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 第78章

作者:浅色线条 标签: 古代言情

  “一个是你的租客,两个买了你的铺子,陈掌柜真没点看法?”

  “柳掌柜嘛,懂事,来事,机灵。”陈生平吃了茶,继续说道:“文掌柜,怀才不遇的老实人,贾掌柜……嘿嘿,命好。”

  “柳掌柜,她如何懂事来事机灵?”

  陈生平看了看眼前的茶盏:“唉,要是有点糕点就好了,年纪大了,饿得快,最近总馋金满楼的黄金糕。”

  此时的府衙大牢。

  “咦!这不是贾掌柜的声音?”

  趴着的柳微一下子来了劲儿,也不管痛不痛,爬起来往护栏那儿去。

  “贾掌柜?是你吗?”

  “冤枉啊……我冤枉啊……”

  贾掌柜被关进隔壁牢房,在她右边,她的左边就是文掌柜。

  “文掌柜,你怎么也进来了,好巧啊!”

  “巧个屁!就是他,他嫉妒你,勾搭吴亦儒陷害你,还把我也牵连了!”

  “不是我,我没有……”

  “你没有个屁!你要是没有,笔杆子里怎么会有毒粉?又怎么会洒在我的书页里?!都怪你!你个害人精!!!”

  她也不用问,光听贾掌柜骂半天,就搞清楚了事情。

  隔壁牢房有人烦了,吼了几句,贾掌柜安静了。

  她挪到左边去,低声问道:“文掌柜你也被陷害了吧?”

  “没招谁惹谁,为何偏偏是我。”

  “你不要太担心,事情一定会查清楚。”

  “查清楚了又如何?铺子生意本来就一般,出了这事……怕是没人再来翰墨斋,唉,完了,完了……”

第78章 第三次升堂

  站在翰墨斋文掌柜角度去想,确实,心拔凉拔凉……即使沉冤得雪,翰墨斋生意极有可能不好,因为大环境是这样,官方认定这个属于作弊工具,那就彻底凉凉。

  小洞天的情况也不会好。

  不自觉叹息一声。

  哎呀,可不能就这样气馁!

  大不了重头再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太悲观了,往好处想想,我觉得你那个可以换笔头的杆子特别好,实用,便利,真的,我要是有钱,大量采购一批,拿到长安去卖,保准能挣大钱!”

  “真的吗?”

  “那是当然!所以啊,你再想想,有没有漏掉的地方?如果吴亦儒那天没来你铺子买纸笔,你完全不会被牵连,你想想……”

  文掌柜嘀嘀咕咕一阵,时而沉默,时而又自言自语几句。

  她也不打扰,让他再仔细想想。

  由于文掌柜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非常可能疏忽了什么,他不曾在意,或者认为并不重要的细节。

  晚些时候。

  隔壁栅栏伸出来一只手:“柳掌柜!我想起来个事儿!”

  “什么?”

  “那日,吴学子来之前,有个人也来了翰墨斋,要买笔,看了许久,一直不满意,后来吴学子进来,两人还撞了一下。”

  “撞了一下……有没有东西掉落?”

  “这我没注意。”

  “那个人是谁?”

  “瞧着面生,似乎以前没来过。”

  “看着像是读书人吗?”

  “不记得了,可我觉得……不是,不像是。”顿了顿,文掌柜低声问道:“这个有用吗?”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什么?!有个奇怪的人先来了趟翰墨斋,磨磨唧唧半天不走,还故意撞了一下吴亦儒?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吴亦儒身上东西掉没,收了什么东西没有?”

  故意吼了一阵,直到前面那位狱友再来一顿语言暴击。

  趴了会儿,她又挪到右边去。

  “贾掌柜?”

  “贾掌柜?”

  喊了几声,贾掌柜才有回应:“别烦我,我正烦着了!”

  “贾掌柜,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不知道。”

  “贾掌柜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哪里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这个问题,说重要那是相当重要,保不齐能救我们三个。”

  贾掌柜坐到栅栏旁:“那你不快点问!”

  “哪里有斗蛐蛐的地方?”

  “淮安斗蛐蛐的场子海着去了!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学府路上呢?”

  “那只有……这……我怎么知道,学府路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没有?”

  “我不知道。”

  “真没有?”

  贾掌柜不说话了。

  她又去问文掌柜,他却只说:“算了……认了吧。”

  咦?

  他俩都知道了?

  到底是学府路上哪个铺子掌柜使的坏?

  第三天。

  第三次升堂。

  她是被衙役抬到公堂上去的,模样是不大好看,但总比站在那里要舒服。

  芳草一见着她,“哇”一声大哭起来。

  “当——”

  “当——”

  “肃静!肃静——”

  府尹敲了几次,芳草根本听不见。

  “咳咳……芳草!你过来!”

  用力喊了两声,芳草才止住了哭声,埋头走到她旁边蹲下,边哭边道:“人就算是我害的吧,要杀杀我,他们不要再打你了……”

  “哎哟……憨憨妹儿,一定会水落石出。”她拉了拉芳草的手。

  公堂安静下来。

  顾凯芝让人一个个上来,扭头看了眼,还是那些人,吴辰儒没有趴着,由他爹搀扶站着。

  “本次升堂,因已找到重要线索,周长青?”

  “小人在。”

  一布衣男子上前:“回府尹的话,我是翰墨斋的伙计,吴学子当日来过翰墨斋,当时我也在,第二日因家中有事,回乡几日,昨日才回到淮安。”

  “说一说那日之事。”

  “吴学子来之前,铺子里来了名客人,想要寻一支笔,他又不说详细的,给瞧了几支,他都不满意,掌柜的就说去取两支好笔,掌柜回来的时候,那客人就说不要了,正巧,吴学子刚好进来,他俩在铺子门内撞了一下,吴学子的布袋散落,纸笔都掉了出来。”

  “这两支是否是翰墨斋的笔?”

  衙役拿了两支笔,一支新,一支旧。

  伙计说道:“两支都有翰墨斋的记号。”

  文掌柜也辨认,称两支笔应该都是翰墨斋的笔,当然,笔的用料比较普通,其他人同样可以做出高度相似的笔来。

  “那名客人,你是否认识?”

  “瞧着面生,不曾来过翰墨斋,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人像是马大胆。”

  “谁是马大胆?”

  “翡翠楼的伙计。没多久前,翡翠楼推出了蟹黄汤包,麒麟书肆的贾掌柜要了一笼,让那边送过去,就是马大胆送过去的,贾掌柜说难吃死了,不给马大胆钱,两人还吵了一阵。”

  “那个挨千刀的马大胆!!”贾掌柜手握成了拳头。

  “安静。”

  贾掌柜不说话,一个劲儿的跺脚。

  “可还有补充?”顾凯芝问那个伙计。

  “就是这样了,这个事麒麟书肆的伙计也是知道的。”

  麒麟书肆的伙计上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个伙计还说:“马大胆那日的确是去了翰墨斋,我还以为文掌柜也想试试翡翠楼的包子,没见着他提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