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是,但是时日不长。”
是谁不好,偏偏是皇上,赵粉蝶糊涂啊!
姜玉珠揉着眉心,“说吧,你和皇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肌肤之亲。”
赵粉蝶像犯错一般低下头,露出精致的耳坠,神色怅然。
自打和离后,她再无攀高枝的念头,也没有再嫁人的心思。
“几个月前,京城乱了,宣家的爪牙趁机屠杀百姓,我差点遭到波及。”
彼时,赵粉蝶与两个丫鬟冲散,她只得朝着一个方向跑,正好遇见小黑脸。
“我与他是旧识,他问我是否愿意同行,我琢磨他一个挖黑煤窑的指定有路子,便答应了。”
形势不妙,出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路上不太平,他带我躲避到村里,对我照顾有加。”
一开始,二人谨守礼教,时日一长,小黑脸就起了歪心思。
“他说没有娶妻,有几房妾室,将来会把人打发走另嫁。”
小黑脸足够坦诚,赵粉蝶不自觉拿纪承运比较,认为二人就算不成亲,这样过也不错。
提到此处,赵粉蝶很气愤地道:“真是被他这个黑心肝的骗了!”
皇上没立后,后宫一群莺莺燕燕。
说是妾室,倒也没毛病。
“若将来平定叛乱回京,他继续当他的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我成了什么了?”
给皇上当外室,前无古人,她曾是臣妻,身份不清白,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赵粉蝶得知萧赦的身份后,气自己愚蠢被骗,心里过不了那关。
“若真的有子嗣,岂不是成了后宫女子的眼中钉了?”
前方是一条遍地荆棘的路,赵粉蝶打了退堂鼓,她想的久远,就算萧赦愿意把她接进宫中,她也必须拒绝。
情动之时男子的话听听就算了,当年新婚,纪承运也曾对她言听计从。
“何况,赵家那群虎狼,保不准还有夺嫡的心思。”
赵粉蝶不是一时冲动离开,而是深思熟虑过,她捂着心口,声音轻缓,“难过还是有些难过的。”
这段时日,身边只有小黑脸,日子却很踏实。
如果他不是皇上,赵粉蝶甚至愿意过粗茶淡饭的清贫日子。
哪怕再怎么不舍,赵粉蝶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
“玉珠,我付出不了那么多,没名没分就算了,还要与后宫女子抢人,这又是何苦?”
萧赦恳求赵粉蝶等一等,一切交给他来解决。
赵粉蝶嘴上答应,很果断地跑了。
“就当一段露水姻缘,只是他为何偏偏是那样的身份?”
赵粉蝶选择隐瞒,也是因为萧赦的身份。
现在见姜玉珠没有露出惊掉下巴的表情,也没有指责她不守妇道,赵粉蝶放松多了。
男子说变心就变心,还是姐妹最靠谱。
“我本赵家女,在赵家见得太多腌臜,为攀附权贵争名夺利不择手段,好不容跳出泥潭,又怎么愿意再回到坑里?”
赵粉蝶唯一庆幸的是,与萧赦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还不算深。
要是再多个一年半载,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这一路到苏城,赵粉蝶没有一日不想他。
姜玉珠撩开帘子出门,吩咐红鲤去厨房端汤,又安慰道:“粉蝶,无论你作何决定,做姐妹的都支持。”
哪怕坐在皇后之位,也是终日困在后宫中,没有自由。
萧赦与赵粉蝶的距离,不仅仅是身份差距,世俗的看法,还有一条鸿沟。
萧赦的性子过于隐忍,以大局为重,眼中只有大齐江山,注定会辜负她。
“虽说皇上有隐瞒,你也没亏本。”
姜玉珠绞尽脑汁的想说辞,宽慰道,“你已经是睡过皇上的女子了,这么想有没有好受一些?”
与好姐妹倾吐心事,赵粉蝶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正忍着辛苦,突然被逗笑道:“玉珠,被你这么一说,当真好多了!”
小黑脸也好,皇上也罢,在房事上取悦她。
赵粉蝶抿了一口茶,突然没那么难受了,她笑眯眯地道:“玉珠,果然还是你最会安慰人。”
姜玉珠:“……”
她也不想啊!
