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媳 第79章

作者:希昀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裴沐珩撩开她碎发,露出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庞,下弦月恰恰在这时?升起,有一泓浅浅的月晖洒进来,雪白裙衫铺在她四周,那双剔透的眸子无疑是清澈无暇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拽下凡尘,裴沐珩指尖有意无意拨动她耳垂,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徐云栖对上他幽深的双眸,猜到了什么?,面颊微微泛红。

  “我试试。”她尾音太轻,转瞬便消失在缱绻的夜风里。

  衣裳披在她纤细柔韧的后脊,时?不时?滑落,他瞳仁如蓄着暗流的渊,深不可测凝望她,徐云栖有些不自在,脊背往下一沉,衣裳重新覆在双肩,她抿着唇垂下眸,汗水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颚滴在他膻中。

  如一艘摇曳的小舟在海风里飘飘荡荡,

  “好?了吗?”她累坏了。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唯有渐重的呼吸。

  徐云栖不干了,推着他的宽肩,“这种事确实不能总劳动男人,久而久之便虚了身子,等着坐享其成?。”

  裴沐珩被她气乐了。

  不知不觉,二人也有了寻常夫妻打情骂俏的腔调。

  天旋地?转间,互换了位置,绵绵的气息久久回荡在密闭的帘帐间,一响贪欢。

  翌日天亮,澄澈的秋阳早早泼了一窗暖晖,雀鸟啾鸣,唧唧喳喳闹个?不停。

  徐云栖揉了揉眉心慢慢苏醒,方伸个?懒腰,手?臂不知磕到了什么?,只听见身侧传来一声“嘶”疼,裴沐珩慢吞吞撑着床榻醒来。

  夫妻俩四目相迎。

  裴沐珩静静望着她,双目交织着一抹柔色,一泓笑意。

  徐云栖哪能不知他想什么?,镇定地?让他打量。

  夫妻敦伦而已?,古医书上从不避讳,她知晓的怕是比他还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度在哪里,她比他了然。

  她模样儿?柔柔静静,气质也内敛明秀,衬着昨夜做的事越发叫人纳罕。

  裴沐珩本以为她会害羞,偏生?又是这副坦然磊落的神情。

  裴沐珩此时?此刻忽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君子,他想欺负她,想看着她为了他失措甚至失控。

  外头响起陈嬷嬷请安声,平日无论是裴沐珩还是徐云栖,从不叫人催床,可今日已?日上三竿,陈嬷嬷恐耽搁两位主子的要事,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

  徐云栖看了一眼丈夫,扬声道,“进来吧。”

  拔步床外人影晃动,陈嬷嬷带着银杏等两个?小丫鬟捧着铜盆帕子进来,人还没到跟前?,徐云栖只觉眼前?一晃,那人轻轻在她嘴边啄了一口,随后下榻离去。

  他姿态是闲适而优雅的,修长的身影无声立在梳妆台,挺拔峻然,他慢条斯理将中衣捋平,披上绛红的官服,整冠穿戴。

  那一抹痒意迟迟停留在颊边,徐云栖愣愣看着那雍容平和的男人,无语了好?一会儿?。

  裴沐珩上朝去后,徐云栖便去了一趟医馆,忙到午后,终于等到远归而来的胡掌柜,胡掌柜风尘仆仆推门?而入,径直来到窗边高几?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师妹去了一趟扬州,有没有见到林少山?我尚在寿春购药,他便托人送信来,说是想送一学徒入京,从你学些针灸之术。”

  徐云栖手?搭在桌案,淡声回道,“你与他相熟?”

  胡掌柜喝了茶,坐在她前?方锦杌,笑道,“谈不上熟络,偶尔相互搭桥认得些人物,弄些进货的渠道。”

  徐云栖便不放在心上了,默了默道,“我外祖父还没消息么??”

  这回胡掌柜是无计可施了,径直与她告罪,

  “师妹,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能翻的地?儿?都翻了,还是没有师傅老人家的痕迹,依我看哪,要么?师傅已?仙去,要么?便是落入什么?大人物手?中,师妹你好?好?想一想,师傅可得罪过什么?人?”

