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正拿着一块手帕慢条斯理优雅地擦着手指,眸光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心情不错。
江琯清捏着手帕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清了清喉咙试图翻页道:
“听说瓦剌的使臣快到了,还以为你最近都会忙得回不来呢!”
“本是忙里偷闲回来的,没想到嫂嫂居然不方便。”
桀骜男人挑了挑眉头看向她,黑瞳内燃烧的火焰明显。
他忙里偷闲回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江琯清刚刚褪色的俏脸瞬间爆红。
这男人还真是懂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又不知道你要回来……”
这话反驳得特别无辜。
“哦!嫂嫂要是知道我回来,还能延期不成?”
男人挑眉轻笑一声,把干净手帕放到桌子上。
当然不能。
但是这是能放到桌面上聊的话题吗?
江琯清尴尬坏了,哼了哼:
“叔叔你能不能换个话题?”
“求而不得,有些遗憾罢了。”
叶寒峥抱臂靠在椅子上闭眼,这便是打算放过她了。
江琯清长长松了一口气,仔细看向俊美无俦的男人。
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应该是最近都没休息好。
除此之外,依旧是矜贵风流的光彩照人,倒是事事顺心的最好证明。
“叔叔累了便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准备些午膳。”
江琯清交代一声就起身,忍着思念没靠近他。
她现在这身体情况也不合适,反倒是会惹得他不舒服。
背后的视线火辣辣看着她,都快要将她吞吃入腹了。
可他到底是没动她,也没要求不适期的她做什么愉快他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叶寒峥都没回家,是真的很忙。
也可能是为了躲避她不合适的日子。
偶尔春安进院会跟她说,京城内发生的变化。
女战神突然就变成丢失城池的祸患,百姓自然是骂声一片的。
甚至还有百姓怀疑这是皇帝纵容十九公主的结果。
皇族在民间的声望下跌严重,难怪皇帝会一门心思把段月英送去瓦剌。
谁惹的事,谁去平。
也算是给百姓们偿还公道了。
只是今日瓦剌使臣进京发生些意外,听说不少段月英的拥护者朝使臣丢菜叶和石头。
还是京兆府联合锦衣卫出动,才将闹事的百姓们镇压住。
可是此事惹怒了瓦剌使臣,宫内又是一番闹腾。
傍晚,江琯清穿着命妇服盛装前往皇宫。
皇宫守卫森严,羽林军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应该还是防着那些闹事者。
就连身为命妇的江琯清,都要被宫女彻底搜身后,确定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才能进去。
“这阵仗是不是太过了?”
几个在灵隐寺相熟的夫人走过来,低声窃窃私语地议论。
“咱们的城池现在掌握在瓦剌人的手里,求着瓦剌都来不及,再低声下气也是应该的。你们可别多说,小心给家里的大人惹出祸端来。”
年长的夫人做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她们看看周围的情况。
江琯清微微垂首,本也没打算说什么,这会儿就更不能说了。
她只知道这场宫宴不简单,千万不能冒头惹事。
饶是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等宫宴开席的时候,瓦剌使臣的狂妄也超乎了她的预期。
“卓洛丝将军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酒席刚过半,使臣头领就扯着一个后妃进怀里了。
那妃子吓得哭哭啼啼的,不停喊着皇帝救命。
然而老皇帝只是看了一眼,便摆摆手将她送给敌人了。
那后妃在五大三粗跟狗熊一样的男人怀里不停挣扎。
卓洛丝有些不耐烦,抬起熊掌似的大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娇滴滴的女人就瞬间晕死在他怀里,任由他当众欺凌。
吓得很多命妇和贵女都紧紧低头,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江琯清本来胆子就不大,这会儿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她就知道小妾可以被男人随意相赠,当真没想到连皇帝的妃子也如物品一般对待。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江琯清血液倒涌。
即便是在大宁王朝的皇宫之内,即便当着这么多后妃的同胞。
他也欺辱起后妃来,江太傅再也看不下去,带着一种文官站起身,就跟瓦剌对骂起来了。
骂的什么,江琯清是听不懂的。
但是从祖父脸红脖子粗的态度看来,也知道言辞相当激烈的。
卓洛丝显然是说不过江太傅的,气得当场就拔出腰刀,锋利的刀刃寒光一闪,那个昏迷不醒收入的后妃就死了!
连声惨叫都没有,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江琯清听到女人们的惊呼声,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看血淋淋的场面,只是下意识看向坐在使臣团和皇帝中间的小叔。
桀骜不驯邪气的男人依旧穿着血红的飞鱼服,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摇晃着白玉酒杯。
全程都目不斜视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从来不介意其他人的死活,他的职责是保护皇帝的安全。
只要瓦剌使臣不刺杀皇帝,他们干什么都惊动不了他。
看着小叔如此平静的态度,她的内心突然就不晃了。
原来只要有小叔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第132章 信服在能力而不在嘴上
“既然瓦剌使臣不懂礼节,那叶同知去教教他们大宁王朝的规矩。”
老皇帝吧嗒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满是沟壑的老脸已经黑了。
他可以容忍瓦剌人贪财好色,毕竟彼此是要讲和,不过是送个女人而已,根本不需要在意。
但是瓦剌人当着他的面杀自己的百姓,那便是触及皇帝的底线了。
“臣遵旨。”
叶寒峥修长如玉雕的大手放下酒杯,握着绣春刀的刀柄起身见礼。
领命之后就转身走向使臣桌。
卓洛丝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胸口露出一大片黑毛,看起来当真跟野兽有一拼。
根本就没将身材修长对比单薄的叶寒峥放在眼里。
“大宁是没人了吗?教人规矩也不找个能信服的人上场?哈哈哈……”
卓洛丝掐腰狂妄轻蔑大笑,因为常年和大宁王朝打仗,他是很熟悉汉语的。
“信服在能力而不在嘴上!若以卓洛丝将军的意思,你该是村子里奶孩子的泼妇,而不是议和的将军,不是吗?”
桀骜邪气的男人勾唇轻笑,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他在提醒卓洛丝是来议和,而非凌驾于上的随意打劫。
在场之人包括刚才带领儒臣舌战瓦剌的江太傅,都为叶寒峥的机智毒舌点赞鼓掌。
然而叶寒峥根本就不为在场之人的反应所动。
只是对卓洛丝比了一个优雅礼貌性的请的手势,让他离开酒桌去中间空地。
“黄毛小儿,大言不惭!”
卓洛丝好不容易想出两句能找回面子的话,奈何延时太长时间,不仅没有打压叶寒峥的气度。
反倒是显得他为找回面子无比苍白无力。
叶寒峥完全不搭理他,先去到场中央停步,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舞姬,都用看到恩人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而后就跟有狼在后面追似的速度,嗖嗖的都从小门跑走了。
“收起来吧。对付区区番邦小国,也用不着御赐金刀。”
叶寒峥站定就将绣春刀接下来,随手丢给不远处的同僚。
“呵!果然是没上过战场的蠢货,放下手里的刀就是递给敌人。我是不会向你一样,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敌的。”
卓洛丝蹙了蹙眉头,别看喝了不少酒,却也是十分理智,根本不让自己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