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 第161章

作者:浅色线条 标签: 古代言情

  她伸手去推箱子。

  “太沉,搭把手。”

  独眼老六帮她推,箱子翻倒在地。

  地上却只是一块块石头。

  扫了眼四周,她赶紧一人一巴掌:“起来,快点!”

  独眼老六那十三人都在,一个不少。

  她的九个人,却少了两个。

  哪两个?

  董杏林和石头。

  离开山坳的时候,天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

  把人带远了些,她停下,跟独眼老六说道:“你们走吧。”

  箱子里那些人,被灌了药,此时还是昏昏沉沉,走着偏偏倒倒。

  人多本就是一个问题。

  得分开。

  跟独眼老六那些人分开,让孙大等人在一个地方躲起来。

  孙大拍了自己几个巴掌,问道:“咱们,咱们怎么出来的?”

  陈志诚也还在晃悠:“这里是哪里?”

  几人相互给对方几个巴掌,再加上雨,稍微清醒一些。

  她让几人上树,即使得一直淋雨。

  几人爬上树,用衣带子捆在树上。

  她立即往富州城去。

  天黑黢黢的,没有个月亮,走得不快,还是摔了两次。

  第三次的时候,胳膊被拽住。

  “啊!”

  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啊什么啊?自个儿眼瞎,瞎走什么?”

  “你?”

  “送你去富州。”

  有了独眼老六带路,快上不少,在城外,她找到了张五黑。

  “怎么样?”

  张五黑道:“牢房里没人,刘县令没找到,他早躲了起来。”

第157章 后会无期

  在她跟独眼老六去城外时,张五黑仍留在城内,尽管有人看守,但对于三人而言,避开耳目并非难事。

  天稍一黑,张五黑在城内晃悠一圈,逮着个人,紧着去了县衙牢房——里面没有孙大、陈志诚等人。

  就连那伙匪徒,也不在里面。

  当差的人,战战兢兢说道:“回,回大爷的话,先前,刘主簿把人提走了。”

  张五黑接着走进县衙的的院墙。

  “谁?”

  “是,是我啊,陈大胆。”

  “你来干嘛?”

  张五黑的手稍稍往前一动,他面前的衙役赶紧说道:“送点东西,给刘县令,这是刘主簿吩咐的。”

  “刘主簿吩咐的?”

  问话那人靠近了些。

  衙役肩膀一怂:“昨天的事儿了,这……我不忘了嘛,你当没看见我成不?”

  那人笑了笑:“那你要请我吃酒?”

  “吃好酒。”

  “那你把东西放桌案上吧,县令不在。”

  张五黑带着衙役去了三个地方,不走运,没一处地方找到县令。

  时候不早,他只好把人打晕了,自己匆匆出了城——城门已关,还是趁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他混着出去。

  没有等多久,她二人返回了。

  “差两个。”

  “差哪两个?”

  “董杏林和石头。”

  “牢房里真没人,他俩肯定是被转移去了其他地方,说不定,就跟那县令待在一块儿!”

  她也不确定是否是这样,不过,怎么都得把他俩捞出来。

  她问独眼老六:“县令夫人,能给我吗?”

  “作交换?”

  “你要按钱算也成。”

  独眼老六暼她一眼:“人就在城内,两刻钟后来取。”

  谁能想到——说是城外山坳交人,结果,人最开始就被独眼老六带了进来。

  他不是被盯上了?

  人又存在了哪里?

  暂且不管这些事,她现在要去找刘主簿——董杏林和石头,此时自然在他的手中。

  她不信任他。

  他也不信任她。

  早些时候,假“刘县令”一行人狼狈回城后。

  在惊魂未定后,刘县尉又有些闷闷不乐:“我们为什么不杀回去?!”

  刘主簿低声说道:“我抓到两个人。”

  “匪徒的人?”

  “是。”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在城外布下的陷阱。”

  “那不正好作为交换?”刘县尉停下不走了,拉长脖子望了眼院墙:“刘主簿真是英明神武啊!那个,天色不早,我就先不进去了,肚子痛得厉害……”

  刘主簿点点头,刘县尉大步离开了。

  刘县尉边走边念道:“县令夫人没找到,抓俩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一会儿,县令保准大发雷霆……”

  刘主簿吩咐人守住,独自一人走进一个院子。

  “县令。”刘主簿作揖。

  刘县令搁在酒杯,赶紧让一旁服侍的人离开:“怎么样?人带回来没有?”

  刘主簿弯着腰,保持作揖的姿势:“属下不才,未能带回夫人,匪徒生性狡诈,布下重重陷阱。”

  “那?”

  “属下侥幸捉到两个同伙。”

  刘县令一巴掌拍在桌上:“马上拖出去砍了,头颅挂在城门上,悬挂个一月!!”

  “县令息怒,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此时,有人进来。

  进屋的是一个少年郎,面容清秀,身形却有几分肥胖。

  少年径直走过刘主簿,坐在一席酒案前,端起一杯倒满的酒来:“怎么样,人找着了嘛?”

  刘县令直接扔了个空杯子过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有几日,就要考学了,你是不知道吗?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刘谨!”

  “看他什么?”少年郎接着吃下撒后的半杯酒。

  刘县令扭头看一眼刘主簿,指着他说道:“你只有一天时间!事情办不好,我……你……你自己看着办!”

  刘主簿作揖离开。

  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屋内的话。

  “她又不是我亲娘,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真是烦死了!着急个什么劲儿?你不是也烦她得很,她死了得了!”

  “我整日都在读书,都要成呆子了!怕什么怕,不还有刘谨吗?他能读书不就得了?!”

  刘主簿的脚步一滞。

  屋子里是刘县令的话:“现在跟以前不同了,那时,上面的人位置不稳,管不了那么多,如今……好歹,你得跟他有六七成相似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