  徐云栖眉心紧蹙。

  沉默片刻,她道,“即时?起,我外祖父的事你不必管了,也不要在外人跟前?提起十三针。”

  胡掌柜一听,神色立即敛紧,倾身往前?问她,“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徐云栖摇头,“你别问,旁人问起你只道什么?都不知晓。”

  胡掌柜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哪能不晓得轻重,方才?只是想劝退徐云栖,不成?想一语成?谶,老爷子恐得罪了大人物。

  冷汗渗出来,胡掌柜揩了一把。

  “云栖,你要小心哪。”

  徐云栖知道胡掌柜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牵连你。”

  不等天黑,徐云栖便回了府,到了门?口,门?房递给她一张帖子,

  “文国公府举办赏花宴,请您明日去吃酒看戏。”

  不一会,裴沐珊过来找她,对着请帖解释道,

  “如玉姐姐说上回在荀府寿宴,多亏嫂嫂帮衬,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先前?你去了扬州,她问了好?几?回,得知嫂嫂回来,立即便下了贴来请您。”

  徐云栖也没有拒绝,“珊珊明日跟我一道去嘛。”

  裴沐珊还没说话,丫鬟桃青先抿嘴笑起来,“三少奶奶,我家姑娘怕是不能作陪了,燕少公子喊人组队打马球,约了姑娘上阵呢。”

  徐云栖眉头一皱,“他还没好?利索,岂可伤筋动骨!”

  裴沐珊怕她动怒,忙解释道,“没有的事,他是为我组局,他不会上场,嫂嫂放心,他若不惜命,我第一个?不饶他。”

  徐云栖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一夜裴沐珩当值,没有回府,徐云栖也乐得睡个?安稳觉,翌日晨起,徐云栖便带着银杏,备了一份贺礼,前?往文国公府。

  到了文国公府,文如玉亲自在门?前?迎候,喜滋滋拉着徐云栖进门?,

  “可把你盼来了,原先便要请你来吃席,不成?想你去了扬州。”

  徐云栖伴着她沿长廊往正院去,沿途没见到几?个?客人,“不是赏花宴么??”

  文如玉笑着回她,“你性子静,不爱热闹,我嘴里说是请你吃席看戏,实则也不过是几?个?亲近人,没有外人,你放心。”

  随后又道,“本该请你去成?国公府,可我最?近看那混账不顺眼,恐扰你清净,干脆在文家下帖,你别介怀。”

  徐云栖失笑,“客随主便。”

  不一会,文如玉领着她进了后院,文夫人坐在上首,左右只有五六人,该是文家的姻亲故旧,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徐云栖并不熟悉,唯在席间看到萧芙。

  萧芙蹦蹦跳跳过来迎她,“云栖姐姐!”

  徐云栖问她,“你怎么?没陪着珊珊去打马球?”

  萧芙闻言嘴一瘪,“算了,她如今有侄女作陪,瞧不上我这个?表妹。”

  徐云栖哈哈大笑,裴沐珊与燕家结亲,燕幼荷定要事事以婶婶为先,便把萧芙给比下去了,笑完,萧芙搂着她胳膊轻声道,“是珊珊怕你在文家不自在,遣我作陪。”

  文如玉在一旁瞪眼,“我与云栖都嫁了人,我们才?有体?己话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一边玩去。”

  徐云栖上前?给文夫人行礼,文夫人拉着她说了好?一晌话,午宴早早就用?了,人不多,大家吃的也自在,宴毕,萧芙耐不住寂寞,拉着文家姑娘及几?位表亲去院子里玩,独留文夫人与文如玉,及文如玉的姑姑陪着徐云栖说话。

  徐云栖问上回那柳氏女子如何处置的,文如玉叹道,“她心肠太狠,我实在没法容她,将她送去了官府,官府将她发回原籍了。”

  那柳氏女虽可恨,始作俑者?却是自己丈夫,文如玉怨不上旁人。

  文如玉二人在交头接耳时?,那边文夫人问起了小姑子,“快到晨晨的忌日了吧,你若去青山寺,记得替我给她烧了一包纸钱。”

  文夫人的外甥女甄晨晨便是当年十二王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当时?定的娃娃亲,定亲不过三日,甄晨晨落水而亡,导致十二王有了克妻的名声,从此甄家连带文家都不为皇后所待见。

  甄夫人似乎不想提这桩往事,反是问起文夫人,“娇娇怎么?办?”

