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君子 第26章

作者:纸上桃源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结果,祁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大沙、小沙一人抱着冷然的一条腿。冷然脸色焦急,想走也走不了。

  大沙涕泗横流,他本就是重量级,现在一哭脸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不行啊,冷大哥,你走了就没人陪我一起打鸟了。”

  小沙也抹着泪,嚎着嗓子,“珩大哥走了,就没人带小沙,去重香楼找香喷喷的大姐姐们玩啦!呜哇!!!”

  祁珩原本双臂环胸,正看冷然的笑话呢。可小沙的一席话,听得祁珩脚下一个踉跄!

  他大步上前卡住小沙的腋下,将他拎进了屋子里,关紧了房门,把小沙放在桌子上。

  速度之快,堪比逃窜。

  他一把捂住小沙哭喊的嘴,祁珩声音放轻,佯怒问:“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小沙一见祁珩哭得更加厉害。小沙不断发力,祁珩见他鼻涕都快出来了,赶忙松开他的嘴,小沙的鼻涕在下一秒果然唰的一下喷了出来。

  祁珩反手拿桌上的一个帕子捂住他的鼻子,手扭了扭给他擦了擦。

  小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沙不想珩大哥走……不呜……啊!”

  祁珩见小沙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又觉得吵又觉得酸涩。

  因为大沙、小沙是自己在十八岁第一次反攻汝川潭城的时候,救出来的奴隶。现在小沙15岁,可还是很黏祁珩,大沙18岁了,可也有点黏着祁珩。

  他们两个在戎国人手里待时间太长,整日劳苦、受尽压迫,以至于心智皆停留在幼时。

  说起来祁珩最感到愧疚的,是因为救出大沙、小沙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意外身亡。

  祁珩拿帕子好好给小沙擤了鼻涕,他声音软下来,哄着,“好了好了,珩大哥不走。”

  小沙哭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听见祁珩的话,他止住了哭声,喏喏道:“真的么?”

  祁珩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真的,只不过,我带你找大姐姐的事情,不许再往外说,要不然,”小沙不敢说话,一双圆眼紧盯着祁珩。

  祁珩嘴角抹笑,“不然的话,就没有最漂亮的大姐姐找我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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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沙提问:“真的有大姐姐找我们吗?”

  祁珩:“嘘。”

  接下来就是祁珩的装*现场!

第30章 祁珩名誉“受损”

  小沙深吸一口气,边吸鼻子边摇了摇头,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小沙抓住祁珩的手指,眼神诚恳,“可是……真的会有最漂亮的大姐姐找我们么?”

  祁珩腾地一下站直身子,扬起下巴,大拇指指向自己,极为自豪道:“有!怎么会没有,你珩大哥我英俊潇洒!”

  小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拍着手掌,“英俊潇洒!英俊潇洒!”

  小沙笑得开怀,冷然敲门进来了,“主上,真的不走了吗?那沈姑娘怎么办?”

  祁珩瞬间收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故作高冷,“不走了,沈婳有人治。”

  小沙噤了声,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神一直在祁珩和冷然之间打转。

  沈娘?娘?大姐姐?咦?

  小沙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祁珩转头看他,随后拿了桌上的糕点,将小沙的手指抽出来,把糕点塞进去。

  嗔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啃手指头,皮都快没了。”

  含飞殿。

  沈婳依旧趴在床上不省人事,李贤妃轻声招呼着人,“惊雀,你觉着这屋里冷吗?不会冻到她吧?”

  正在加炭火的惊雀笑着回道:“娘娘,咱这屋里已经很暖和了,不会冻到沈姑娘的。”

  李贤妃又道:“惊雀,你说这屋里太暖了会不会闷到她?”李贤妃这样想着,她自己觉着也有些喘不过气,忙道:“快,把窗户给打开。”

  “阿婵只顾得上朕的巡按御史,丝毫不顾及自己啊?”

  惊雀闻声起身行礼。

  “下去吧,这里有朕。”

  惊雀笑着走了出去,把门也给关严实了。

  李贤妃一直看着沈婳,没有看开和帝。开和帝心里别扭,他哀叹一声,“阿婵,你对沈姑娘的关心程度,都要越过你的琮哥哥了。”

  李贤妃拿毛巾擦了沈婳额间的汗珠,神色严肃,“请陛下不要拿臣妾打趣。”

  刚抱完,转眼就不认人,开和帝也拿她无法,他还能怎样,自己的青梅竹马,继续宠着嘛。

  开和帝主动换洗了李贤妃放下去的毛巾,又递给她,不经意间问:“阿婵,先前你同沈姑娘有过接触吗?”

