,他没有资格,一切错皆起源于他,与其说?他怨恨晴娘,不若说?他怨恨自己。

  “我想给囡囡一个家,将欠她?的还给她?。”

  “不可能!”

  “你别?逼我。”荀允和抬目冷冷看着她?,

  章晴娘差点气出了泪,“你是为?了弥补她?吗?你是为?了弥补你自己,徐科有什么错,你要逼着他妻离子散,他当年?至少拿出银子买了衣裳给囡囡,你在哪里?我告诉你,囡囡很敬重她?徐伯伯,一直很感恩他给她?落脚之处,也一直劝着我好好跟他过日子,你要伤害囡囡吗?”

  所有控诉辩驳均抵不住最后这一句话。

  荀云栖,荀囡囡永远是他心底不可碰触的底线。

  荀允和眼底的光欺灭了,那抹执着也轰然?而散。

  章晴娘看着这样的他,忽然?笑了。

  当年?如此?,如今他还是如此?。

  章晴娘吸了吸鼻子,拂去面?颊的泪,平静望着他,

  “荀羽,你好好待囡囡,我们不必再见了。”

  她?转身捂着脸迈出醉雨亭,留他一人独面?满川烟雨。

  *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徐云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侧眸一瞧,裴沐珩正?躺在她?身侧,诡异的是,她?一只腿搭在他腹部,玉足为?他捉住,灼热后知后觉传递过来,徐云栖徒生尴尬,连忙将足一抽,裴沐珩下意识一搂,猛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徐云栖面?颊残有醉红,秀发铺了她?满身,唯露出一双黑啾啾的双眸如葡萄般莹亮,徐云栖再次抖了抖脚,裴沐珩木了一瞬,这才松开?她?。

  徐云栖连忙缩回去,离着他远了些,满脸歉意,

  “抱歉,我喝了酒,便有些糊涂。”

  裴沐珩看着她?没有说?话。

  何止是糊涂,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腿肆无忌惮往他身上揣,一点都不老?实?。

  不过那模样,懒散骄矜,怪可爱的。

  裴沐珩不可能跟她?计较这些,便没有拆穿她?。

  他转身从塌旁的高?几拿了水壶过来,斟一杯凉茶给她?,夫妇俩各自解了渴,又纷纷看向对方。

  屋子里昏昏暗暗并不亮堂,廊庑点了风灯,光芒渗了进来,随风摇摇晃晃,他们看清彼此?眼底的光与欲。

  裴沐珩就这么欺压下来,徐云栖顺势倒在枕巾上。

  暗沉的眸光逼近,唇角在她?脖颈触了触,徐云栖眼睫微颤闭上了眼。

  宽大的手掌覆上她?脖颈,轻轻替她?将碎发别?去身后,指尖覆入她?交叠的衣领,一点点往外剥开?,濡湿一寸寸逡巡独属于他的领地,雪白的肌肤很快被渡上一层粉红,她?眼睫哆哆嗦嗦缩着,舒展,渐渐迷离。

  他双臂箍得极紧,似要将那两片蝴蝶骨给碾碎,粗粝的指腹有以下没一下磨蹭,醇烈的气息铺天?盖地,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毫无预兆去的太深,徐云栖下意识咬住唇,身子失重一般漂浮不定,玉臂抬出,忍不住要去借力,修长?的手臂掐过来,将她?手掌轻而易举捏在掌心让她?动弹不得。

  他就喜欢看她?无枝可依,看她?攀着他。

  骨子里的掌控欲在这一瞬发挥到淋漓尽致。

  汗珠顺着被碾平的蝴蝶骨滑落,沿着那抔柔软悉数没入他掌心。

  蝉鸣断断续续,由近及远,那场风雨渐渐消弭于无形。

  湿漉漉的衣裳裹着潮气覆她?周身,她?极是不适试图推开?他,他却迟迟不肯出,整暇看着她?昳丽的眸眼,她?眼底有未褪的情潮。

  徐云栖任由他盯着,目光低垂不知落在何处,只淡声道?,

  “三爷往后莫要这般狠。”她?不喜欢被人掌控。

  裴沐珩却是眉目深深问,“那下回换你来?”

  徐云栖抬眸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说?出这样的话,脸一热,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他何时在她?面?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俏生生的,衬着那红彤彤的脸蛋如同熟透的果子,萦绕在薄薄面?颊上的汗珠恰似爆出的汁液,裴沐珩深吸一口气,怕自己再折腾她?,及时退出,翻身躺下。

  徐云栖一刻都不曾停留,急急忙忙裹着衣裳磕磕碰碰越过他,下榻离去。

第44章

  夫妻俩睡了一觉,纷纷沐浴穿戴,一前一后回到用膳厅,一众奴仆井然有序伺候,两位主子面上?也端得是?严肃平和,徐云栖默不作声用膳,裴沐珩时不时看妻子一眼,也无多余的话,仿佛方才热火朝天的不是他们。

  吃饱喝足,精神也很好,徐云栖回想自己已救了许容,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便与裴沐珩道,

  “三爷,要?不我回京吧,留在这里,还连累三爷要照看我。”

  如果?她没猜错,必定是?荀允和敲打了裴沐珩,这一路裴沐珩对她称得上细致入微。

  裴沐珩眉心一凝,正愁寻什么借口留下她,外头一侍卫急急奔过?来,

  “郡王,许公公请您过?去一趟。”

