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60章

作者:浮玉山前 标签: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阿嬷说:“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时刻关注它,抓住它的一个把柄,好好教训,让它记住你的规矩,自然就不敢再造次。”

  灵愫说记住了。

  待灵愫走后,另一老汉,与阿嬷搭起话。

  阿嬷把小狗抱在怀里,朝老汉说:“别小看这姑娘,她是很有天赋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狗,被她驯一段时间,都会听话得很。可惜啊,这姑娘养一个丢一个,不负责。”

  她回忆道:“这姑娘之前养了条疯疯癫癫会咬人的狗,那狗也是叛逆,越打,越不听话,还被打上瘾了。”

  老汉问:“那后来呢?”

  阿嬷回:“那姑娘跟我说,她买了条控制链,把它锁着圈养。细节她没提,反正是过了段时间,那狗再不敢造次,乖得很。”

  阿嬷叹了口气,“想来又快有一个可怜狗,要被她弃养了。”

  *

  灵愫觉得阿嬷说得很有道理。

  很快,她就找到了个好时机,誓要抓住褚尧的“把柄”。

  那是在一场宴席上。

  她充当褚尧的女伴,陪他赴宴。

  却也再次碰见了蔡逯。

  她想绕路而行,蔡逯却挡住她的路。

  这次她主动出击:“蔡衙内,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其实我看见你也很烦。祝你吃喝愉快,就此别过。”

  蔡逯伸手阻拦,“褚尧就这么把你抛下,自己跑去跟旁人应酬,你心里不怨他?”

  灵愫礼貌地笑了下,“蔡衙内,这跟你有关系吗?”

  她继续嘲讽:“那个掉地上的锁笼不见了。蔡衙内,你说它是被扫走了,还是被某些人偷偷捡起来带回家了?”

  她拂掉蔡逯的手,“让一让,你挡着我走通往幸福的路了。”

  蔡逯眼神暗了暗。

  那天他把锁笼带回家,洗干净,发神经似的,给自己戴上了。

  正合适,是为他量身定做。

  这样被禁锢住,让他恍惚间有了种错觉:她还陪在他身边,分手不过是她考验他的一场游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蔡逯慌忙把锁解下,清洗干净后,又将其扔进一个木箱里,紧紧盖住。

  他为什么要这么贱呢。

  他告诉自己:别再犯贱了。

  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颠覆自我。

  他讨厌在意她的自己。

  *

  回到宴厅里,有个姑娘来找她的茬。

  灵愫看着对面的姑娘,“我认识你吗?”

  姑娘很愤怒,死死瞪着她,念出了她的名字:“易灵愫,我代表我们一家,向你表达恨意。你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灵愫心觉好笑,“你们一家,都有谁?莫名其妙。”

  那姑娘瞪了她一会儿,蓦地泄了气,“求你了,你跟我兄长复合吧。没你,他真的很颓废。”

  噢,原来这姑娘是她某个老相好的妹妹。

  灵愫眨了眨眼,“真抱歉,不会复合。”

  姑娘又气又无奈,抹着泪眼跑了。

  这真是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豆蔻年华,爱恨嗔怨都写在脸上,不会掩饰情绪,也不用掩饰情绪。

  灵愫忽然就很羡慕这姑娘。

  羡慕着,她的心情就沉重了些。

  再回到宴上,褚尧明显察觉出她情绪不对。

  他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灵愫借题发挥,“你把我丢下,跑去应酬,我生你的气。”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褚尧去哪里,不过是刚好用这话当她宣泄情绪的借口。

  褚尧说抱歉,以后不会了。

  她回怼:“只说句抱歉就行了么,你好敷衍。”

  她说:“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她把他扯到一张高桌底下,红绸桌布完美地遮挡住四周,在桌底留下一个拥挤的小世界。

  褚尧不知自己是怎么被她塞到了这偏僻一角,未免磕碰到头,闹出动静吸引人来,他只能低下头半躺着,手缩在衣袖里撑地。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在嫌弃地脏,推搡着她,“快起来。”

  灵愫扯住他的衣领,“在这做。”

  “什么?绝对不行!”褚尧试图讲道理,可看她一脸认真,知她没开玩笑,就猛地挣扎起来。

  可他忘了,在他面前,她可以是黏人女友,也可以是狠戾的代号佚。

  她根本不把他这点力量放在眼里,三两下就治服住他。

  “就在这里做。”她开始解他的革带,“不做就分手。”

  褚尧慌了,慌忙扯住她的衣袖,“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

  她说:“这是惩罚。”

  他还抱着侥幸:“回……回去,等回去好不好,我领罚,但不要在这里。”

  褚尧的衣裳很繁琐,不断消解着她的耐心。

  见她很快就要把他的衣裳解掉,褚尧再也顾不得收敛,猛一起身,头把桌撞了下,动静不小。

  灵愫侧耳听了听,有几个人正往这边来。

  这些细小动静,褚尧是听不到的。

  他护住他的衣裳,“绝对不行,真的,求你了。”

  灵愫抬眼看他。

  抬起手,“啪”地给他一耳光。

  “你想分手么?”她冷冷地问。

  褚尧颤了下。

  她说:“要么做,要么你自己弄.出来,你选一个。”

  这一耳光扇得狠,褚尧的脸颊立即落了个巴掌印。

  他绝不接受分手。

  褚尧把玉革带放在一边,选了第二种方式。

  这事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阖上眼,眼睫沾着泪。

  *

  蔡逯与几个审刑院的同僚走到这边,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蔡逯喝了些酒,头有些疼。

  他手肘撑桌,支着脑袋听副官汇报,眼皮打架。

  忽然,桌面晃了下。

  “唔……”

  蔡逯睁开眼,“说到哪了?”

  副官禀道:“上次刺客来院里闹事,还放了把火,把院里几间屋都烧毁了。知院,现今户部还没批给修缮费,您看,我们这边,要不要催一催?”

  “催。”蔡逯竭力保持清醒,“尽快催。”

  他摆摆手,让几个同僚退下,“我想歇会儿,这事明日再细谈。”

  待同僚走后,蔡逯又趴在了这张桌上。

  好累,歇一会儿……

  “咯吱——”

  桌面又晃了下。

  蔡逯不耐地“啧”了声,手掌拍了拍桌面,“桌大哥,你能不能稳当点!”

  褚尧赶忙捂住嘴。

  灵愫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口语道:“你太慢了,我帮你。”

  褚尧不自觉地抓紧身旁的衣物,眼再也阖不住了,歪着头,眼睛斜着看外面。

  他可以看到一点蔡逯的靴底,离他好近,好近。

  灵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根簪子,和一条红绳。

  在褚尧惊恐的目光中,她用口语无情宣判:来玩点好玩的吧。

  “咯吱——”

  桌又晃了下。

  蔡逯想真是邪门,干脆歇也不歇了,打算掀开桌布,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物件。

  他弯下腰,慢慢凑近。

  褚尧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喉结滚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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