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里的星星
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一刻钟后,殿内气氛上升得?好快,有人衣裳半褪到臂弯间,要掉不掉,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横陈地挡住双眸,时?瑾初终究没叫她臊到底,她白日的脸皮要比晚上薄许多?,便是这般,都叫她羞得?不能自已,哪敢叫她再尝试其余姿势。
邰谙窈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头发,她指骨处粉中泛白,强忍住羞意,人都软成了一滩烂泥,也咬住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但内殿骤然安静这么久,殿外的宫人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久,待殿内彻底平息下来,邰谙窈倚靠在某人怀中,呼吸都喘不匀,时?瑾初抚着她的脊背,仿佛要替她抚匀呼吸,邰谙窈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她意识一回拢,埋怨和委屈就先掉了出来:
“您总这般,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瞧轻嫔妾。”
她的裙裾被弄得?有点脏,时?瑾初没让她再穿,他的外衫不知何时?落在女子身上,将女子遮得?严严实实,又得?一声埋怨,时?瑾初居然都有点习惯了,他掐了掐女子后劲的软肉,淡声道:
“别胡思乱想。”
邰谙窈转过身,背对着他,呼吸都还乱着,她才不和他争执。
殿内安静了下来,邰谙窈不着痕迹地半耷拉下杏眸,片刻,她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动静,是有人起身。
邰谙窈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
她也没抬眼,也没去瞧起身的时?瑾初要做什?么。
直到有人端了杯盏,喂了她一口水,邰谙窈呼吸稍轻,终于肯掀眸,她闷声道:“您做什?么?”
时?瑾初没松杯盏,又让她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
“朕说什?么了,叫你闹起情绪?”
邰谙窈噎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情绪来得?忽如其来,也莫名其妙。
许久,她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嫔妾有忧虑,您不安慰嫔妾,还怪嫔妾胡思乱想。”
她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入宫的,这宫中所有人都默认着她日后不能登临高位,时?瑾初又总是白日来,她很难不去想,外人会怎么看?待她?
时?瑾初有时?候是真觉得?她在胡思乱想。
例如现在,外人如果知道闻乐苑的情况,到底是看?轻她,还是嫉恨她,答案根本不言而喻。
偏她想不明白。
但时?瑾初不能怪她,她惯来心思敏感,再怪她,指不定人的想法歪到哪里去。
时?瑾初顺着她的话:“不会有人知道。”
她又不说话了。
见杯中的茶水见底,时?瑾初终于把?杯盏放下,他借着水清洗了手,邰谙窈听见声音,忍不住地埋了埋头,有人慢条斯理,将手指擦拭干净后,才在她侧脸抚了抚,转而道:
“日渐冷了,你这闻乐苑也冷得?厉害,你惯来体弱,平日在殿中,就去暖房待着。”
合颐宫是有暖房的,除了主殿是有地龙的,再有就是这暖房了。
邰谙窈轻颤了下杏眸。
她记得?,每个宫殿内的暖房都是默然归属于该宫的主位娘娘的。
没有主位的宫殿,便是有暖房一般也都是闲置。
时?瑾初一出声,就是一个恩典落下。
偏偏是邰谙窈需要的,她那点情绪立时?消失得?很快,杏眸都灼亮了些许,她仿若迟疑地问:“这样会不会不符合规矩?”
她声音都软了下来,与其说她是在忐忑会不会不合规矩,倒不如说她在向?时?瑾初要个保证。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让时?瑾初看?得?堵心,懒得?理会她,再倒好的一杯水,也不喂给女子了,而是自己一饮而尽。
殿内有了动静,外面人也敢敲门,绥锦等人端着热水进来。
待邰谙窈重新梳洗后,时?瑾初又陪她吃了个午膳,才离开闻乐苑。
颉芳苑,云贵嫔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一个圣驾去了闻乐苑的消息。
她有一刹间绷不住情绪。
邰谙窈!
又是邰谙窈!
皇上什?么时?候不能去看?望邰谙窈,偏要挑在今日?
和云贵嫔满腔怨恨不同,赵修容倒是不意外的皇上的举止,玲霜伺候着娘娘,不禁道:
“云贵嫔和仪嫔本就有龃龉,今日后,只怕会闹得?更不可开交。”
云贵嫔位份比仪嫔高,如今又有孕,仪嫔这个时?候和云贵嫔对上,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玲霜有点纳闷:“娘娘,您说皇上到底在做什?么,这不是把?仪嫔放在火堆上烤么?”
