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这是偏执的小叔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从始至终,在白卿礼为她解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院子中都只有打板子的声音。
叶寒峥别说是向白卿礼道谢,还指不定有什么冷戾愤恨的眼神看着他。
而他憋了那么久的愤怒,终究还要找她讨要的。
“我不知道白卿礼来了!我之前在前院,并没有见到他。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更没见过他。”
江琯清努力解释。
她没有不听话再和白卿礼往来,白卿礼要做什么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好。我信嫂嫂这次!”
叶寒峥出人意料的居然这么好说话。
不过看着他阴鸷的眉眼已经拨云见日,俊颜恢复柔和,是真的没打算继续找她麻烦。
江琯清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四肢软到连站立都不稳。
而叶寒峥就像个极其体贴的丈夫,知晓她情动和惊吓双重打击之后浑身无力,便扶着她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
入目的就是被炸毁的屋角,江琯清立刻撑着扶桌换个位置,确保不会有人从缺口看到自己。
哪怕明知道连续被闯入后,叶寒峥一定会派人把守院子,连只苍蝇都不会轻易飞进来。
可她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尽量将这份不容于世的阴暗关系藏好。
迎亲的花轿离去,府中开席,各人揣着什么心思,时间都在以同样的速度流逝。
叶寒峥也命行云送来午膳,温柔地给江琯清夹菜。
都是她爱吃的,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什么是她忌口不喜的。
“主子,十九公主求见。”
饭才吃到一半,行云就立在门口禀报。
“让她进来。”
叶寒峥继续吃着饭,连头都没抬地吩咐。
江琯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就要站起身躲闪。
结果还没等她有动作,人就又被按在椅子上。
“嫂嫂继续吃饭。客人来了,怎么能惊动主人?”
边说边又给她夹菜,看着她面前已经堆成山的食碟,阴鸷的黑瞳都盛满喜悦的光芒。
似乎能给她投食,是他为数不多能感到快乐的事情。
江琯清敢怒不敢言地坐在桌边,狠狠咬着嘴里的菜叶子。
简直恨不得将菜叶子变成桀骜男人的胳膊。
吃掉你,吃掉你!
哼!
“不是说大嫂送晕倒的夫人去就医了吗?怎会坐在叶同知的院子里吃饭?”
段月英刚进来就看到并排而坐的男女。
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刺痛了她的眼睛,连带着开口的语气也十分不善。
“送完不就得回府吗?嫂嫂累了一上午,坐下安心吃口饭不行吗?”
叶寒峥回头看了她一眼,厌恶闯入者的眼神赤果果,傻子都看得出来。
很不巧,段月英这个正牌未婚妻,在他的眼中就是那个闯入者。
“行,有什么不行的?”
段月英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明今日是他妹妹的婚期,明明知道她会来。
可是这男人不仅没去迎接她,没去陪伴她,反倒是需要她主动求见才能进来。
结果进来就看到他和自己的嫂嫂在浓情蜜意的吃饭,这换做谁不生气?
“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不能将大嫂赶走不是吗?”
她说完负气坐到门口的椅子上,英气的眉眼被怒火染满。
这话几乎就是已经挑明,她已经猜出他们俩关系不正常了。
江琯清捏着筷子的指关节泛白,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才能躲避身后十九公主看过来的愤恨目光。
她偷眼去看桀骜的男人,果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甚至还因为段月英已经知道,他和嫂嫂的关系而开心。
他就是喜欢别人知道,越多人越好。
这样嫂嫂接受他也就更容易,不是吗?
“嫂嫂是我的人,自是没有道理为个外人离开。”
段月英气得都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质问道:
“你管我叫外人?叶寒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是父皇赐婚了,有圣旨明媒的未婚妻!”
这就是说不听他,就要拿皇帝来压他了。
叶寒峥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小女人都要把脑袋插进那堆菜山里了。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哄嫂嫂吃顿饭,居然跑来一个这么扫兴的?
早知如此,他就不让行云放段月英进来了。
“你很快就不是了!”
叶寒峥猛然站起身,不容置喙地宣布。
段月英莫名就想起,上次在客栈一楼遇见时他说的话,心虚到仿佛偷人的是自己那般。
看着男人阴鸷狠辣的眼神,她吓得心慌到无语半晌才找回神志,底气不足地反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殿下出身高贵,金枝玉叶,应该懂得最浅显的道理。叫做客随主便!即便你这个客人来得不是时候,又无法让主人舒坦。那不如就早些离去吧!”
说完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居然当众就要把未婚妻赶出去。
第115章 求亲的反噬
“你……叶寒峥,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看不上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伪君子呢!”
段月英有自己的骄傲,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哄着捧着的金枝玉叶?
如今被叶寒峥一儿子的羞辱,哪里还受得了这份气?
就算一时被他的俊美表象迷惑,也已经从恼怒中清醒。
她愤怒地将桌上的茶盏推到地上,在一片碎裂声中,对叶寒峥喊道:
“你就守着你的嫂嫂过日子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能有什么好结果。”
说完就转身跑出去了,怒气冲冲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清旷院。
是真的一去不回头了。
“她就这样跑了……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闹到皇帝面前?”
江琯清吓得不轻,这一天下来,心脏都得提前早衰十年。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根本就阻止不了叶寒峥,她的命运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掌控。
“放心!皇帝很快就顾不上这段孽缘,会给她重新安排合适的婚事的。”
桀骜男人倒是一脸闲适,笃定地说完便拉她坐回座位上。
好心情地继续给她布菜,根本就没受这件事任何影响。
他当然有自己的安排,否则怎么对得起苦心给他安排婚事的两个人?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叶夫人一直在演戏上陪着段月英,也是她怂恿未来的儿媳妇去找小儿子的。
结果这人才刚看着进去清旷院,没出一炷香就哭着跑出来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停跳,赶快拦住十九公主关切的询问。
段月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才意识到泪流满脸,赶快背过身去将泪水擦干。
她是大宁王朝的女将军,女战神,无论面对任何人时,都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时刻呢?
“没事,想起宫中还有事,不便耽搁。叶夫人,告辞!”
段月英再转过身的时候,就依旧还是骄傲的凤凰。
其实她也没有多爱这个从天而降的未婚夫,不过就是不甘心作祟罢了。
若非他是忠烈将军的亲弟弟,若非她到了必须出嫁的年纪。
她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把叶寒峥放在心上的。
然而眼看她情绪不对,叶夫人哪里能放准儿媳这样离开?
她下意识越距拽住段月英的手腕,好声好气地哄道:
“殿下,您看您好不容易大驾光临一趟,哪儿能说走就走呢?来来来,跟我进屋去坐一会儿。咱们聊一聊说说体己话,等那臭小子忙完手里的公务,就一定会来陪您。你们也该商量婚期了,总该坐下来静心聊聊,不是吗?”
她这话不说还好,段月英还没想拿她撒气。
结果这一番话直接怼到段月英的肺管子上,让她即便修养再好都忍不住了。
“婚期?我听父皇说过的,当初上赶子跪在父皇面前,口口声声求这门亲事的人就是叶尚书。当初你们是怎么跟父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