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林的鹿
“甜吗?”宋涟舟退开少许问。
沈枝熹不做应答,只眼眶越发湿润,宋涟舟的指尖缓缓划过她的面颊,语气柔细又道:“这些年多亏了这些糖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你喂给我的苦。”
“沈枝熹,你真的不要我吗 ?”
“可我要你,我要和你互相折磨到死。”
他的手从她腰下往上托,托抱起她的身子,另一手覆在她的头顶压制,他的唇从上而下转至颈间,最后落在她加速跳动的心头上。
“宋涟舟。”
沈枝熹推着他的肩头,想让他停下,眼角同时落下两滴泪,滑入乌黑的发鬓。
她咬了牙,蹦出话来,“晚萤是你的孩子。”
宋涟舟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微微抬起头来,面色冷硬。
“怕了?”他问。
看他这个样子,沈枝熹只觉得心里凉了一下。
谎言说多了,难得说一次真话都不被相信,宋涟舟是觉得她为了不让他动手,故而又编造这谎话来骗他吧。
她闭了闭眼,眉头紧缩在心中哀叹。
可也就是这一瞬,她错过了宋涟舟眸中那一闪而过冷冽的精光,同时凉薄道:“她是或不是,不影响我现在想和你再要一个孩子。”
“可是你说过,我伤没好之前,你不会……”
“那是对我心爱之人,对你这个铁石心肠满口谎言的人没必要这么小心,木人石心如你,想来是不知道疼的。”
“好。”沈枝熹睁了眼,顺着他的话答:“好,依你。”
接着,她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将那被拉下肩头一半的外衣脱了去,腰带抽下后,再利落的解开里衣,全部摊开露出纤细的身躯,包括……包括最里头的小衣。
光洁如同房中的纯白铃兰花。
“从前眼睛不好没见过,如今见着了,如何,同你想象中的样子一样吗?”
她做着轻松的模样,笑意横生。
宋涟舟的发丝垂落在她身上,痒的厉害。
他不答,只眼中暗藏的笑意越发显着些病态。
摆满铃兰的花房,情浓,欲浓。
屋门紧锁,无风吹动,房中的铃兰全都是安安静静的不见丝毫摆动,唯一摇曳不止的只有那张木制圆桌,幅度时大时小,最强烈的时候踢到边上的椅子,将椅子上的糖豆盒子都打落了下去,撒了满地的糖。
宋涟舟白衣齐整,动的欲再大也好似没乱他分毫。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只唇边沾染了血迹,仿佛嗜过血一般,与那一身的纯白形成强烈的反差,嗜血与纯净相结合,可怖又迷人。
沈枝熹的面颊,白中透着红。
虚弱与热烈在身体中相互交织,被迫着去感受,一次又一次的被迫着被逼到感官的最顶端。
胸口的伤处,鲜血溢出仿佛绽放的玫瑰。
浓烈的铃兰花香气,将两人深深缠绕包裹,香气前所未有的浓郁,如同这静谧的花房也是第一次这般热闹。
低语,软不成声的嗔骂,求饶,啜泣……
关着门,隔着个院子,什么也传不出去,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禁忌之举,只落在满屋的铃兰花眼里,铃兰无声,只记在心里。
午后进的门,出来时快到黄昏。
沈枝熹被抱在宋涟舟怀里,发丝乱,衣裳也乱,像是随便被套上的。
她被抱着去了正院,宋涟舟的房内。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偶尔碰着个下人也是家丁打扮,没见着一个丫鬟女使,那家丁看到宋涟舟抱着人,也是很识相的把头低下去不敢多看。
她被放在宋涟舟的床上,他的床铺也是沉闷灰暗的颜色,跟他往日穿的黑色一样。
宋涟舟再要去褪她的衣服,她虚掩着眼皮喘息道:“疼。”
今日这一遭,比当年任何一次都疼。
比圆房之夜都疼。
“你当我要做什么?”宋涟舟将她的衣服扯下至肩头,露出受伤的伤口,接着回身去找了一瓶药回来,捏着药瓶往伤口上撒着粉末。
“这身子太弱,着实没有滋味。”
听着,沈枝熹虚虚发笑。
没有滋味,还折腾了那么久?
