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眼看要过年了,谢昭早出晚归,经常去姜府。
反而是姜玉珠,因为总是被蹲点,出门不方便,她已经有几日没回娘家了。
等到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前一天,谢昭正式休沐。
一大早,谢昭骑马带着姜玉珠直奔姜府,接了姜家一大家子,直奔京郊。
看到爹姜福禄颇为激动,姜玉珠总感觉一家人有事情瞒着她。
“说!”
姜玉珠坐在谢昭身前,懒洋洋地晒太阳,把重量都压在谢昭身上。
谢昭身子一僵,垂眸道:“夫人莫急,等到了就知晓。”
谢昭故意卖关子,姜玉珠更好奇了。
等到京郊,看到眼前的村落后,姜玉珠莫名地眼熟。
“爹,娘,儿子来了!”
姜福禄从马车上跳下,拉着陈氏跪倒在两位老者面前,眼眶湿润。
“爷奶来了?”
赶在年前,姜家人从西北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大团圆。
身体突然多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姜玉珠欢喜地上前喊人。
爷奶并不重男轻女,相反对姜玉珠疼爱有加,哪怕以前家中日子并没有很好,姜玉珠也是那个被疼宠在手心的孙女。
眼前的村落,看着有几分熟悉。
姜玉珠震惊地看向谢昭,问道:“所以你最近都在忙此事?”
“不是最近。”
“此地原来是属于贾家的产业,自打贾兴林没了后,贾家没落。”
谢昭把土地弄到手中,就有在此地建造西北姜家村的打算。
因姜老头和姜老太总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并不习惯到京城的日子。
而姜福禄外出做官,很惦记在家中的爹娘。
谢昭初步构思,派人去西北画出村落草图。
“前段时日村落都已经建成,但是具体摆设,还要请教爹娘和两位哥哥,这才经常出入姜府。”
尤其是村落里,还有姜玉珠儿时最喜欢的摆件。
“那你瞒着我做什么?”
姜玉珠虽然有些惊喜,但看到爹娘和亲人重逢的激动之情,还是很感动。
原来,一个男子可以用心到这个地步。
诚然,谢昭是为讨好姜家人,却也是为姜玉珠。
“为夫是未雨绸缪,若是有一日得罪夫人被赶出去,还可去姜府借宿,不至于流落街头。”
谢昭打趣,他把姜家人接到京城,是一大惊喜。
等姜家人团聚后,陈家人又从另外的宅院走出来。
“爹娘,大哥,你们也进京了?”
不怪陈氏惊讶,她事先没得到任何消息。
因为有大陈氏的事情,陈氏经常给家中写信,就怕她娘太难过。
陈老头摸了摸胡子,点点头道:“元和派人去接了咱们,打造了宽大的马车,路上又派人精心照看,我和你娘没受罪。”
两家人团聚,喜不自胜。
姜玉珠看到表哥陈韬,很直接地问道:“表哥,你那游记为何不写了?”
没有游记,失眠的日子都不晓得如何度过。
见姜玉珠一脸期待,陈韬抽了抽面皮,当他傻?
“表妹,游记不赚钱,不写也罢。”
陈韬已经有所顿悟,不管官位多高,哪怕是皇上,最终也只会在床笫之事上找乐子。
所以,陈韬已经转行了,改写香艳话本。
“对了表妹,能不能把荷包放你那几日?”
姜家和陈家已经说好了,图个热闹,两家人凑在一起过年。
等大年初二,姜玉珠回娘家,再把荷包给陈韬就成。
姜玉珠接过,看到她的小像,无语地道:“表哥,你还信这个?”
陈韬重重点头,感叹道:“我早就相信了!”
在泗水城,陈韬就看出姜玉珠的本事,猜测她的福气捂不住。
“表妹,你的画像和香囊荷包,早晚要卖到西北,不过这门生意交给表哥我,咱俩平分银子如何?”