  夫妻俩皆是?一愣。

  许容请他们过?去,要?么有事,要?么伤口出了岔子,裴沐珩看了一眼徐云栖,语气镇定道,

  “云栖,事情?比你?我想?象中要?复杂,我不放心你?一人离开,你?先跟着我。”

  徐云栖静静看了一眼丈夫,也没有迟疑,立即换装随他前往,到了衙门,许容并无大?事,不过?是?京中施压,想?让裴沐珩快些回京复命,再者,又给裴沐珩透露了几处机密。

  裴沐珩明白了,这是?十二?叔在施压。

  徐云栖乘势给许容把了脉,看了一眼伤口,重新调整了方子,夫妇二?人便一道离开衙门,已是?亥时末,平日这个时辰徐云栖早睡了,今日下午睡了足足两个时辰,眼下精神尚好,裴沐珩与她商议道,

  “时间紧迫,我得尽快寻出真凶,真正的凶手一定藏在那日流民当中,除了许容受伤,还有不少侍卫与内监罹难,我打算去一趟停尸房。”

  徐云栖只能陪他去。

  侍卫赶车前往臬司衙门的府衙,已近子时,守门的官员昏昏入睡,乍然瞧见裴沐珩驾到,魂都吓没了,等到裴沐珩进?去停尸房时,他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遣人去通报上?官。

  臬司衙门分两处办公,正衙紧挨府衙,是?平日升堂审讯之?处,另一处则是?停尸之?地,在府衙后面一条小巷子里,院子有两进?深,左右两间厢房办公,正堂空着,尸身停在最里面的小院。

  裴沐珩与徐云栖带着七八名?侍卫一路穿堂越院至最里面的院子,裴沐珩是?钦差,无人赶拦,守卫检查了令牌便开门放他们进?去。

  门被推开,一股恶臭味侵袭而来,裴沐珩下意识将妻子揽在怀里,随后温声道,

  “你?在外面等我。”

  徐云栖轻轻拂开丈夫的手,抬眸定定看着他,

  “三爷,我解剖过?尸身。”

  裴沐珩:“……”

  随后,不等裴沐珩反应,她从医箱里掏出一块帕子,覆住口鼻,随着暗卫王凡先一步跨进?门槛。

  裴沐珩立在门槛外,默默看着从容的妻子,揉了揉眉棱。

  他已习惯妻子处处给惊喜,无妨,再多的打击他也承受得住。

  黄维知他素有洁癖,连忙寻来帕子递给他,又从侍卫手中接过?一种薄荷水,裴沐珩涂了一些在鼻下,这才覆上?帕子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有驻守的仵作,仵作领着裴沐珩二?人一具具尸身查验。

  裴沐珩目的很简单,意图在尸身上?查到凶手的痕迹。

  死者十人,伤口深浅不一,有些是?被箭镞射中心脏或眉心,有些则死于刀伤,少数两人死于剑伤,那剑刃极快一刀毙命,裴沐珩在这两具尸身面前停留下来。

  那日他看着徐云栖给许容疗伤,也曾看了一眼那伤口,只觉这三处伤口极像,

  “云栖,你?瞧瞧,这三人是?不是?为?一人所伤?”

  徐云栖将医箱交给王凡,取出一根镊子,沾了些酒水便细细查验伤口,裴沐珩亲自替她掌灯。

  徐云栖撒上?一层药水,慢慢将模糊结了痂的伤口给复原,一点点给裴沐珩描述伤口的形状与深浅,裴沐珩习武之?人,脑海不由拼起那日刺杀的情?景。

  许容伤在左肾,那一剑当是?用左手挑进?去,大?约是?有人阻挡,进?的不是?特别深,且下意识往手腕外侧偏了下,面前第一具尸身,一剑贯穿肺腑,伤口直直往右前捅入,另外一具亦然。

  三处伤口形状与方向皆是?一致,意味着杀手是?个左撇子。

  得到这么关键的信息,裴沐珩心神一振,一面遣暗卫王凡去查扬州城的左撇子,一面连夜突审那批流民。

  谁也没料到裴沐珩半夜审讯,个个慌慌忙忙从圈椅里爬起来,左支右绌应付。

  半个时辰后,臬司衙门长官何大?人匆匆忙忙赶来,正跨进?门槛,却见裴沐珩浑身是?血从刑讯房出来,挺拔清隽的年?轻男人不紧不慢擦着手上?的血,朝何大?人露出漫不经心一笑?,

  “何大?人,来了?”

  何大?人看他神色不对劲,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上?前请安,

  “郡王要?审案,怎么不知会下官一声,下官也好作陪。”

  裴沐珩将沾血的帕子往他身上?一扔,自顾自坐在主位上?喝茶,“本王已审完了,事情?真相已明了。”

  何大?人差点打了个趔趄,“什么?这么快?那您审出什么来了?”

  裴沐珩指尖慢慢转动茶盏,“果?然是?这些流民擅自作乱,呐,口供在这里。”裴沐珩往面前桌案抬了抬下颚。

  何大?人咽了下口水,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他迅速上?前查看那些口供,十几份口供大?同小异,均承认是?自己肆意作恶,不曾受什么人指使。

  何大?人差点气吐血,

  “郡王,众口一词,事出反常,您怎么就轻易信了他们,来人,重审……”

  何大?人说完见门口候着的守卫面露苦涩。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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