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舞夜夭
云薇吻上穆阳耳朵,舌尖添了一下。
穆阳身体绷紧,耳尖快速染红。
云薇笑嗔道:“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阿阳?!”
方才说起谁是主子那股傲娇又中二的感觉,同穆阳往日的清冷反差太大了。
云薇忍不住笑了起来。
穆阳故作镇静,开口说道:“他们一定会来恭请本王下船,薇薇再等两日吧。”
“好,我不破坏阿阳的计划。”
云薇心头加了一句,装逼计划呢。
她很想知道士族们怎么取悦靖王殿下。
送女人是注定的,他们对穆阳恐惧,越是会用女子来取悦他。
云薇从未想过借用女子来试探穆阳是否对自己一心一意。
这一次她也不会阻止,她想看看姿色各异的美人。
穆阳珍惜她,在意同她的情分,就不会让云薇失望。
靖王不肯弃船上岸的消息,随着刺客尸体被送到金水府城府衙很快传遍了金水城。
进而传遍长江以南的诸多府县,远在京城的皇上都听了一耳朵。
不过,皇上是没心思去管穆阳了。
他手把手教魏王如何掌控朝臣,杨皇后自从出宫立起杨家旗帜后,并未再闹出大动静。
杨皇后住在杨府中,每日召见杨家旧部,接受百姓们送上门的礼物。
她并没有阻止皇上将魏王同赵王派去六部轮转,阻碍皇上教导魏王。
赵王身边多了一个谋士,进言:
皇上选定了魏王做继承人,毕竟魏王为长,算是皇上的长子了。
可是魏王私密处的伤口可比赵王重……很难留下后代。
谋士的话没说完,赵王下令砍了谋士的脑袋。
赵王对着府中的人说,再有调拨他同二哥的关系的人,杀!
旁人不知,只当赵王对魏王认输了,臣服于魏王。
杨皇后很快得到了消息——还是赵王派人偷偷送过来的消息。
魏王在皇上面前发过毒誓,甚至写进诏书中,他若侥幸继位,必立赵王为皇太弟。
当日,皇上亲笔写了诏书,魏王郑重交给赵王。
杨皇后得了音信后,嘴角抽了抽,“皇上忘了,他得其兄长的基业没放过他兄长,连他兄长唯一的骨肉高雍王都算计到骨子里去。”
“主子,赵王为何把这事告诉您?”
“他不想做皇太弟呗,赵王读过许多书,魏王这番作为骗不到他,争夺皇位时,总是许下最好最重的大饼。
坐上皇位后,没一个皇帝肯履行承诺。”
杨皇后嗤笑一声,“穆北玄那人精明细致,他肯写圣旨——本宫猜他真正看好的继承人绝对不是魏王,不提魏王私处伤重难治,魏王性情耿直,太过教条刻板。
一个刑部魏王还能适应,他注重法家那套,不懂变通又从法严格。
皇上不会选他,相反赵王文采风流,更容易得到文臣的认同。
武勋上有靖王压制,赵王才是穆北玄选定的人,可是赵王聪明又性情偏软,上次宫变把他吓得不轻。
他给本宫送消息,也有同本宫结善缘的意思在内,万一本宫赢了,他凭此能保全性命。
若是皇上赢了,他就是下一位天子,向本宫泄密的事无人追究。”
“主子,赵王到是打得好算盘,这恐怕看到主子没有子嗣,又不肯抱养皇上的小皇子,他左右逢源,许是能两边得利。”
“把这消息告诉给穆北玄,让他也跟着他的好儿子高兴高兴。”
“是,主子。”
杨皇后不着急同穆北玄开启最后的决战,穆北玄培养魏王赵王需要时间,杨皇后同样不得清闲。
云默京察官员就是冲着杨皇后去的,她费尽心思同云默周旋,保全住心里靠向杨家的臣子们。
毕竟,杨皇后总不能无辜牺牲忠于自己多年的臣子。
她没想到云默会为了穆北玄步步紧逼,他们势不两立,根本不是儿女亲家。
杨皇后本以为云默会顾忌上一分,甚至不会主动搅合帝后之争上。
偏偏云默完全支持穆北玄……她有点明白了,穆阳一定给云默留了话。
她这个儿子真是白生了!
穆阳说着不插手,背着他没少安排偏着穆北玄。
他忘了穆北玄牺牲他得到好处的事。
杨皇后想起穆阳就生气,当然得给穆北玄准备一份回礼,这不赵王这事正适合。
他们两人很难再被什么人弄伤心,除了亲生的儿子在背后捅刀子之外。
“靖王还住在船上?他到金水城外已经……”
杨皇后掰着手指盘算日期,“五六七八日了,阿阳如今脸色一定很好看,他错估了士族对他的畏惧,真以为他几火炮打出去,萧家等几个家族立刻软了骨头?
