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遇见谢昭这般的夫君难得,谢昭被皇上任命为新任首辅,姜玉珠已是首辅夫人了。
“离谱!”
看完信,姜玉珠把信件给了娘陈氏告状,“大哥和二哥变成叛徒了!”
陈氏想到刚到苏城的举动,也有些不好意思,承诺道:“等你平安生产后,娘回到京城再好好教导你大哥和二哥。”
谢昭就算再好,也永远比不了玉珠,要分清楚主次!
“玉珠,你快要生产,京城那边也没有消息,估计元和是注定赶不来了。”
陈氏劝说姜玉珠放宽心,只要希望别那么大,就不会失望。
作为高门主母,有时候依靠不了夫君。
“娘,女儿都知道。”
谢昭来了更好,若是不在,姜玉珠可以理解。
这道坎,最后还是要自己迈过去,别人帮不了她。
有邵神医在,请了最有经验的稳婆,还有补气补血的各种极品药材,产房都已准备好,没有她操心的。
接下来,按部就班,顺其自然。
跨过中秋,一直等到农历九月初三这日,一大早,姜玉珠肚子隐约作痛。
邵神医替她把脉后道:“一般怀双胎的妇人都会早产,提前月余都属于正常,你养的好,双胎接近足月了。”
今日必定会发动。
姜玉珠听到后先看黄历,见是黄道吉日,顿时放心。
临产前,她在花园里慢慢悠悠的散步,沈芷兰跟在左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啊!”
很突然的,姜玉珠感觉肚子一抽。
沈芷兰顿时变了面色道:“是不是要……”
在看到姜玉珠破了羊水后,沈芷兰又冷静下来。
从花园到产房不远,她扶着姜玉珠直接走到产房。
沈氏日日往庄子上跑,得知儿媳要生产,急忙跟过去了。
姜玉珠刚躺好,庄子门口来了两个衣衫褴褛之人。
谢昭飞身下马,问看守的崔吉道:“夫人生产了吗?”
“何人?”
崔吉吓一跳,琢磨哪里来的要饭的!
看到来人骑着千里马,又感觉身份不简单。
谢昭口干舌燥,嘴唇干裂,他已经有七八日没睡,在马背上小憩一会儿,继续赶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苏城。
“老爷?”
姜玉珠想吃芋头酥,红鲤正要去庄户人家要芋头,看到谢昭语气迟疑,实在是差点认不出来。
“正是。”
得知自家夫人发动,谢昭也顾不得收拾了,骑马进入庄子。
他太邋遢,进不得产房,被沈氏无情地拦在门外。
夫妻俩隔着窗户对视一眼,姜玉珠没认出来,问道:“你是谁?”
第341章 怎么又说错话了?
姜玉珠还没等把人看清楚,沈氏已经麻利地关窗,不提儿子谢昭,强装镇定道:“玉珠,仔细受风。”
沈氏其实很理解朝堂之事,谢昭身不由己,无法分身,不过每次看到儿媳挺着大肚子艰难地遛弯儿,心立刻就偏过去,对儿子谢昭颇为怨怼。
也是赶巧了,早不来晚不到,偏生赶在姜玉珠生产这日,沈氏担心儿子邋遢,打发先去洗漱。
“玉珠,你是头胎,可能不会发动那么快。”
沈氏有经验,与陈氏陪在左右,闲聊分散姜玉珠的注意力。
躺在产床上,姜玉珠身子紧绷,她闭上眼调节呼吸,目前阵痛的频率不高,她尚能忍受。
听说头胎磨人,几个时辰顺利生产已经是最快的了,姜玉珠怀双胎比一胎更为凶险。
为预防突发状况,邵神医带着医药箱等候到旁边的空房内。
庄子上,下人早已做好准备,真等着用得上这一日,烧水的烧水,煮汤的煮汤,各司其职。
“娘,我的芋头酥做好了吗?”
