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今天追到妻了吗 第14章

作者:陈十年 标签: 虐恋情深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阿九前脚出了门,后脚就听见许太尉的夫人到访。她松了口气,“快,快请进来。”

  许夫人比阿九十来岁,毕竟不是谁都像江采这样,年轻有为。但是许夫人与阿九却是很投缘,阿九很喜欢许夫人。

  许夫人给阿九带了些礼,阿九有些不好意思:“叫你破费了。”

  许夫人摇头:“怎么会?哪里话,咱们谁跟谁?”

  许夫人与她一道进门,见她院子里有些冷清,直说道:“今日休沐,怎么不见江大人?”

  阿九被问得一愣,不知道如何答:“他……他在自己院子里。”

  许夫人没有多想,“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忙着公事,也不能冷落了你啊。你们都成婚三年了吧,怎么你这肚子还一点动静没有?”

  阿九又是沉默,许夫人叹了口气:“你啊你,性子太温沉了,这样可不行。”

  阿九苦笑,“不说这些了,你快请坐,喝茶吧。”

  阿九与许夫人聊了会儿,许夫人说:“近来热闹得很,我们家老许啊,见了不少人。”

  阿九恍然点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从前帮过她那位赵公子,遂问道:“那……有没有一位姓赵的公子?”

  许夫人摇头:“这倒是没有,可是有什么事?”

  阿九摇头:“不算大事,不过是从前受了人家恩惠,一直想着报答,可一直没找到这么个人。”

  许夫人嗐了声,“兴许是用的假名字,有些人啊,就是热心肠。”

  “原来如此。”阿九与她漫谈了会儿,到临近中午时候,许夫人才离开。

  江采恰好过来,与许夫人打了个照面,许夫人说:“江大人,你与阿九也该抓紧了。”

  江采微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孩子。“多谢夫人关怀。”

  送走了许夫人,江采与阿九坐下来吃饭。江采被许夫人这么一说,不禁走神。他们成婚三年,却一直没有一个孩子。江采也一直疑惑这事儿。

  阿九叫他沉着眉头,估摸着他在想这事儿,只好低着头吃饭。

  江采忽然道:“没关系,这也不是大事。”

  他只觉得这是阿九的问题,轻声安慰她。

  江采伸手握住阿九的手,阿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嗯了声,“吃饭吧。”

  这鸽子汤倒喝出些苦味来。

  吃过饭,江采原要多留一会儿,又被叶玉珠的丫头叫过去。屋子里剩下阿九一个人,她叹口气都觉得太重。

  眨眼又到年关,阿九忙里忙外地操持,却觉得人意外地困倦难熬。她管家里这些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嫌烦,也没心思注意自己。

  叶玉珠那儿则不同,空闲得很。叶玉珠看着阿九那儿人来人往的,不免有些味儿,这本是她的一切,如今她却要在这里,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叶玉珠眼神有些阴沉,这些日子,江采大多时候都在她这儿。可见江采根本没把阿九放在心上,她白占着这名号,也不嫌丢人。

  叶玉珠百无聊赖扯着手绢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距离她与江采第一回 ,已经过去快两个月。

  她这肚子也不争气,怎么就没点反应呢?

  若是她有孕就好了。

第14章 14. 除夕夜 姨娘有孕了。

  除夕这一日,城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甚至夜里特意开办庙会。诸多贵人携妻与子一道出去玩儿,花灯结彩、游船画舫、烟火不断。江采也包了条船,打算趁夜里与阿九和叶玉珠一道出门游玩。

  这会儿才到下午,府里一切准备已经就绪,皆是阿九操持的。

  几步一挂的红灯笼还有窗花之类,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高兴,江采也不例外。他从外头进来,进门便夸阿九:“府里甚是好看,阿九辛苦了。”

  江采顺势从身后抱住阿九,头埋在她肩上,难得的温柔缱绻。阿九依恋地回握住江采的手,温声细语:“好了,我已经叫人去请父亲来,待放过鞭炮,咱们便进行祭祀。”

  江采贪恋地在她颈间嗅了口,“嗯。”

  江采松开手,与阿九一道往堂屋去。江逊自从陆氏去后,开始信佛,几乎不问是。距离他上一次出关,已经快四个月。

  因而,江逊还不知道府里多了一位玉姨娘,只当和从前一样。

  “你们辛苦了,开始吧。”江逊道。

  江采才反应过来,叶玉珠还未来。他正要开口,便听见一声清脆女声:“我来晚了,阿采。”

  正是叶玉珠打扮得齐齐整整地过来,她大抵也清楚是什么日子,并未太过花枝招展。

  江逊一见到叶玉珠,脸色大变:“她是怎么在这儿?”

  江逊看向儿子,江采沉声道:“父亲,这是儿子新纳的姨娘。”

  江逊气得冷笑,“你也是疯了,我真当你把她忘了呢。敢情全挂在心里,还大摇大摆带到府里来了。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是罪臣之女,若是被发现,你当如何?你又当让江家如何?还有阿九,阿九又如何?江采啊江采,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逊一番话说得言辞振振,又气又急,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阿九连忙端茶倒水,“父亲息怒。”

  江逊一把拂开阿九的茶,茶杯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这像一个信号,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江逊指着阿九,“阿九啊,你也是糊涂。你怎么能同意?他如何对得起你?你这么些年,为他操持打理,都是喂狗了?”

