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又成宠妃 第30章

作者:星辉映川 标签: 古代言情

  自己期待的性别和湘湘期待的要不一样,否则要么被湘湘嫌弃没有想法,要么被骂重男轻女,要么被阴阳怪气。

  闻言,郑湘立刻劝服他道:“难道儿L子就不好?等他长大穿上铠甲,跨上战马,一定是全天下最厉害最俊俏的人。”

  姜榕十分认真地设想一下,然后点头道:“确实很好。”

  “是吧,是吧,我就说儿L子好。”郑湘一脸兴奋道,姜榕认真附和。

  躺在床上,郑湘还在念叨铠甲的事情。姜榕突然笑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穿着这身铠甲。”

  郑湘想起初见时自己的狼狈,顶着大花脸,浑身又脏又臭。于是,那天危机刚解除,郑湘就把这段记忆扔得远远的。

  来不及思索,郑湘的手就拍在姜榕额头上,“啪”一声,就像记忆的大门被瞬间关上。

  她嘴上威胁道:“快住脑!不许想!以后要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姜榕的笑声带着愉悦,双手覆住郑湘的手背,连声道:“已经住脑了!正想着你白日撩帽裙看我呢。”

  初见面的怦然心动,怎能忘记?

  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要她,想要不择手段地占有她。

第31章 兄长

  御驾走了近两个月,终于到达晋阳行宫。

  郑湘的脚踏在地上,那坚实平整的地面变得如同索饼一样软。

  郑湘被金珠蕙香左右搀扶,好奇道:“阿娘,好奇怪啊,我觉得自己脚在飘,头有点晕,但途中下车并没有这种感觉。”

  陆凤仪笑道:“你多少年没出来了?睡一觉就好了,金珠蕙香扶你主子回去。我回去看看,她们把我安排到哪儿。”

  “我听说这次来的人多,留宿行宫里的重臣家眷都或三个或五个住一个院子。”

  郑湘张口要说和阿娘住一起,但想起这里是行宫,而非京师,她被周贵妃安排住进清宴堂,这里也是姜榕的寝殿。

  “阿娘,谁要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郑湘叮嘱道。她阿娘最是善良,即便被人欺负,也都默默忍受。

  “有湘儿在,谁欺负我?”郑湘转头看向金珠蕙香道:“快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别让她乱跑,脚不稳容易摔倒。。”

  “我哪有乱跑?”郑湘辩解了一句,指了蓬莱殿的大太监王公公送母亲回住处。

  郑湘穿过清宴堂正门,迎面而来是一大块形如灵芝的太湖石,绕过太湖石,院子豁然开朗,郁郁青青,左右沿墙种植桧柏,落下清凉的树荫。

  院中前后种了两排树,前面一排是海棠,后面一排是玉兰,正殿门口对称放着青铜龙凤。

  院子开阔,古木交柯,比起门口摆着两棵石榴盆景的蓬莱殿多了几分古朴和浩然。

  郑湘惋惜道:“可惜只在这里住一个月。”

  金珠服侍郑湘躺下,笑道:“娘娘,殿内什么好物都是从京师带来的,论便利还是蓬莱殿好,这里就是行宫。”

  “娘娘,你先睡会儿,我去看看厨上的汤炖得如何?”金珠给郑湘盖上被子,放下纱帐,蕙香在外室候着。

  金珠出门,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娘娘和腹中的皇嗣平安到了行宫。

  此心刚落,彼心又起。金珠又担忧一个月后,娘娘能不能走会不会留下。

  郑湘在清宴堂一觉睡到天黑,醒来竟然没看到姜榕,问:“陛下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呀?”

