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姜玉珠闭上眼,原主跋扈自然少不了跟班,今日约的是臭味相投的好姐妹之一赵粉蝶。
临近午时,茶楼外停着几十辆马车,座无虚席。
姜玉珠到场时,赵粉蝶早已等在雅间内,正无聊地盯着茶盏。
“玉珠,你可算来了,我正犹豫要不要去谢府给你送信。”
赵粉蝶提到谢府,起了鸡皮疙瘩。
谢昭是京兆尹,又管着京城的城防。
前段,赵家有一亲戚与人口角被报复,掉了脑袋,脖子上只留一层皮。
听说在公堂上,谢昭还拿出针线,为她家亲戚缝补脑袋。
赵粉蝶得知后,吓得几夜没睡好。
姜玉珠听赵粉蝶说起过,不由得笑笑:“粉蝶,不过送个信而已,你告知府上下人就好。”
谢昭才二十几,已经官居三品,在京城里官员中,属于升迁最快的一个。
原书中,男主文武双全,还精通水利,医术,天文等,无所无能。
这是姜玉珠图安稳的主要原因。
多好的男主啊,不在意头顶一片草原,一心搞事业,简直是日理万机的劳模!
姜玉珠只要不死,妇凭夫贵,将来是妥妥的一品诰命。
再一个,亲爹姜福禄是个奸臣,贪腐之风严重,要是被挖出来,全家老小跟着遭殃。
姜玉珠作威作福,把姜家当靠山的同时不能便宜了谢昭,谢昭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姜玉珠落座后,赵粉蝶端上点心。
德全班还没出场,姐妹二人靠在一处闲聊。
赵粉蝶双手托腮,支吾半晌问道:“玉珠,姜二哥有一阵没回京了吧?”
“是啊,二哥去南边查账了。”
姜家的生意,大部分在姜夫人陈氏名下。
每年年前,姜怀庆都去江南一带,约莫腊月才赶回来。
察觉出赵粉蝶的情绪不对,姜玉珠努力回想。
赵家与姜家府上相邻,赵粉蝶与姜家兄妹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关系。
受到姜家气氛熏陶,也可能是被洗脑了,赵粉蝶一向把姜玉珠当成最好的姐妹。
赵粉蝶和姜怀庆,应该没有私情啊。
难道,有什么是姜玉珠不知道的?
不等她问,赵粉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前段见到姜二哥,听说他去江南,我便托付他帮点小忙。”
对好姐妹,赵粉蝶不藏着掖着,她托姜怀庆买春风一度散。
姜玉珠眨眨眼,听这个名字,感觉不是啥好东西。
“哎呀,就是女子快活的东西。”
赵粉蝶打发丫鬟,凑到姜玉珠耳边小声解释,“你知道我夫君不太行,连一炷香都坚持不了,我都没有体验过闺房之乐!”
赵粉蝶嫌弃男人没用,还被女子名声束缚,只得琢磨旁门左道。
思来想去,她看到一本游记上记载了江南瘦马会用的下三滥的春风一度散,委托姜怀庆采买。
姜玉珠囧了囧,终于知道原主为啥和赵粉蝶是好姐妹了。
她拍拍赵粉蝶的肩膀道:“你若急用,我有十全大补汤的方子。”
第7章 那真是赶巧了
赵粉蝶眸子一亮,忙不迭点头道“玉珠,那你写给我,我吩咐赵嬷嬷抓药,采买食材,保证不会把方子外传。”
十全大补汤,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姜玉珠应得爽快,决定好人做到底。
吉祥茶楼对面就有药铺,是姜家的铺子,她吩咐红鲤抓药。
“剩下需要牛鞭等食材,你去黑市上买。”
在大齐,庄户人家全靠牛来耕种,因而牛都有档子,不可随意杀牛。
姜玉珠把用法用量交代清楚,赵粉蝶极为认真的记下。
末了,赵粉蝶幽幽地叹口气道:“玉珠,我真是不了解男子。”
“何出此言?”