  文娇娇便是文国公府嫡长孙女,皇帝信重文国公,也是为了弥补文国公府,意在将文娇娇许给十二王为王妃,皇后不同意,后来看上荀允和的女儿?荀云灵,偏生?荀家出现变故,以至十二王婚事搁浅。

  文夫人连忙摆手?,“我已?给娇娇定了一门?亲,便是四川督抚李家,前?几?日两个?孩子见过了,很满意,过几?日就要下定了。”

  甄夫人闻言很是高兴,“也好?,咱们文家从不干预朝争,这些年只效忠陛下,夺嫡那淌子浑水咱们不要趟。”

  文夫人闻言露出苦笑,文家不被皇后所喜,若叫十二王登基,文家是否能保住这军中首席还未可知。

  那秦王便是相中这一点,这几?日暗中走访文国公府,燕平辞官后,两江总督曲维真那边也选择明哲保身,秦王近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都把主意打到文国公这来了。

  文夫人为此日夜悬心,一面不想十二王上位,一面又怕搅合进去给文家带来血雨腥风。

  “但愿吧。”文夫人叹道,只见文如玉与徐云栖之间不知嘀咕什么?,文夫人扬声问道,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文如玉看了一眼姑母很不好?意思回,“左不过是女人家那些事,云栖是大夫,我便请她拿个?主意。”

  文如玉一直想怀个?男胎,偏生?那成?国公成?日在外头鬼混,身子不干净,她左右为难。

  徐云栖想起江湖上那些落难女子,多少女孩儿?被迫沦落风尘,最?后染了一身病草草了结了一生?,她担忧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文夫人一听这话,连忙上了心,“好?好?,云栖呀,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她的身子,你好?好?给她瞧瞧。”

  甄夫人怕自己在这里干扰徐云栖看病,便起身道,“我去院子里看看孩子们。”

  文夫人这厢将文如玉和徐云栖领至内室,文如玉靠在罗汉床上让徐云栖给她把脉。

  徐云栖方诊完一只手?,再细细端详了她的脸色,便停了下来。

  “你方才?说下面瘙痒,时?不时?夜不能寐?”

  文如玉苦着脸道,“可不是,能治吗?”

  徐云栖再问,“同房时?可有出血?”

  文如玉这下脸色变得晦暗,迟迟不做声。

  文夫人见状急了,怒道,“当着云栖的面,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快些说!”

  文如玉并不是隐瞒徐云栖,她是不想自己母亲为她挂心,遂含着泪道,“有过一回。”

  徐云栖心里沉了下来,面上却丝毫不显,“无妨,我给你治好?。”

  文如玉拽着她纤细的胳膊,激动问,“当真?不瞒你说,这样的病我实在不敢去外头治,我……”文如玉捂着帕子低低抽泣。

  徐云栖见多不怪,宽慰道,“我明白的。”

  多少闺阁妇人迫于名声不敢求医,也不敢叫男大夫把脉。

  这就是她坚持做女医的缘由,她不能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香消玉损。

  “我要给你做火疗,尚需备药,明日来府中给你诊治。”

  文如玉和文夫人千恩万谢送她出门?。

  等徐云栖离开了,文如玉扑在文夫人怀里大哭,

  “娘,你说我是什么?命,我自来出身富贵,爹爹位高权重,母亲出身名门?,你们俩又是那般恩爱……本该处处如意,偏生?遇到这样的混账!”

  文夫人听到“恩爱”二字,嘴角抽了抽,随后抚慰她道,

  “傻孩子,你当像云栖学习,你瞧她,她可依靠了谁?她父亲是内阁首辅,她不认,她丈夫是当朝郡王,她不稀罕,她就靠着一手?银针,走遍天下谁都不怕,你若是有她的本事,为娘死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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