  蕙香道:“陛下和大臣们正在议事。”

  “传膳。阿娘那边怎么样了?”郑湘走到桌边坐下道。

  “代国夫人住在清辉堂正殿,左右配殿住的是魏国公夫人刘夫人,和吴国公夫人贺夫人。王公公说,李夫人和贺夫人对代国夫人极是热情。”金珠道。

  “那就好,阿娘脾气好,容易被人欺负,也就是窝里横,打我比较顺手。”郑湘郁闷道。

  蕙香笑出声:“奴婢瞧着代国夫人行事做人爽利周全,别说女人堆,放在男人堆也数得着。”

  郑湘笑起来:“你比金珠嘴甜。”

  主仆说笑着用膳,又等一会儿,终于不见姜榕回来,郑湘打了哈欠,决定不等了,直接睡觉。

  郑湘第二次起夜,犹不见姜榕,担忧道:“他没回来还是到别的地方?”

  金珠道:“娘娘,前面的人还没散,你继续睡吧。”

  郑湘揉着头发,嘟囔道:“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说,难道是天塌了?”

  郑湘第三次醒来,才摸到睡到身边的姜榕。她一动,姜榕也醒了。

  “别动,你干嘛去了,大晚上才回来。”郑湘按住姜榕,然后叫蕙香扶她出去。

  “慢点。”姜榕嘱咐道。

  等郑湘回来,姜榕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一下子驱散了秋夜的寒意。

  “军情急报需要赶紧处理一下。”姜榕答道。

  郑湘随口问:“处理完了?”

  姜榕笑出声道:“国事纷繁复杂,哪有那么容易的?不过现在没问题了。”

  “没问题就好,好困好困,你不要和我说话,我要睡觉。”郑湘又困迷糊了,嘴里嘟囔道:“小兔崽子,小混蛋!”

  次日一早,姜榕又早早离开,晚上回来得又晚,比在京师更忙碌。

  除了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这段时间,白日都看不到人。

  “还说带我去打猎,即便没有这小兔崽子,估计也去不了。”郑湘手里抓着羊肉蘸韭菜花酱吃。

  母女坐在一处暖坞中用膳,陆凤仪神色如常笑道:“陛下正要大战宏图,大有作为,你可不要拉后腿。”

  “知道啦知道啦,看到他我困得要死。”

  “呸呸呸,别死呀活的乱说,没事就多看书。”

  郑湘撇嘴道:“我事情多着呢。我给小崽子起了名字,如果是女娃就叫小九,男娃就叫小花。”说完,还有一脸得意。

  陆凤仪听完没好气道:“再有个两小的,一个叫小菜,一个叫小酱,凑成韭菜花酱。”

  郑湘的小心思被母亲发现,讪笑道:“我觉得挺好,陛下也说好。”

  陆凤仪瞥了女儿一眼,道:“哪怕你取名狗蛋狗剩,陛下也会觉得是贱名好养活,一下子就应了。别作妖,你想不到好名字,就让钦天监或者舍人省拟一个。”

  郑湘坚持道:“小九小花有什么不好,小名就叫这个。”

  陆凤仪扶额,为外孙尽最后一份力:“你想想我给你取名大妞翠花,你气不气。”

  郑湘道:“阿娘,我就想叫这个,就和想吃羊肉一样。”

  陆凤仪挥手:“算了算了。大郎托我说要见见你。”

  郑湘愣了一下,想起这个大郎是她的哥哥郑洵,便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早该来找你了,他人老实怕前怕后,才拖到现在,你到底是兄妹,为着将来,也该见见。”陆凤仪劝道。

  “那我歇完觉再见他,自家人不拘早晚。他一家都来了?”郑湘问。

  陆凤仪答:“只他一人来了。他位卑职轻,不能带家人,且又放不下几个小的,留你嫂子看家。”

  早见晚见都得见,郑湘终于耐着性子,被迫去了解郑洵,接受家里多了几人。

  郑洵得知妹妹淑妃答应见他,一向忠厚谨慎的脸上竟然露出开心的笑容,堪比知道淑妃有孕那日灿烂。

  郑湘在清宴堂的东配殿由母亲陪着接见郑洵。

  “微臣见过娘娘。”郑洵一进来,就看到母亲与坐在主位的年轻女子忙行礼,声音微微发颤。他心中既有兄妹相见的激动和兴奋,也有自卑和怯懦。

  “快起来,自家兄妹何必多礼?金珠快扶起兄长。”郑湘对外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不错。