  阿九被说得低下头来,江采见状,拦在阿九面前,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如何大怒。

  “父亲,玉珠与我的情意,你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怎么如此不通情理?至于阿九,我自然也是待她好的。”

  江逊闭上眼,摇头叹息,江采还是不明白。当年那事突然又迅速,虽说是三皇子拱火,可没有皇帝的默许,怎么会如此之快?

  既然是皇帝默许,便说明,是皇帝容不下叶家。如今江采这么做,便是在藐视皇威!

  江逊指着江采,怒道:“你把她打发了,必须把她打发了。你若是不把她打发了,我与你恩断义绝!”

  江采脸色大变,叶玉珠也是一瞬被阴霾裹挟,没想到从前恩厚可亲的江伯父,竟然是这种人?她一瞬间拉紧了江采的袖子,“阿采。”

  阿九被挤到一旁,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神色黯然。

  江采据理力争:“父亲,你对母亲情深义重,应当明白我的心情才是!你若说我,那我也是继承了您的!”

  阿九听得心里又是一凛,他这话显然是承认,他与叶玉珠情谊深厚。那她呢?当真如父亲所说,喂了狗罢?

  阿九杵在一边,呼吸都困难起来,这好好的日子,搅弄得鸡犬不宁。

  江逊哪里容得江采顶撞,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瞬间嘴角流出血来。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事突然,阿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叶玉珠哭天抢地一句:“阿采!你没事吧?”

  阿九只觉得脑仁都疼起来,江采身边有人,她只好选择劝慰父亲。

  “父亲息怒,今日毕竟是除夕,这事儿咱们明日再说吧。”江逊哪里能息怒,胸膛起伏着,蹭地起身,“总之,她不能留在家里。”

  江逊甩下这一句,便走了。

  叶玉珠心疼地看着江采,一面叫丫鬟去拿药酒,一面又安慰着江采。阿九看着,叹气都无处安放。

  “还好吧?快,请大夫来吧。”

  江采制止了她,“不,不用请大夫,放鞭炮吧。”

  阿九迟疑,“可是……”

  江采坚持,“放吧,一切照旧。”

  阿九只好命人去燃放炮仗,噼里啪啦地炸起来,但欢欢喜喜的气氛是荡然无存。几个人吃着饭,各有怨怼。

  吃过饭,还要去祠堂给祖宗们请安。叶玉珠是妾室,不得进去。

  叶玉珠和江采撒娇,“我也很久没见伯母了,我想给她磕个头。”

  却被江采拒绝了。

  “你还是在外头等吧,玉珠。”江采与阿九一道进了门。

  她站在门外,又想起江逊所说的话,她不知道江采会怎么选择。反正她不能被送走,绝对不能。叶玉珠掐着手心,暗暗发誓。

  阿九与江采上了香,阿九看着陆氏的牌位,心道:“夫人,我很想您。”

  可陆氏的牌位是无法回答她的,阿九起身,“走吧。”

  二人出门,叶玉珠自然而然又缠上江采,她吹着江采脸上的五指印,很是关怀。

  阿九眸色一黯,只当默认他二人要一道,径直往自己院子里。

  哪知道,江采叫住了她。

  “阿九。”

  阿九停步,听见江采说:“今夜除夕,我们很久没一起说话了。”

  江采朝她走近,一把牵住她的手。这一下,阿九仿佛想起小时候。

  她笑了笑,“好。”

  剩下叶玉珠站在原地,空唤了一声:“阿采。”

  叶玉珠心中拔凉,却又狠上心头。

  *

  说是说话,确实也只能说话。因为夜里的行程不变,他们仍旧要去游湖,原是还带了江逊,如今江逊必然不去了。

  江采与阿九说话:“我方才所说的,不过是些气话。你也清楚的,你与玉珠,在我心中,是一样的重要。”

  江采说着,更加握紧了阿九的手,眼神真诚。

  阿九只是微笑,却在想:人心里真的能装下两个人吗?即便能装下,又真的能一碗水端平吗?

  到黄昏时候,一行人出发去往湖边。江采为了补偿阿九,竟与她更亲近些。叶玉珠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待上了游船,叶玉珠感慨:“我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京城的夜景了。”

  阿九也看出去,一片灯火通明,甚是好看。

  湖中游船不少,湖面原本风平浪静,不知为何起了波浪。船跟着颠簸起来,几个人恰好在船头站着,被颠得左右摇晃,眼看着要掉下去。

  好容易堪堪稳住,忽然听闻谁家的船起了火,一时间又惶惶不安。不知道谁家的游船撞过来,恰好撞上他们的。

  阿九还未走进船舱,便被甩出去。叶玉珠也是,江采毕竟是男人,身量重些,倒是扶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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