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然而等进城后,仍免不了被搜查。
如果此刻揭穿刺客,哪怕刺客受伤,己方也不是对手,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思来想去,姜玉珠对姜怀达道:“大哥,咱们把冯清一路带回去。”
“带他做什么?”
姜怀达分外嫌弃,刚刚他揍冯清,明显感觉到那杂碎尿了一地。
那等脏污的人上来,简直是污染马车。
姜怀达又开始想不通了,小妹咋又改主意了?
姜玉珠转了转眼睛,忽悠道:“大哥,冯清好歹是新科状元郎,刚被授予官职,咱们不好做的太过分。”
“把冯清带上,进城为他找个郎中看诊。”
姜玉珠此举没半点愧疚,分明是想用冯清做个挡箭牌。
不然,马车里的血腥味不好解释。
若真如书中那样与徐谦打起来,姜家损失惨重。
姜玉珠的操作,姜怀达着实看不懂:“小妹,你是起了怜悯之心?”
“当然不是。”
自家大哥是一根弦,姜玉珠只得按照姜怀达的思路来,和他讲谋略是没用的。
“大哥,你知道如何折磨人最爽吗?”
不是把人打得哭爹喊娘,那只是一时的爽。
“打人后,给他治伤,等伤势好了七八分后再揍一顿。”
如此反复,保准叫人崩溃。
姜玉珠形容得绘声绘色,姜怀达眼神一亮:“为兄学会了,还是小妹聪明!”
姜玉珠抽了抽嘴角,总感觉有些讽刺。
院中,狐朋狗友正围在冯清周围嘘寒问暖。
“冯老弟,不是咱们不出现,那姜怀达为人鲁莽又记仇,万一得知咱们被你叫来围观,岂不是得扒了你的皮?”
众人找个站住脚的借口,冯清深以为然。
“哎呦喂,痛啊,痛!”
都说打人不打脸,姜怀达一定嫉妒他的好相貌!
冯清呲牙咧嘴,忧虑明日如何见人。
突然,院门前有了脚步声,狐朋狗友当即一哄而散,各处躲避。
“姜怀达,你还想干什么?”
冯清一脸戒备,如果危及生命,他肯定会呼唤躲起来的兄弟。
众人一起上,才有打赢姜怀达的把握。
姜怀达鄙视地瞟了冯清一眼道:“放心,不是揍你,而是带你进城看个郎中。”
小妹说的对,等冯清好个七八分再揍。
姜怀达拎着冯清,如拎小鸡崽子一般丢上马车。
等人一走,狐朋狗友纷纷冒头,彼此面面相觑,看不懂姜怀达的套路。
马车上鸦雀无声,姜怀达用帕子捂住口鼻,快要窒息了。
想到把冯清弄上马车是小妹的意思,姜怀达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冯清疼得直哼哼,看到姜玉珠的花容月貌,心里的怨气去了几分。
早晚有一日,冯清会把姜玉珠压在身下,叫她知道他的厉害。
带刺的花,够艳,够辣,够劲儿!
“玉珠妹妹,你是不是有特殊嗜好啊?”
冯清思来想去,最终忍不住问出口。
不然明明花前月下的好气氛,他为啥挨揍?
姜玉珠:“……”
冯清这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她揍人的时候说的不够明白吗。
反正那些话是说给暗处谢昭的人听的,冯清天生缺少自知之明。
姜玉珠本想闭目养神,最终还是决定送给暗地里的刺客一个八卦,她淡定地道:“嗜好什么的,你要问我夫君。”
躲在车凳里的刺客:“……”
完了,听到主子一个大八卦!
这位姜家小姐,怎么和平日传闻不一样?
似乎……更生猛。
马车沿着小路,进入官道后速度快了一倍。
姜怀达受不了冯清身上的味道,打开车窗看了一眼天色道:“小妹,不如今晚回姜府?”
