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灿摇
秦临等得极其不耐烦,想要提前走人,又怕不盯着这帮侍卫,让他们瞒报,到时候害燕贺输了。
没办法,只能立在那里等着。
呐喊声一阵一阵传来,场上好像打到了白热化,激烈无比。
秦临听得心痒。
而同样的,谢采言也听到了那些喧闹声,眼珠里骨碌一转,顿时恍然大悟,方才谢玉升为何会匆匆离去。
没想到啊,六哥闷声干大事,居然去看秦瑶打马球了!
秦瑶那性格,不管是输是赢,肯定是希望有人来看她比赛,帮她呐喊助威。
到时候谢玉升去了,她的两个好哥哥,秦临和燕贺却没去,对比之下,这高低之分就显现出来了。
不信到时候,秦瑶心里对秦临和燕贺没怨言。
谢采言看一眼那谢漫不经心的侍卫们,顿时明白谢玉升的良苦了,心叹一句好心机。
他就是想让侍卫们拖着秦临和燕贺,好让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和秦瑶相处吧!
这样浅显的道理,谢采言这种脑袋瓜能想出来,秦临又如何想不出来?
秦临在等得耐心尽失时,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到了这一问题。
他赶紧上马,可为时已晚,那边灯光没一会就熄落了,比试已经结束。
也恰巧这个时候,侍卫们起身,禀报道:“少将军,我们已经把猎物清点完毕了。”
秦临问:“谁多谁少?”
侍卫拱手道:“燕世子比陛下少猎了两个。这场狩猎,是陛下赢了。”
两个猎物的差距,可以说微乎其微了。
燕贺听了后,面不改色,道了句:“好。”像并未对此结果有多遗憾。
谢采言从地上蹦起来,就差拿个鼓敲起来了,兴奋道:“是六哥赢了?”
“回卫王,确实是陛下赢了,不止如此,他二人一共猎的猎物,加起来的也赢了少将军。”
谢采言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秦临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行吧,输了就输了,我愿赌服输,走,去围场看看皇后。”
在这一点上,三个男人竟然达成了一致。
三人上马,往森林外驰去。
围场边,灯火重重,逐渐变暗。
围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秦瑶赢了比赛,心情愉悦,连身上的酸疼都忘记了,笑着往围场外走去。
抬头第一眼,就瞧见了在那里等她许久的谢玉升。
秦瑶愣了一会,扔开手上缰绳,径自朝谢玉升跑去。
灯光在她脸上光影变化,她奔到谢玉升面前,眼底晶灿,就像银河碎星捣碎落在里面。
秦瑶手背擦了擦脸上汗珠,道:“我之前在场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人,还以为你不来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偷偷看我。”
谢玉升想说没有偷看,可看她高兴成这个样子,也没扫她兴,顺着她话说下去,“皇后的马球打得很漂亮。”
秦瑶哼了一声,很骄傲地扬起下巴,道:“对啊,我打得可好啦,不过也有夫子教得好的缘故。”
秦瑶见他心情不错,问:“你下午去哪儿了,我半天都找不到你人?”
话才说完,就觉腰肢一紧,竟然是谢玉升伸出手,将秦瑶拉入了怀中。
微风渐起,他的衣袍罩在她身上,带着夏日的炽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小姑娘被他抱着,轻轻搡了他肩膀一下,小声提醒道:“不要在外面抱我,这里还有人呢。”
耳边传来谢玉升低低的声音:“那回去抱?”
秦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赶紧道:“才不回去呢。”
谢玉升放在她腰间的手,搂她更紧了。
秦瑶感觉有人的目光时不时朝这里瞄来,心口乱跳,也不知道他要抱她多久,没办法,她只能拖着谢玉升,往几步远外的小树林奔去。
小树林里格外的隐蔽,黑暗罩落下来,将二人身影都给藏住。
秦瑶背靠在树上,见谢玉升脸靠过来,错开躲过,问:“干嘛呀?”
谢玉升揽住她,在她肩颈处轻轻嗅了一下。
耳畔热息拂过,秦瑶在黑暗里身子一僵。
她想要后退,可背后的树堵住了她的路,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被他抱在怀里,心口与他胸膛相贴。
他顺着她的颈往上嗅,脸颊亲昵蹭着她的。
秦瑶受不住,腿软了,声音也软了,道:“回去吧。”
谢玉升不再动,问她:“今天用的什么香?”