“过会送你回去,我们明日,再继续。”
宋涟舟没有多留,给她上过药就转身出门去了,整个人都泛着一股生疏的冷情,走的是毫不留恋。
自然,沈枝熹也乐的一个清净。
静下后,虚弱之气也慢慢浮了上来,眼皮打架抵不住困意。
屋外。
卫鸿手中拿着一卷白纸进了院子,将东西递给宋涟舟说:“公子,这是皇后娘娘近三年来的脉案,我们的人偷偷抄录的,再远一些藏得深不容易得到。”
宋涟舟接了卷纸,摊开来看。
从脉案上来看,没看出什么特殊的。
“能拿到手的未必就是真的,昨日刚事发,太医院这几日的防备也肯定会加强,不可操之过急,免得露了马脚。”
“公子放心,这一份脉案是在皇后娘娘病发前几日就抄录好的,公子一直嘱咐务必多盯着些,所以每次太医去给皇后娘娘诊完脉之后,我们的人也都会时刻在这份抄录的脉案上记上一笔。独独昨日的脉案还未来得及去翻看,如公子所说,若娘娘的病另有意外,这几日定是最要紧的关头,我们的人也不敢鲁莽行事。”
“嗯。”
宋涟舟淡淡回应,片刻后却拧了眉。
“脉案上说,皇后多日前就已经出现了呕吐不适的症状。”
“是的公子,不过这并不是娘娘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这些年一直都有反复的出现这种状况,有时还会头晕眼花,开了几副药喝下后,症状又会消失,看着就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就如太医所说,是常年忧思又是旧伤未愈留下的后遗症。”
第104章 杀小月
宋涟舟将脉案卷了回去,沉思过片刻。
“太医院章太医,是陛下的御用太医,但往日也都是他来给皇后把脉的?”
“是的公子,宫里谁都说是因为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皇上看重娘娘才让御用的章太医给娘娘请日常的平安脉的。”
宋涟舟攥紧手中的脉案,思索再道:“有这么简单么?”
“公子指的是什么?”
“若皇后的病真有其他缘由却被瞒了下来,章太医就是首当其冲的把柄,想知道些什么,抓了章太医拷打逼问就是,若真如此,岂不是太露于表面了?”
“公子说的是。”
“继续盯着,尤其皇后宫里,但凡有异常的都要时刻透露消息出来。”
“属下明白。”
卫鸿抱拳作揖,回身要走时却又再被叫住。
“派去雁州的人可有消息了?”宋涟舟问。
卫鸿垂着首,忍不住暗暗撇嘴,“公子,这才几日,去雁州最快也得十来天才到呢。”
“知道了。”宋涟舟将手中卷纸抓的更紧了些,又问:“宁诚侯府那边怎么样?”
“回公子,宁城侯府那边铁桶一般。”
“宁城侯又加派了人手……”宋涟舟说一半,抬了眼皮露出兴味再道:“你是说沈枝熹的人?”
“是,公子不是说了往后派咱们的人亲自照看着施星院吗,搬出御赐婚事一说,再有那杨擎护卫长被伤,宁城侯倒是找不出理来反对。不过,沈小姐的人可真是不一般,他们能轻易越过侯府护卫的眼线进到施星院,要不是咱们的人守的近只怕都发现不了。”
“动过手了?”
“没有,那不是沈小姐的人嘛,动起手来会惊动侯府护卫不说,也怕沈小姐知道了要生气,沈小姐生气了,公子您心里也不好受,他们知道公子爱护沈小姐,便没敢动手。”
“爱护?”宋涟舟站在院中,回头看了眼关着的正屋大门,“她当得起我的爱护吗?”
卫鸿一听,满脸疑惑。
早晨去军营,包括午后回来,他家公子都还好好的,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怎么现下这般语气,突然不待见沈枝熹了似的。
“那属下去通知叫咱们的人撤走,不用再照护她了?”
闻言,宋涟舟的面色越发的黑。
“把人撤走了,好给她机会让她脱身逃跑?不把这些年欠的债都还回来,哪那么容易跑。”
“那…那公子是想?”
“备马车!”
“好嘞,属下这就去。”
卫鸿转身溜得利索,只道他家公子喜怒无常,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都是那沈枝熹闹的,他家公子原本是多清风霁月的一个人,感情的苦真是谁吃谁倒霉。
约莫半个时辰,天暗下之后,宋涟舟吩咐卫鸿送沈枝熹回侯府。
“公子,您不亲自去送吗?”
“不必。”
“也是,显得公子多看重她似得,好叫她再得意起来,她都……”
后面的话,卫鸿没说下去。
因为宋涟舟看他的眼神,要吃了他似得。
他忙又俯首退下,心道他家公子咋又变了个态度,之前不是还挺气那沈枝熹的吗,这会儿又不愿别人说她不好了?
再从国舅府出来,沈枝熹已经收拾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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