  李贤妃摇了摇头,开和帝摸不清头脑,“那阿婵怎么如此关心沈姑娘?”

  李贤妃看着沈婳的面容,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久到开和帝以为李贤妃不想告诉他缘由。

  李贤妃语速不紧不慢,“先前见过画像,现如今亲眼见了,便更觉得沈婳有几分像明肃皇后,是不是?”

  开和帝好奇,“果真?”

  他凑过去看沈婳的脸,稍有诧色,“确实有点像……只不过不是很明显。沈婳跟明肃皇后都是一般的绝色女子,长得有相似之处也属正常。”

  开和帝趁机搂了李贤妃的肩膀,笑道:“阿婵眼力真好。”

  李贤妃眉头轻蹙,再次无情挣开他,顺带给他了一个肘击。

  沈婳夜里迷迷糊糊觉得渴,她感觉身旁有人,便开口,“水……”

  身旁那人给了沈婳一杯水,沈婳道谢后一口闷掉。

  她渐渐掀开眼帘,屋里很暗,并没有点蜡烛,沈婳视线移向一边。

  “醒了?”

  沈婳几乎是骤然间,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沉默片刻后,“太后娘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相谈。不过还请太后娘娘怜悯沈婳身体不适,恐是不能行礼了。”

  “差得是你那礼吗?”

  沈婳未答话。

  太后轻笑一声,而这笑声,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异常诡异。

  她继续,“我这里差的,是你这个人啊。”

  刚才给沈婳递水的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彩春,此时彩春已经在屋外守着。

  太后坐在桌边,黑色的影子就像深渊里的恶兽,沈婳平复思绪,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

  她抑制着情绪,佯装不解,“差我这个人?民女愚笨,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你是个聪明人,”太后手中捻着佛珠,阖着眼眸,“沈姑娘,最好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婳长舒了一口气,“若是不满意呢?”

  太后手中的动作顿住,随后又笑起来,“哀家说过,沈姑娘是个聪明人。”

  太后此次来的目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沈婳能猜到一二。

  她的手伸到枕头下,试探问:“太后想要招揽民女?民女何其有幸,只不过民女已经是宣王底下的人。这全国之人皆是太后的手中之人,沈婳在哪儿都一样,不是吗?”

  “哀家不强要你背叛宣王,”太后继续闭目捻着佛珠,“哀家只要你解决掉定南王。”

  沈婳的手从枕下出来,她故作震惊道:“沈婳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同祁将军相比,太后折煞民女了。”

  太后无言起身,一步一步往沈婳这边靠。

  沈婳捏紧手中的物什,眼睛紧紧盯着那团黑影。

  背上传来压力,沈婳瞥头过去看。

  原来是太后将手中佛珠置于沈婳的背上,随后她又轻轻敲了几下佛珠。

  背上传来丝丝麻麻的痛感,沈婳吃痛,倒吸凉气。

  太后语气阴冷,“哀家,给你时间好好思考。”

  逃不掉了。

  沈婳心想真倒霉,大晚上就想喝口水,倒是把自己给喝进去了。

  永安城的夜里一片静寂,可单单城东的一个小茶馆里依旧挤满了人。

  沈婳不知道,她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早就在永安城里传了个遍。

  “诶诶!听说了吗?祁将军今日为了一个女子闯宫啦!”

  “啊?真的假的?”

  “想说就说,别憋着!哪个女子?是不是今天被赐官那个?”

  众人都安安静静等着人回答。

  “你别拽我!我都快被拽出去了,你想听,我还想听呢!”

  起头那人抬手劝说,“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起头人下方坐着个年轻女子,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说,会不会祁将军当初收的那个彩球就是她的?”

  众人惊叹!皆叹,“有可能!”

  小茶馆内瞬间炸起激烈的讨论,众人都谈论地如火如荼。

  可偏偏这时候有人唱反调,一个身穿破布衣服的遮面人站起身,他背着手,边走边左右探寻着什么,随后他停在了桌边,迅速挥手一拍桌子!

  “不可能!”

  一位中年妇人嘴上不饶人,“你这个后来的外地人就会唱反调。说不可能,那你倒是说说给大家伙儿听听啊,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唱反调的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屁股一挤,挤开了一个座位,然后心安理得地坐下,“那彩球,绝对不是那沈姑娘的!”

  他们都急了,“你倒是说为什么啊!”

  “哎呀!我就想揍他一顿。”

  “对啊对啊,快说啊。”众人都起了哄,让他给个说法。

  那人兀自笑着,他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最终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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