姜玉珠不想了解,她没那个闲心。
过日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多余的不要想。
赵粉蝶唉声叹气,她有烦恼。
“纪承运那方面明明不咋地,按理说不该藏着掖着吗?”
纪承运是赵粉蝶的夫君,二人刚成亲一年。
纪家父子一个样,在京城有名的风流。
纪承运子承父业,不仅养了七八个小妾通房,还是京城花楼的常客。
“我就是想不通,他肾虚有什么资本风流?”
赵家与纪家联姻,夫妻俩没感情,纪承运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留宿,就算是给正妻体面。
赵粉蝶倒是想红杏出墙,她没机会啊。
何况,赵家和姜家不一样,赵粉蝶没后盾。
姜玉珠被好姐妹灵魂拷问得哑口无言:“这……或许,纪承运不晓得自己不行?”
姜玉珠理智分析,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
赵粉蝶震惊了:“他都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纪承运行不行,自己心里没点数?
姜玉珠又道:“粉蝶,你说过他不行的吗?”
赵粉蝶摇摇头,她没提,虽然她嫌弃。
“这不就对了,你都没提过,那些小妾通房更要哄着他了。”
纪家后宅的女子是如此,花楼里的花娘靠男子赚钱,更是把人伺候得熨帖。
纪承运八成是个普信男,认为自己很不错。
渣男就渣男,好歹取向明显,她那夫君谢昭,禁欲到姜玉珠怀疑他在搞人鬼恋!
赵粉蝶丝毫不知道好姐妹已经神游天外,她靠在姜玉珠的身侧笑道:“我命不好,咋嫁了这么个玩意?买春风一度散的银子,都够光顾几次小倌馆了!”
姐妹来说话间,好戏开台。
小桃红登台后,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赵粉蝶不再言语,而是把视线定格在戏台上,很快被代入情绪。
姜玉珠对咿咿呀呀地唱腔不感兴趣,她坐在临街的窗边,漫无目的看风景。
很快,姜玉珠迎上一道清冷的视线,身子不由得一震。
楼下,谢昭握紧缰绳,视线微微上移。
茶楼二层的雅间坐在长相瑰丽的年轻妇人,肤色白皙,似乎托腮的时间长了,侧脸上一道被手压出的红印,好似白璧微瑕。
她微微偏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盈盈春水,眸中带着诧异。
谢昭一怔,黑眸沉了沉。
等他再望去,那人已经缩回身形,顺便关了窗。
小厮良安回禀道:“老爷,小的刚碰到红鲤买药材,夫人应就在附近。”
话毕,见谢昭没反应,良安犹豫着补充道:“听说是抓了男子大补的方子。”
作为心腹小厮,良安当然知道他家老爷和夫人的关系纯洁且疏远,夫人对老爷不上心,大补的方子肯定不是给老爷用的!
谢昭听后,面色不变。
这下,良安不由得替主子憋屈了。
主子连中三元,才高八斗,在大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相貌更是芝兰玉树,这等雅人,为啥就被指给了草包姜玉珠?
草包就算了,姜玉珠还不守妇道,姜家人更奇葩!
上次良安仗义执言,说了姜玉珠一句坏话,被姜家二公子追了半个月,那真是见他一次打一次啊。
良安心中苦涩却学乖了,大街上不好随意发表评价。
谢昭收回视线,轻声道:“走吧。”
还不等良安上马,迎面的马车率先停下,从马车内下来一位少女。
少女长相清丽,对谢昭行礼,淡笑道:“刚书香说看到你了,果然是师兄。”
谢昭面色不变,声音随和了几分,还礼道:“卫师妹。”
卫婧笑眯眯的,眸底深处神色复杂。
谢昭,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男子。
三年前,卫谢两家已有结亲的动向,还没等有动作,卫婧被一纸赐婚打断了一切幻想。
谢昭娶了姜玉珠,卫婧默默咽下苦水,背地里差点哭瞎了眼睛。
三年了,足足过去三年。
原本卫婧早该出嫁,可是任何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这辈子,卫婧非谢昭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