是该给臭屁小子一个教训,别以为他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去南边就能随他心意。
想做士族的‘主子’光凭狠是不够的,他自从征战后,一路走得太顺了,受些挫折才能真正做到权掌天下。”
“主子,靖王若是掌天下,那您……”女官很是不解,“您不是一直都想着那个位置吗?”
“本宫不需要权臣辅佐吗?以前本宫以为云默适合,他足够聪明理智,又有治理天下的心思,如今看了一圈,穆阳才是最适合的一人,他已经不似过去无欲无求,无牵无挂。”
杨皇后眨眼泛去眼中的复杂,赵王留了一个后手,她当然也要留一手。
毕竟,穆北玄并不好对付,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万一她和穆北玄同归于尽,未完成的心愿只能靠穆阳。
他身上毕竟流淌着杨家的血,是她用杨家家规教出来的儿子!
杨皇后在对待穆阳上极反复无常,别说她的属下弄不明白,连她自己也弄不懂该怎会对待穆阳。
她不是不曾下狠心过,但是穆阳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撩拨她本已不存在的慈母心。
当她偏爱穆阳时,穆阳又会让她极度失望。
“别人家的儿子都这么不听话吗?”杨皇后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句:“怎么就我生出这么个怪胎出来,不过,本宫希望他历练之后掌握住江南,征战上同兵法上,已经没人有资格教他,没人能送他一场败仗,让他挫败失算。
在政务上,他该懂得取舍,不能一味压迫已武力服人,他已经不单单是领兵破城的少年将军,而是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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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了,就是多等两日嘛,阿阳,阿阳,我都不着急出船舱,你也不要着急了嘛。”
云薇将一盘子香酥鱼肉条捧到穆阳面前,软软糯糯说道:“我亲自做给你做的,你再不吃的话,都被卷毛抢走了,我好不容易从卷毛口中夺下来的。”
卷毛再一次背起了黑锅,横竖试验品给他吃,卖相好的,好吃香酥的留给穆阳,云薇心太偏。
穆阳如同黑锅底一般的脸庞稍稍见了几分阳光,捻起鱼肉条放到口中。
香酥香甜,鱼肉细腻,满口余香,吃不到任何的鱼腥味儿,穆阳吃了不少。
一会儿半盘子鱼肉条没了。
云薇揉开穆阳眉间的皱纹,轻声说道:“我知阿阳有气,不过我觉得这事很好的,你这一路走来,看似波折重重,但还是太顺了,尤其是近些年,失去武道根基后,你从未有失算过。
你才多大啊,二十岁刚出头而已,你的对手可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又是掌握江南的士族领袖。
你轻易赢了他们,做了他们的主子,以后的人生会很没趣儿,也显得他们太无用了。
他们迟早会服软,当年就曾经服软过一次,当初阿阳是领重兵的破国将军,城里有皇上同追随皇上的武勋,国破之危死死压在他们头上,他们不得不臣服。”
穆阳眸子闪了闪,接口:“如今他们头上没有悬空的铡刀,他们还能忍得住……对,对,光是听说,不曾亲眼看到,他们只觉厉害,却没把本王当做不可敌之人。”
“来人,来人。”
穆阳一扫过去几日的阴霾,站起身后,亲了亲云薇的嘴角,“多谢爱妻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预期在大船上无休止的等下去,不如再给城中几家家主一个‘眼见为实’。
让他们彻底软了骨头,跪在他面前。
比起让他们臣服,穆阳更希望他们畏惧,不敢反抗。
毕竟,穆阳从没想过收服他们,更没想过借助南边财富同士族势力去争夺皇位。
穆阳一边喊人,一边走出船舱。
云薇费解望向卷毛,“我说了什么好建议吗?他突然就想通了?”
卷毛给了云薇一个背影,别问,问就是生气伤心呢。
船舱外传来穆阳的声音,“火炮调准金水城,所有火炮装上弹药,传本王命令,火炮齐射金水城。”
“遵命,王爷。”
甲板上的侍卫跑来跑去搬运弹药。
停了多日的大船再次抽回了跳板,大船重新启动,远离岸边,向远处行进了一些,并调整好大船的角度。
金水城彻底在火炮的射程之下。
云薇额头冒冷汗,声音颤抖,“阿阳这是……他是来真的?他不在乎城中的百姓?”
卷毛也被吓得不轻,抖了抖身上的卷毛,趴在船舱窗户向外看。
不是恐吓金水城。
穆阳是来真的。
卷毛汪了一声,这不是你提醒他的吗?
云薇觉得自己好冤枉,“我没想过,他……他身体里还有疯狂的基因。”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