  郑洵起来后,又向陆凤仪行礼,陆凤仪含笑以应。郑洵在金珠的引导下坐了三分之一椅面,手足似乎有些无措,嘴唇干涩。

  蕙香上茶,郑洵立刻起身,语速比平日快了三五分,一气呵成道:“微臣听闻娘娘有孕欣喜若狂,本欲立刻前来恭贺,但一来心忧娘娘路途辛劳,不敢打扰;二来有母亲在,儿子心中大安。以至于踌躇徘徊,今日才敢前来恭贺娘娘。”

  陆凤仪笑道:“坐下说,这才是自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就是这孩子忒老实,便是骨血至亲还是多要来往的。

  郑湘点头亦笑:“阿娘说的是。”

  郑洵低头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将怀中的盒子取出,面红耳赤道:“微臣……年少曾学过竹编,编了两个小物件给娘娘,不值钱,娘娘瞧得上就把玩一下,瞧不上就扔了。”

  郑湘闻言好奇:“竹编?你会竹编?金珠你拿来我瞧瞧。”

  郑洵立刻接道:“席、筐、箩、篮……都会,娘娘要什么,我给你编。”

  这小盒子也是竹篾编制,上面做了蝶恋花的纹样,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对竹编的狮子,憨态可掬,一只玩绣球,一只和小狮子玩闹,一下子就让郑湘爱不释手。

  “蕙香,把这个等会摆到架子上,小心些别沾了水弄坏了。”郑湘吩咐道。

  “不曾想兄长竟然有这样的巧思,”郑湘夸赞:“我这里什么都有,以后可不许费心费力做这个做那个,为国做事才是正经。”

  郑洵心中松了一口气,明白这礼物合妹妹心意,他现在一纸一草皆母亲提供,不说怎么张口要钱为妹妹置办礼物,就说置办了肯定也不如宫中精巧珍贵。

  于是,他决定操起本行,费了不少时间编成这对狮子。果然妹妹不是那起子眼里只有金银珠玉的人。

  “舍人省来了杨主事,我跟着他做事。杨主事受陛下和柳相器重,据说以后要大用。他处理政务的能力又快又好,所提意见,陛下也多采用,超过千倍于我。”

  “最近朝中下诏实行杨主事进言的官吏考课律令。这律令既简单明了便于操作,又兼顾地方的情形。他为人耐心,见着想学的人不吝赐教,我跟着他受益匪浅。”

  郑湘道:“他能教人,你就跟着学。”

  陆凤仪道:“大郎一向恭谨,素来尊师重道,我和娘娘都放心。”

  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郑洵有眼色地告退。

  待他走后,郑湘挑剔:“他不如爹爹俊雅英武,谈笑从容,那话不歇一口气想来是提前背过的。瞧着还怕我,他是爹的儿子,我能吃了他不成?”

  陆凤仪道:“他没为官奴,能平安长大,且没移了性情,已是不易。”

  “我又没说他不好……他拿我当妹妹,我就拿他当哥哥,就是太拘谨了些。”郑湘道。

  “这才是亲兄妹说的话,以后时间长着呢。”陆凤仪笑道。

  “金珠,你按这个形绣个布老虎,眼睛用猫眼石。竹编的不能狠玩,容易坏,摆着也好看。”郑湘说罢又吩咐金珠。

  晚上姜榕回来得比之前早,郑湘与他闲聊白天的事情,脸上颇有几分郁闷:“我很吓人吗?兄长竟然瞧着怕我。”

  郑湘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为性格很好,且郑洵居长,怎么会怕妹妹呢?

  姜榕闻言,往后退下两步,仔细端详郑湘。她生气时脸色冷淡,双眼冒着怒火,咬牙切齿,下颌肌肉都要鼓起来,而且又“战绩”彪炳,确实吓人。

  但软语细语时,看起来柔弱无依,似乎不怜爱她、帮助她、顺着她,就天理难容,良心难安。

  “我吓人吗?”郑湘见姜榕久回答,似乎在思考搪塞之语,便神色一冷,柳眉一竖,似乎要催出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