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姜福禄一鞋底,把纪家两位大人全数拍懵,谁也没想到姜福禄会当皇上的面如此放肆。
揍完人,姜福禄哭得比纪家两位大人还惨,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抹眼泪诉苦。
原本没上手的卢御史和于祭酒听后,额头青筋暴起,反正法不责众,大不了一起被罚,二人联合其余几位大人,又把纪家两位大人揍一顿,骂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爹没事吧?”
姜玉珠以为玉檀郡主会安慰爹娘,看这意思似乎没安慰好。
莫千羽深吸一口气:“嫂夫人,姜大人可不是吃亏的性子。”
虽然,皇上大怒,把姜福禄和一众参与的大人全数关在牢房里了。
估计,至少要吃上三日牢饭,以示惩戒。
“皇上不准任何人探监,不过……”
莫千羽抽了抽眼角,其余人进不去,玉檀郡主可不管这些,偷偷送了几次吃食,还是从御膳房顺出来的。
这三日,姜福禄不但瘦不下来,还能品尝宫中美食。
莫千羽不由得羡慕了,姜家人没一个不疯的,再加入更疯的杀神玉檀郡主,以后更是所向披靡,都是得罪不起的狠角色。
“咱们去平台处,有可直达谷顶的绳索。”
姜玉珠再不出现,姜家人都得发疯。
莫千羽等人一夜未眠,为找人精疲力竭,谢昭和姜玉珠夫妻俩可倒好,又是野猪肉又是山鸡,还有烤鱼,顿顿不重样换着吃。
好不容易在谷顶处,姜玉珠刚上去,赵粉蝶马上扑过来哭道:“呜呜,玉珠,要是没有你舍命相救,我都不晓得怎么死的!”
姜玉珠拍了拍赵粉蝶的肩膀道:“粉蝶,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无意中拿了蛮子的玉牌,未必是玉器所做。”
一句话,给赵粉蝶打开思路,她突然想起来,最近的确买了一块牌子。
“前些时日,我遇见个穿着破烂的小子,他说自己捡到一块牌子,想卖掉换钱给妹妹治病,奈何典当铺子不收。”
赵粉蝶看小子急得眼圈通红,心软答应买下玉牌。
“我给了那小子十两银子,玉牌是石头做的,虽然雕工精致,石雕本身却不值钱的。”
赵粉蝶就当做善事,没放在心上。
蛮子一直叫嚷“玉牌”,所以她也没与石头联系在一起。
“那石头牌子在哪里?”
东西千万不能落入蛮子手上,否则必定会把赵粉蝶灭口。
赵粉蝶不自然地红了脸道:“家里的桌子晃动,用来垫桌角刚合适……”
玉牌,应该还在家中。
姜玉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凭蛮子使劲浑身解数,玉牌在眼皮子底下愣是没找到。
“赵小姐,你一人住在城北不安全,不如到莫家做客如何?”
莫千羽主动相邀,护国将军府绝对是安全之所,府邸大空房多,先住下来避避风头。
赵粉蝶犹豫了下,想到她不好再添麻烦,果断答应。
一行人还不等走出树林,前方来了几辆马车。
第121章 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马车停下,陈氏和沈氏几乎同时跑向姜玉珠,上下打量,见她只是衣衫破损没有受伤,这才松口气。
沈氏惊魂未定,说道:“玉珠,你这一夜没消息,把咱们吓得睡不着,担惊受怕……”
话毕,沈氏瞪了儿子一眼。
英雄救美后,该到了在陈氏面前表现的时候,谢昭又成了锯嘴的葫芦。
“有夫君照顾,我很好。”
姜玉珠几乎是毫发无损,反倒是谢昭,需要找个郎中细致地看看。
沈氏心细,已经把郎中带来了。
郎中先给姜玉珠把脉,确定平安无事后,又给谢昭看诊。
“谢大人的脉象……”
郎中刚想说除了外伤无大碍,被谢昭的眼神制止住。
沈氏终于想到查看儿子的伤势,暗示郎中:“郎中,我儿失血过多,可需要将养一段时日?”