皇上与姐妹之间,姜玉珠果断选择站队姐妹。
伤心事脱口而出,有了一个发泄口,赵粉蝶轻松多了。
“皇上若在意我,他也不好过。”
当一个令皇上为难的女子,赵粉蝶又觉得自己不亏。
没了烦心事,赵粉蝶肚子咕咕作响,厨房里端来的鸡汤,她连续喝两碗还不过瘾,又吃了几个包子。
想起在路上听到陈氏念叨,赵粉蝶提及道:“玉珠,谢大人真有本事,伯母对他很满意,一路上称赞多次呢。”
第332章 连你爹都感觉亏待元和
对于赵粉蝶所说,姜玉珠半信半疑。
一直到晚膳后,陈氏这才坐马车回到庄子上。
姜玉珠去前院接人,小声抱怨道:“娘,您今日刚到苏城,为何不陪着女儿用晚膳?”
许久未见,姜玉珠有一肚子话要说,还没来得及问家中情况。
“谢家留饭,这个面子娘得给。”
陈氏今日去谢府拜访,得到谢家上下一致欢迎。
女眷见了她赞不绝口,从进府开始夸到陈氏离开谢府,差点找不到北。
“娘来之前也打听过,听说谢家的长嫂孙氏性子刻薄,不好相与,怎的对娘这般客气?”
陈氏琢磨,追根究底还是与女儿有关。
谢家为招待陈氏,特地请来大厨,盛情难却,陈氏也有与沈氏叙旧的意思,二人相谈甚欢。
“可能是与谢薇有关吧。”
月份大了,姜玉珠精力不济,本不愿多管闲事。
谁料黎公子主动来找麻烦,渣男送上门,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在苏城,还轮不到黎家撒野。
“难怪。”
陈氏上门,谢家人对此只字未提,态度却很真诚。
除了吹捧,看得出来,谢家人是真心想要交好。
为此,陈氏还有些同情孙氏,感叹道:“孙氏心疼女儿,对你感激,将心比心,娘能理解她。”
“玉珠,你与元和成亲多年,是不是没有送过他贴身的物件?”
陈氏突然想到什么,眉头轻皱。
姜玉珠只感觉有些不妙,疑惑道:“娘,我应该给他送啥?”
谢昭是朝中重臣,每个月都有俸禄,还有宫中赏赐,吃穿不愁。
衣食住行,一直都是良安管着。
以往,姜玉珠从不操心,也懒得过问。
陈氏听出了不对劲儿,有心数落女儿几句又舍不得,只得面色柔和地与姜玉珠商议道:“玉珠,不如你给元和做几个荷包和绣帕?”
做贴身之物,再让丫鬟拿去熏香,也不算耗神。
“若你觉得精力不济,就绣简单的图样,用不了一日。”
正好,商队的人还没离开,陈氏给女儿两日时间。
姜玉珠闻言,有些不情愿道:“娘,元和一个男子,带那么多荷包绣帕作甚?”
买个糊弄,或者找丫鬟代替,心意到了就成。
姜玉珠不喜拿针线,给龙凤胎做的小衣,大多都是丫鬟代工。
好不容易不用当苦逼打工人,她要享受剥削阶级的快乐。
陈氏察言观色,不放弃继续劝说道:“玉珠,娘以前教导你多爱自己,但如今看太过偏颇。”
见女儿还不理解,陈氏索性吐露实情,“以往元和对你冷淡,娘的确对他不喜,现下看他对你一心一意,娘也转变了想法。”
丈母娘看女婿,陈氏对谢昭越看越满意。
不说别的,姜福禄的性子就得有人收拾,以前只有陈氏自己一人作战,现在又看好谢昭。
“你不送元和绣活儿,给他写过几封书信?”
陈氏再次询问,姜玉珠心虚地眨眨眼,敷衍道:“有好几封。”
“是,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陈氏顿住脚步,面色有些严肃,“已经有很多次,娘看到元和把你写的书信偷偷拿出来反复看,信纸的折痕都已经磨损,还有你送的荷包帕子,他日日不离身,经常放在手中摩挲。”
陈氏问过,谢昭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回道:“这是玉珠送的,好像她就在身边一样。”
陈氏听了,不由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