赵修容懒散地轻呵了声:
“有没有皇上今日一行,她们二人的矛盾都不可化解。”
皇上当?然是宠爱仪嫔的,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去给仪嫔做脸,云贵嫔有孕后,宫中众人都在观望形势,今日后,便是云贵嫔有孕,谁敢轻视仪嫔?
至少,中省殿那群人,不会因云贵嫔有孕,就有所偏颇。
云贵嫔有孕的消息都传了一日一夜了,御前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偏一点动静都没有。
仪嫔什?么都没做,却在这时?得?了恩典。
这般盛宠,中省殿怎么可能不顾忌?
玲霜缄口噤声,许久,她说:
“皇上连暖房都让仪嫔登堂入室了,若再来一个搬入主殿,她除了位份上,和主位娘娘就真的不差什?么。”
殿内沉默片刻,这个话题叫人不喜,却是事?实地摆在那里。
从仪仗到暖阳,皇上对着仪嫔破例也不是第一次了。
赵修容有点厌烦地扔了玉如意,玉如意落在软塌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赵修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皇上还在为围场一事?恼着云贵嫔呢。”
玲霜有点犹疑,皇上当?真只是在恼云贵嫔么?
待傍晚,众人都在等御前的消息。
当?敬事?房的人往闻乐苑中去时?,众人觉得?意外,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
御膳房的人来得?很快,早早送来晚膳,态度格外殷勤,菜色琳琅地摆满了一桌。
圣驾到闻乐苑时?,邰谙窈难得?地在殿外守着,佳人披着黛青色鹤氅站在游廊下,灯笼洒下的浅浅光芒映在她脸上,勾出浅淡的余韵,许是月色僚兮,她只简单站在那里,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时?瑾初踏入游廊,拦住了要行礼的某人,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他垂下视线,皱眉淡声:
“日后不要出来迎。”
第52章
邰谙窈觉得时瑾初有点不对劲。
在床榻上呼吸都急促的邰谙窈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很难形容和解释。
邰谙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往日在床榻上,其实时瑾初都很顺着她,并非是只顾着自己感受的人,也顾忌着她体弱,不会纠缠她到很晚。
但今日不同。
白日中才经历过一场精疲力?尽的欢愉,晚上时瑾初也不曾放过她。
邰谙窈脑海中才迷迷糊糊地闪过什么念头,有人从后面搂住了她,未着寸缕,以至于肌肤相贴时,她立时感受到他掌心的热意,叫她浑身?一颤,她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急促了一下,不稳地颤音:
“皇上……”
瓮声瓮气,透着点哽咽后的沙哑。
他扣住她的腰肢,轻描淡写地从背后在她的肩胛骨处亲了亲,邰谙窈攥紧了锦被,有点承受不住这?个时候任何的亲昵举动。
许是他也察觉到什么,他终究是没有再动她。
饶是如此,邰谙窈也觉得?今夜格外漫长。
翌日,在请安前,邰谙窈难得?没有起得?来床,绥锦叫醒她时,她困恹恹地睁了睁眼,很是艰难,许久,她不再为难自己,闷哑着声:
“……让秋鸣去坤宁宫替我告假。”
绥锦吓得?一跳:“主子您怎么了?”
她转身?忙忙倒了杯温水,再过来时,就见主子双眸紧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绥锦瞪大?了眼,她扫过主子脖颈间残留的痕迹,一脸纳闷和心疼,怎么昨日折腾得?这?么狠?
绥锦得?不到答案,只能出去让秋鸣去一趟坤宁宫。
秋鸣来时,坤宁宫坐满了人,她来得?早,皇后娘娘还未到,消息是通过宫人传递到内殿的,皇后娘娘不曾为难她,只嘱咐一声让仪嫔好好休息。
待秋鸣走?后,问春才露出了一点不满:
“云贵嫔有孕,都来给娘娘请安了,偏她矜贵。”
皇后戴着凤钗,只当没听见这?声吐槽,淡淡道:“仪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相较于她的长姐良妃,仪嫔尚有点聪慧和谨慎,不会故意在这?个时候和云贵嫔一争高下。
起身?出去时,皇后想起了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云贵嫔也来请安了?”
问春点头,脸上有点不解。
皇后见护甲调整好,平淡地撂下一句“没一个省心的”,才踏出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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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乐苑,邰谙窈直到很晚才醒来,一抬眼,楹窗前挂着的鸟笼就印入眼底,鹦鹉咿呀地叫唤:
“醒了!醒了!”
邰谙窈被吵得?捂住耳朵,埋头窜进被窝。
可?惜,绥锦听见声音,掀开帘子直接进来,她拉开床幔,没让邰谙窈继续睡:“午膳都热了三番了,主子再不醒,奴婢就要去请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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