姜玉珠虽然出嫁,却改变不了在姜家的地位。
后厨每日都会做上几道姜玉珠喜欢的饭食,为了她回娘家,时刻准备着。
马车内有定时炸弹,姜玉珠拒绝道:“这个时辰,爹娘怕是睡下了,我要是回去免不了要把二老吵醒,不如这样,大哥大嫂送我回谢府,你们换乘谢府的马车如何?”
姜玉珠把炸弹留在谢家,交给谢昭来处置。
此举,也是给谢昭提个醒,他欠姜家一大人情。
姜怀达浑然不知道姜玉珠的算计,感动地道:“小妹,你对家人太好了,知道马车上的味道不好,特地给我们换新。”
姜府与谢府的距离不算远,姜怀达答应得很痛快。
姜玉珠揉揉额角,心道这个大哥有一丢丢缺心眼,属于被卖了还给人数钱那种。
以后,少不得她来看顾。
夜里,马车进入内城被拦截。
姜怀达打了个呵欠,在车窗处探头道:“哪个不开眼的拦老子?”
五城兵马司的徐谦带人打马上前,眯着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姜家大公子,今日城内有江洋大盗行凶,我等奉命搜查过往马车。”
徐谦的意思很明显,例行检查。
如果是旁人可能会乖乖从了,可惜来人是姜怀达,一向看徐谦不顺眼。
“这是姜家的马车,车内有女眷,哪来的江洋大盗,你是不是瞎?”
识相的,乖乖放行。
姜怀达困到睁不开眼,语气更加不耐。
见此,徐谦不买账:“这是上头的旨意,姜怀达你胆大包天,还敢抗旨不成?莫不是车内有你窝藏的刺客?”
二人谁也不肯退让,气氛剑拔弩张。
姜怀达撸胳膊挽袖子,大有干一架的意思。
姜玉珠拉住姜怀达道:“大哥,很多事并不用武力解决。”
姜怀达眨眨眼,徐谦肚子里的墨水比他多,除了骂娘,他说不过啊!
马车内,冯清正琢磨要不要找徐谦呼救,呼救又怕丢人,他以为姜玉珠不敢得罪徐谦,定会息事宁人。
谁料,姜玉珠比姜怀达更嚣张,张口就来:“徐大人,你好歹有官职在身,说话前动一动脑子。”
第4章 你欠夫人一个人情
“你怀疑马车内窝藏刺客,证据在哪?如果找不到证据,你不如脱掉这身官服如何?”
姜玉珠抱着胳膊,气势上压倒徐谦。
“言语是一把杀人的刀,尤其在眼下的场景,无论是谢家还是姜家都不是那等没脸面的,就这么被你给污蔑了?”
姜玉珠先是抓住徐谦言语的漏洞给他当头一棒,随后又讲道理,软硬兼施。
被一个丫头片子教训,徐谦面色铁青。
他双拳紧握,对姜怀达怒目而视。
不服,不服就干一架啊!
谁料,姜怀达根本不上钩,而是在马车内鼓掌欢呼道:“小妹说的对!”
这下,徐谦更生气了,堵在心口难以发泄,还不得不好声好气地道:“本官奉旨捉拿江洋大盗,请姜大公子行个方便。”
徐谦服软,姜玉珠感觉差不多了,带领全家下马车,唯独留下冯清。
等徐谦闻到马车上的血腥味后,眼中闪过暗芒。
好你个姜怀达,今日窝藏江洋大盗的罪名,必须挂在姜家人身上。
徐谦勾唇,上马车后立刻被人抱住大腿。
“什么人?”
徐谦吓了一跳,刺客这么嚣张都不躲了?
他低头一看,改口道:“什么鬼?”
实在是眼前人鼻青脸肿,面容扭曲。
徐谦辨认半晌,才不确定地道:“冯状元?”
冯清差点痛哭出声道:“徐大人,正是在下,在下被姜家兄妹施暴……”
马车里没有刺客,血腥味是冯清的,不仅如此,还杂糅着尿骚味。
徐谦差点被熏迷糊,脑子不听使唤,晕乎乎地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