陈韬换成生意人的市侩,张口闭口钱财。
姜玉珠一脸一言难尽,总感觉表哥自从被强了后,就有点不正常了,可她还不好问出口。
当晚,谢昭与姜玉珠折腾回到谢府。
明日终于不用早朝了,谢昭神采奕奕。
洗漱后,他拿出一本册子问道:“夫人,有没有兴趣与为夫品鉴一番?”
“什么?”
姜玉珠打了个呵欠,问道。
明日大年三十,一早要给府中下人发放红封。
再有,年礼少不得做一大桌子的席面,姜玉珠也准备参与进去,露一手。
“你不是很喜欢看探案的话本,为夫又写了一本。”
谢昭哄着姜玉珠,写的是他当京兆尹审过的案子。
等姜玉珠听得精神了,谢昭翻页,上面是一副彩绘的春宫。
仔细看,交叠的男女一脸陶醉,女子娇喘,与姜玉珠一模一样。
“夫人,这是为夫所画,只有你我夫妻可观赏,你可喜欢?”
谢昭神色幽深,抚着姜玉珠柔顺的乌发,再向下移动,细致地摩挲她薄纱的领口。
“不……”
不喜欢!
姜玉珠就知道,谢昭只要主动提及做什么,必定有一个大套路等着她。
来不及抗议,已经被薄唇覆盖……
红烛摇曳,床榻摇摇晃晃,床幔被人随手挑开了络子,散下来,遮掩住内里的春光。
夜漫长。
第369章 番外:三年后
三年后,大齐京城。
又到了一年阳春三月,百姓们早已换上轻薄的夏衫。
今年热得早,气候有些反常,此时,姜玉珠正带着丫鬟婆子坐在马车里,前往京郊的别院避暑。
“夫人,冰盆已经准备好了,您到庄子上刚好歇晌。”
红锦打了帘子,只见田间地头的汉子打着赤膊,挥汗如雨,时不时地露出手臂肌肉的线条。
姜玉珠闭目养神,她忽然想起前段时日收到江南苏城来的书信,公婆要带着族中子弟来京城科考,自家少不得要关照一番。
“红鲤,你心思细,你来准备。”
算算时日,约莫再有小半个月,也到京城了。
许久未见婆婆沈氏,虽然平日里时常靠书信来往,姜玉珠还是有些想念。
这三年多,姜家人的心开始逐渐偏向谢昭,姜玉珠的地位岌岌可危,只有在婆婆沈氏那,才处处以她为先。
为此,姜玉珠曾经找到娘陈氏抗议。
陈氏以为女儿闹小脾气,特地开解她一番:“玉珠,毋庸置疑,娘最疼你,你看你大哥二哥娶妻,娘对你两个嫂嫂,不比对你大哥二哥更加爱护?”
儿子是亲生,陈氏不会不上心,但是为家庭和睦,陈氏必定要为两个儿媳撑腰,多体谅一些。
“你大嫂性子软,玉檀又是郡主,性子爽利,也不是藏心眼的人,刚好互补,若是一家子都要尖儿,日子怎么过得到一起?”
陈氏感叹,她学了大多管家的手段,都没有机会传授给女儿。
姜玉珠嫁到谢家,谢家连出个举人,都认为是从姜玉珠身上蹭来的运道,魔怔了。
为此,姜玉珠也很无奈。
她以为过了几个月,月神娘娘的风声过去,人设必然会倒塌。
谁想到三年了,姜玉珠的画像还在,并且扩大范围,就连书生考前都要上一炷香。
族中十一弟学识本就一般,科考那日赶上连日阴雨天,染上风寒。
族中长辈又不甘心放过机会,科考前,把高热的十一弟送到考场。
因有姜玉珠的荷包提神,十一弟考中了最后一名,擦边中举。
这下,谢家族人更信了。
“五弟也该回京述职了吧?”
姜玉珠抿了一口凉茶,前几日刚收到谢暄寄来的细软布料。
做了三年七品小官,谢暄早已褪去稚嫩,变得成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