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一顿饭毕,谢昭身上有了热度,只感觉神清气爽。
一条烤鱼,加了两次面,最后红汤都要干净了。
姜玉珠突然发觉谢昭的食量并不小。
良安主动抢走烧水的活计,对姜玉珠殷勤地道:“夫人,老爷许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
姜玉珠很诧异:“那你家老爷平日在衙门都吃些什么?”
良安叹口气道:“衙门后宅有个负责烧火做饭的厨娘,手艺很一般。”
厨娘家里有三个孩子,到晚膳后就回家了。
谢昭忙于政务,饥一顿饱一顿,忘记吃饭是常有的事。
偶尔出门在外错过饭点,两块干饼子就水充饥。
姜玉珠:“……”
书中没有提到这些细节,姜玉珠知道谢昭一心为民,眼中只有黎民百姓和天下苍生。
她肃然起敬,真是个爱民如子鞠躬尽瘁的好官啊!
“以后告诉谢管事,府上有老爷爱吃的饭菜,都给他留一份送到衙门去。”
姜玉珠不打扰谢昭办差,提供他的饭食,就当间接做好事了。
当晚,姜玉珠尴尬地察觉一件事,她要与谢昭睡在同一辆马车上!
“夫人,早些安寝吧。”
谢昭把小几和坐凳拼成床榻后,说道。
随后,他的手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发髻上的玉簪上,随即一扯玉簪,如墨的青丝缓缓地散落,落在肩上,背后。
第32章 黑店?
姜玉珠忍不住地心惊,不是吧?
夫妻三年从没同一屋檐下,她还以为谢昭守身如玉,难道是被一顿烤鱼收买了?
眼前,谢昭正把簪子放在小匣子里,而后望向姜玉珠。
“老……老爷?”
姜玉珠脑中闪过各种不宜的情节,身子有些紧绷着,同时又心跳如鼓。
谢昭指着窗边的漏刻,淡淡地道:“很晚了。”
随后,他掀开被子躺下,双眼紧闭再没有发出响动。
姜玉珠先是心慌,随后又有几分气恼。
她一个连小倌馆都逛过的人,怕什么?
想到此,姜玉珠拆开发髻,心大地搂着棉被梦会周公去了。
马车内,染着助眠的熏香。
夜已深,谢昭闭着的双眸忽的睁开。
他侧过向身旁凑过来的姜玉珠,她脸色红润,朱唇微微张阖呼吸着。
此刻,姜玉珠正抓着谢昭的衣袖,时不时地擦擦嘴。
这是……梦到了美味,把他的衣袖当成帕子了?
谢昭眼中清明得没有半点困意,眸色幽深。
随着姜玉珠的腿骑在他身上,谢昭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一脸一言难尽。
谢昭之所以克制,是他无心男女情事,不代表他是个身体有缺陷的男子。
“夫人……”
她凑过来,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花香,谢昭只感觉身子燥热,他很难睡着。
姜玉珠轻轻地“嗯”了一声,睡梦中侧过身。
这下,谢昭终于解除警报,他默念清心诀,再次闭眼。
还不等入睡,姜玉珠一个翻身凑过来钻入他的怀中。
从始至终,只有谢昭清醒,而姜玉珠睡得极为香甜。
拉扯了一夜,谢昭忍受折磨,却始终没有叫醒姜玉珠。
另一辆马车上,红绣和红锦神色紧绷。
二人对视一眼后,红绣问道:“老爷与夫人共处,应该没问题吧?”
红锦反复纠结,最后得出结论道:“夫人应该不会睡不着,如果被占便宜,也是夫人占老爷的便宜。”
二人是夫妻,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啊。
翌日一早,车队继续赶路。
姜玉珠洗漱妥当,问身边的丫鬟:“咱们今日就能到群马县?”
今日是大年三十,姜玉珠坚决不肯在郊外赶路。
出门在外,也是要过年的,这是她穿书后第一个年三十,姜玉珠很注重仪式感。
红绣回道:“夫人,您看地图,咱们距离群马县还有三百里地。”
出京城后,先到群马县的隔壁群山县。
虽说距离京城不远,两县民风却比较闭塞。
穷山恶水出刁民,附近的确有村民抱团横行,修了一条路,收取过路费打劫进京的商户。
因进京的路不止一条,村人也没有太过分,当地父母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夫人,您昨夜与老爷相处如何?”
从早上到现在,红锦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姜玉珠努力回想,她与谢昭相处如何?不记得了。
脑海里唯一闪过的画面,是谢昭的散下头发那一幕,他的脸格外清隽,美则美矣,却不带半分阴柔之气。
至于后续,昨夜点了熏香,姜玉珠睡得很踏实,梦里还吃上了脆皮烤乳猪。
“不用太防备老爷,他是正人君子。”
书中人设不崩,姜玉珠对谢昭信任,她没想过不久的将来会被打脸。
年三十晚上,马车一路行到群山县。
一行人找了一路,只有一家有空房的客栈。
客栈比较老旧,房内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伙计分外热情:“贵客,今儿是大年三十,客栈里负责打扫的婆子回乡下过年了,您若是入住,只得委屈一下。”
群山县里客栈多,大多数招待外地商队,客满为患。
“年里商队回去了,还有外地来等着拜佛的香客,咱们群山县的大佛寺,香火灵验,名气堪比京城护国寺。”
良安出去打听一圈,附近的客栈,大多只剩下一间房。
谢昭与姜玉珠商议道:“夫人,咱们今晚留宿,明早出发如何?”
大年三十,该准备年夜饭了。
马车走一日,颠簸得姜玉珠快散架子了,听说停下来休息,她很支持。
最主要的是有空余的客房,她可以不用和谢昭同一屋檐下。
“客人,后厨有肉有菜,您要用什么尽管用,到时候我们掌柜会把食材的银子算在内。”
伙计洗了手,用肩膀上的布巾把手擦干。
见众人上楼,伙计露出一抹阴毒的笑。
伙计和掌柜对视,做了个手势,鱼上钩了。
今日,就让谢昭和姜玉珠有来无回。
客栈内设置陈旧,刷了红漆的木地板有些斑驳了。
角落里,还有蜘蛛网。
“咱们不是宿在黑店里了吧?”
一晚住宿的费用并不便宜,这环境真是要多差有多差。
宿在客栈,还不如在宽大的马车里舒服。
红绣和红锦打扫,被姜玉珠拦下:“等一等。”
“夫人,怎么了?”
红绣直起腰身,却见姜玉珠拿出一块帕子,在床旁边的缝隙抹了抹。
洁白的帕子上,立刻有暗红色的印子。
“木地板掉漆了?”
红锦没在意,看到自家夫人的面色凝重,忙凑过去。
姜玉珠嗅了嗅,又在床头附近的地板缝隙,发现几处血迹。
“夫人,这是……”
红绣和红锦面色也不好看了。
客栈的卫生环境令人堪忧,难道这间房还是凶宅?
“动脉血,躺在这处的人应该是没了。”
姜玉珠凭借多年经验,确定地道。
客栈里发生凶案不多见,一般这样的客栈被认为不吉利,不会再有生意。
其他客栈客满,只有此间客栈有空房,倒也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