秦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诚实地回答:“是西域的贡香,你昨天晚上还说它好闻,我今日便还用的这个。”
黑夜里隐秘感攀爬,腰肢相贴,那香气若有若无漂浮在二人之间,浓郁幽深,确实能勾起人对昨夜的一些回忆。
秦瑶将小脸扬起,唇瓣上薄薄的口脂透着光泽,笑起来唇齿流丽,“我今日还换了一个口脂,好看吗?”
谢玉升从她颈间抬起头,实话实说道:“看不出来。”
秦瑶道:“你低下头,仔细点看。”
谢玉升捧起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笑道:“还不错。”
秦瑶嘴角弧度越发大,脸凑上去,道:“是吧?”
她说话时,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唇瓣,气息相抚,温度陡升。
秦瑶本就热,这会更热了,汗水顺着脖颈滑下。
谢玉升眼底清亮,问:“今天下午有没有和别的人见面?”
秦瑶摇头道:“没有,下午一直在围场打马球,没去见什么人,怎么了?”
“没去见什么人?”谢玉升手上用力。
秦瑶快死掉了,喘不上气,推开他道:“你搂我松一点。”
可这话有什么用?
谢玉升双臂将她纤细的腰肢桎梏得更加紧,问:“没去见燕贺?”
秦瑶挣扎的动作一停,不解地看向谢玉升,四目交汇的瞬间,她眼神变得慌乱。
谢玉升声音低哑:“又骗我?”
“没骗你,”秦瑶意识到撒谎被发现了,心虚道,“我忘了说了,我确实见了燕贺一面,不过我阿兄也在。”
她看谢玉升眼底晦暗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我是怕你听到我和别的男子见面,你心里生气。”
谢玉升问:“那我和别的女子见面,你会生气吗?”
“又比如说,你听说我与王家有婚约,差点娶别人,会生气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可真不好回答。
秦瑶当然想说不啦,王家的婚约、王夫人喜欢谢玉升,和她秦瑶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看谢玉升这副样子,她连忙改口道:“我当然也会,你是我的夫君,谁要是敢打你的注意,我肯定会生气!”
谢玉升轻轻笑了下。
笑声让秦瑶不好意思,她扭捏了一下,“人家是实话实说嘛,不许笑。”
谢玉升扬起的唇角没落下去过。
小姑娘心里异常局促,道:“不许笑。”
见谢玉升还不停,秦瑶恨恨地抡起粉拳打他,道:“你个坏蛋,从我这里听到了好话,高兴了,就一直笑我,下次不说好话给你听了,我说给别人。”
谢玉升不笑了,道:“不许说给别人听,皇后说过只喜欢我的,忘了吗?”
秦瑶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什么时候说的。”
谢玉升道:“应该是我没失忆前。我虽然不记得了,可依稀记我二人关系极其亲密,你肯定对我说过这话。”
秦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谢玉升又重复了一遍:“皇后不能喜欢别人,知道吗?”
月光下,郎君清隽俊逸,灼然玉举,他本是清冷的容貌,让人看着就不敢靠近,可那双无欲的眼睛沾染上了欲念,也那样的好看勾人。
每次对上他的眼睛,秦瑶心就会加速乱跳。
她低下头,装模作样道:“好吧,我只喜欢你,我都嫁给你了,还会去喜欢谁?”
谢玉升对这话很满意。
呼吸稀薄,秦瑶心口被压,仰头叹了口气,道:“你快松开我,我要死了。”
余光间,她瞥见森林外好像立着几个人影,正往森林里走来。
秦瑶气一颤一颤的,心口上下起伏,道:“谢玉升,有人来了。”
随着那几人的脚步声不断靠近,秦瑶竖起耳朵,辨别出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好像是自己的阿兄。
秦临声音穿过森林:“瑶瑶,你在里面吗?”
刚刚秦瑶是和谢玉升一起进小树林的,既然秦临打听到秦瑶在这里,必然也知道谢玉升也在里面。
秦瑶指甲用力掐了掐手心,对上谢玉升的眸光,本想说我们快走吧,对方却先一步问:“可以吻你吗?”
这一次,谢玉升询问了她的意见。
幽暗隐蔽之中,汗水黏腻,禁.忌与刺激感丛生。
谢玉升的眸光那样的清亮,那样的温柔,拂过她脸上一寸一寸,好像干净的溪流河水,抚平了秦瑶躁动的心,她鬼使神差地轻轻地点了下头。
可秦瑶预判错了,谢玉升的吻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分明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沉,吻得她呼吸颤栗。
身上的汗水流了快有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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