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怎么就能这么蠢?
“为何不趁着公婆大度,夫君对你有心的时候,好好过上正经的日子?这才是正道啊!孩子啊孩子!”
“就算外人会害你,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还会害你吗?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劝?赶快把孩子打掉,跟女婿好好过日子?”
说到最后,江夫人满眼泪水地恳求。
这的确是作为母亲的真心话。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江夫人都觉得哥哥比弟弟好一万倍。
“无论谁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他做真正夫妻的。我不会打掉孩子!宁死,也不堕胎。”
江家夫妻站着走进来的,出去却是江御史抱着气晕的妻子离开的。
江琯清自始至终都是面色平静,坚决的态度根本不为任何人改变。
可是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她自己再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便开始有些担心了。
都说三个月开始便是孕中期,她的肚子要一天天大起来了。
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叶煦辰呢?
背叛已经成为事实。
可是如果是他亲弟弟的话,刺激是不是太大了?
若她说……这个孩子是外面随便一个男人的,是不是他就更容易接受一点,也就不会觉得打击太大了?
终究是她对不起叶煦辰。
思及此,在叶煦辰每日例行来送礼物的时候,江琯清居然破天荒没让春安拦着。
而是将他请进屋内来。
京城十月的秋风已经卷起干燥的灰尘,北方的秋冬季总是这般萧瑟,又布满尘土味。
即便是温润的贵公子,也难免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浊浊尘世气息。
“清清,这几支簪子都很特别,你看看喜欢哪一支?”
叶煦辰进门将礼物锦盒都放到桌上,没有问她为何避而不见一个月。
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等候不悦,反倒是细心地一一打开,将精心挑选的礼物都放到她面前。
任由她挑选。
只要她开口,他便可以知晓她的喜好,以后再送礼物自然就更容易得到妻子的喜爱。
虔诚,认真,执着。
江琯清倒是很配合地认真看了看,从其中挑出一支最漂亮,也是最鲜艳的火红色枫叶款式。
却是放到了叶煦辰的面前。
“这支吧!这支最喜庆。”
“你喜欢就好。”
叶煦辰温和的笑容缱绻,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深情。
江琯清勾起唇角淡笑,下一句话就将他伤得透透的。
“妾身不喜欢。妾身的颜色,早已阅尽。挑选这支珠钗,是准备为夫君再聘。妾身一定尽心竭力,为夫君挑选京城内最贤惠的贵女为平妻。待夫君愿意休妻之时,可将她抬做正妻。”
叶煦辰本已将布满伤疤的大手伸出,要拿起这支枫叶珠钗插在妻子的云鬓上。
奈何手还未碰到珠钗,便再也无法进行了。
他的确是没想到,经过一个月的冷静。
江琯清给出的选择,不是为他的坚持不懈感动。
而是再一次彻底地拒绝了他。
可是江琯清这话说得也不错。
她守寡的三年里,都是素衣黑白。
的确是没有任何颜色的。
是小叔闯入她的世界,将天下最好颜色的头面和衣裙,通通以最强势的姿态给了她。
虽然那个时候的她抗拒,虽然那个时候的她不喜欢。
可是经历过就是经历过了,看尽也就是看尽了。
无论叶煦辰此时再给她什么最好的,都无法代替她最初拥有的。
妾身虽如浮萍那般身不由己。
可是妾心却是磐石,永远不会转移。
第225章 哪怕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真的无法改变了吗?”
叶煦辰缓缓收回手,看着她的目光伴随着心碎。
愧疚的情绪在心底疯长,江琯清的喉头都有些哽咽。
她从来不想伤害叶煦辰这样的好人,却也知道拖延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就像这每日送进院子的礼物,都代表着叶煦辰越来越大的决心。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此生不能嫁给他,已是妾身心底最大的遗憾。断然不能做出,将他从心底剔除的妄事。”
江琯清的态度坚决,已然是将他们的夫妻关系放到火堆上煎烤。
“那我呢?你我从小定亲,我等了你十年,和你朝夕相伴十年。难道你的心底,就当真没有我的一点位置?”
这应该是属于男人的骄傲吧?
叶煦辰向来是最优秀的存在,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已经娶进门的妻子,心里居然还装着别人。
然而即便是不服输的质问,语气听起来也没有咄咄逼人的凌厉。
反倒是透着受伤后的心碎,让江琯清听起来都觉得心头发紧。
“可我也为你守孝三年,还差点殉葬。我不是为了向你居功,我只是想告诉你。”
江琯清忽略心底的不忍,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和叶煦辰将他们的夫妻关系理清。
“当年你护佑我平安长大,我也有尽妻子的义务。嫁进门来给你守孝三年!这三年里,我吃素,着素衣,甚至不见任何人。”
“这三年里,我怕你,每日都经受恐惧的折磨,被所有人都视为不祥唾弃。可我从来都无怨无悔,只因你我的夫妻关系。”
“可是当三年孝期过后,我就得为自己而活了。所以我爱上了别的男人,甚至……将自己交给了他。”
还是说出口了。
虽然还是有所隐瞒的。
却也是一种进步。
江琯清的心思非常简单。
她想一点点的告诉叶煦辰,自己与他不合适。
就算他顾及颜面不想休妻,最起码也要和她保持距离。
她不介意他再娶其她女人,甚至可以认同那个女人做平妻。
原因都是,她的心里早就装不下叶煦辰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她明显看到叶煦辰原本僵硬的大手,十指狠狠的攥起。
上面青筋虬起,显示身体的主人到底有多愤怒。
江琯清抬眸再看向叶煦辰的俊颜,也已经凝结无尽的寒霜。
这一刻,她不免想起叶寒峥。
如果让小叔知道她爱上了别的男人,甚至还跟那个男人有了首尾。
他一定会暴走将她狠狠折磨成零碎,还得在她死之前,让她看到自己所有在意的人灰飞烟灭。
然而,叶煦辰不会。
别说是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碎尸万段的暴戾行为。
甚至就连他说出口的话,都依旧是温和的。
只不过,多了两分难以抑制的愤怒。
“清清,你可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无论是英烈遗孀,还是有夫之妇。
她都不能做出红杏出墙之事。
甚至还坦然对丈夫说出口的。
这个小女人疯了不成?
江琯清不相信叶煦辰看不出来,自己妻子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从他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开心地扑到他怀中。
他就隐约可以感觉出来,她对于自己归来的惊吓大于惊喜的。
再到江琯清处处躲着他,从未搬回他的院子居住。
种种迹象都证明,她的心里有别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的世界也不可能是童话。
在他没回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战死沙场。
江琯清被迫殉葬嫁进叶府的时候,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