郎中仿佛像个木偶,点头道:“要的要的。”
沈氏又问道:“严重吗,请您说实话,倒也不必隐瞒。”
说完,沈氏暗中塞给郎中一块银子。
照实回答,那就是不严重。
得到银子,郎中很心虚地道:“谢大人的脉象有些古怪,在下能力有限,建议找御医看诊。”
郎中也是奇怪,第一次见人把病往严重了说诅咒自己的。
陈氏正在对女儿姜玉珠嘘寒问暖,听说郎中说谢昭不好,追问道:“有这么严重?”
郎中叹一口气,避而不答。
陈氏再看谢昭那苍白的脸色,暗中唏嘘,她当年嫁女儿,真没看出谢昭是短命鬼的面相,可惜了。
“亲家,我想带玉珠回姜府小住两日压惊,若是……”
陈氏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带走女儿不太合适。
当亲娘的,不免有私心,陈氏只在意姜玉珠。
谢昭病入膏肓,万一再把女儿过了病气,着实雪上加霜。
沈氏非常理解,答应道:“玉珠受了惊,应该的。”
谢昭本来还能站起来,郎中诊断后,他被沈氏带的人抬到床板上。
他现在很想起身阻拦,却被沈氏阻止,示意姜家人先走。
目送姜家马车走远,沈氏这才回过头,嫌弃地道:“你媳妇回娘家,你现在知道着急了,老实躺着吧。”
谢昭伸手抚额,神色微闪:“娘,儿子还要进宫见皇上。”
沈氏不满地强调:“你现在重伤在身。”
趁机装病休养几日,再去姜府接姜玉珠,小别胜新婚,促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谢昭是有装病的打算,但是不至于被人抬着生活不能自理。
尤其是郎中叹息不答,若不是知晓实情,谢昭都快要为自己准备后事。
沈氏据理力争:“你不懂,做戏做全套。”
女子对男子之间的情愫,很多始于同情。
沈氏传授儿子追妻大法,谢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要是表现得半死不活随时咽气的模样,估计第二日姜玉珠都可能改嫁。
他家夫人,异于常人!
沈氏一琢磨,儿子说的不无道理:“那也是因为你做的太差劲,寒了玉珠的心,你要在自己身上多找原因。”
若不是谢昭去救人,夫妻俩一起失踪,沈氏都没脸见姜家人,反而是陈氏,一直在劝说她放宽心。
沈氏想到此又勾起唇角:“元和,玉珠这等有福气的人,总能逢凶化吉,你跟着沾光了!”
谢昭:“……”
夫人是他救下的,野猪山鸡是他手下打的,鱼是他抓的,最后功劳还是夫人的。
更可怕的是,谢昭已经适应了这个逻辑。
难道,他也中毒了?
傍晚时分,暑气渐消,四处流动着清风。
出了山谷,在路上,姜玉珠遇见姜家隆重接人的队伍,除了门房和几个厨娘,几乎全数到齐。
一路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只为除晦气。
姜玉珠这才想起来,问道:“娘,爹爹他是被女儿牵连了,牢房里哪怕吃好喝好,天热,少不得有老鼠和虫子,那等环境……”
陈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神色清明:“玉珠,不用担心你爹,他人老成精,早就算计这一步。”
最近朝中党派斗争过于尖锐,皇上与朝中大人政见不合,吵闹得很凶。
为此,姜福禄必须表态。
“你爹的老家缺水,百十年也赶不上一次水患,他对治水一知半解,所以在朝堂上借由头打纪家人,达到吃牢饭的目的。”
惹怒皇上先蹲个几日,等皇上消气把人放出去,关于水患的处理也就吵得差不多了。
在牢里躲清净,也好。
姜福禄就怕女儿得知后自责,在前一晚召集姜家人说明此事。
现下姜福禄虽然进去了,姜家有陈氏坐镇,主子下人们的情绪都很稳定。
姜怀庆也跟着道:“小妹,你在府上多住几日,等红红下蛋。”
陈氏回想谢昭的面色,最后决定还是把话咽下,先让女儿好好休息再说。
当晚,姜玉珠已经躺在姜府寝房奢华的大床上,舒服得她想打滚。
听到窗户有动静,姜玉珠起身探看,只见一个黑影闪了下,当即进入房内。
姜玉珠正准备用辣椒面伺候,来人迅速拉下面罩。
“老爷?”
大晚上的,谢昭这一身打扮,夜探姜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