不过半个时辰,痛感加剧,姜玉珠开始觉得难熬了。
在心里把谢昭这个罪魁祸首骂几遍,又开始安慰自己。
沈氏一听,忙吩咐丫鬟道:“快去催一催大厨房,把芋头酥端上来!”
很快的,芋头酥被端上,外皮是均匀酥皮,点缀着白芝麻,内里是软糯的芋头馅,加了糖粉。
姜玉珠被甜糯的口感吸引注意力,阵痛感瞬间减轻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产房门口有了动静。
谢昭前前后后洗漱几遍,刮了胡子,换新衣,这才赶到产房。
正准备进门,便被稳婆拦住。
“产房是污秽之地,男子不得进入。”
自古以来,这一关都靠女子自己挺过去,从没听说男子进门陪产。
稳婆态度坚决,谢昭的出现影响她们发挥。
“玉珠诞下本官的子嗣,又怎是污秽?”
谢昭憋了一肚子话,只想见姜玉珠一面,耐心地与稳婆讲道理。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态度坚决道:“谢大人,男子进产房不吉利,再说,不让您进也是为您好。”
稳婆突然想起,也不是没有男子进产房的先例。
有一对夫妻,青梅竹马,如胶似漆。
妻子生产那日,做夫君的非要打破规矩去产房陪伴,听到妻子的惨叫,看到她生产时候的面目狰狞,最后到子嗣满身血污被接生出来。
此后,男子日日噩梦,视妻子为蛇蝎,逐渐疏远。
每当行房,男子总能想到妻子生产那日流出的恶露,当即没了兴致。
久而久之,男子变了心,后宅纳了无数小妾姨娘。
“您就在产房外等候吧。”
稳婆硬着头皮拒绝谢昭,转身关闭房门。
二人还不放心,找了红锦来充当门神。
红锦对自家老爷打怵,故意把目光移到别处。
她是不想得罪老爷,怕老爷秋后算账,不过为夫人的安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此,红锦面色冷淡,没有商量余地道:“老爷请留步。”
谢昭被拒绝,只得背着手,站在产房外面踱步,时不时紧张地看向大门处。
眼看着日落西山,光线开始昏暗下来。
产房内,终于传出一声惨叫。
阵痛的频率增加,全靠姜玉珠咬牙忍,可有几次疼的厉害,仿佛有人拿着一把斧头,把她从中间劈成两半一般。
汗水涔涔地顺着额角面颊流下,再到脖颈处,姜玉珠浑身上下的衣裳湿透了,黏腻地贴在身上。
“疼。”
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姜玉珠头脑昏沉,稳婆说了什么,她听得不太清楚,好像只身一人,身下一块浮木,正漂在海中,随着风浪起伏。
木头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翻了的可能。
谢昭听到动静,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红锦,迈着大步来到产房内。
两个稳婆正要撵人,谢昭却拿来一块布,与稳婆隔开了。
“玉珠,为夫来了!”
谢昭满脸汗水,比产床上的姜玉珠还要紧张。
他握住姜玉珠的手,微微颤抖,心绪不宁。
恍惚中,姜玉珠握着湿漉漉的东西,一片冰凉,她睁开眼睛。
谢昭的汗水掉在她的眼睛里,姜玉珠视线模糊,很不舒服地道:“什么东西?”
谢昭:“……”
“夫人,为夫赶回来了,你别怕,有为夫在。”
谢昭深吸一口气,示意稳婆不要被干扰,继续。
姜玉珠本就没有多少精神,听到是谢昭赶回来,最开始很感动,听到他的话后,忍着怒气道:“你又不是女子,你知道生产多么难吗?”
谢昭在有什么用!
既不是稳婆,不能帮忙接生,也不是郎中,关键时刻不能救命,更不能代替她承受痛苦。
在与不在,有那么重要?不过是产房内多余的人。
“红锦,把老爷轰出去,别在这里添乱!”
注定没有夫妻情深难舍难分那一幕,姜玉珠要安静生产。
“玉珠,为夫就在这陪着。”
谢昭不肯走,为凸显自己的作用道,“要不,为夫给你讲一讲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