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开99
萧九辰微微侧目,眼底清光冷肃,缓缓地从满萧允之的怀中拿出那封圣旨,却在看到上面内容的一瞬间暴怒不止,怒吼一声,将圣旨扔在地上。清晨翻着微光,只见那圣旨上写着的文字像一把匕首,刺入了萧九辰的心脏。他仰天怒吼,眼底的清泪夺眶而出。
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灰蒙蒙的光亮笼罩着巍峨宏大的长乐殿。那殿前的广场上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殿下,圣旨上写了什么?”卓旭仍问道。
萧九辰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父皇将兵权交给了五弟。”
这时,有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从宫外赶来,上前禀报道:“启禀二殿下,五殿下不在府中,属下已派人四处寻找。”
萧九辰凤目如炬,眼底露出两道锋芒,那锋芒像是一道利刃,划破了东方的天际。“找,再加派人手,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嘉康三十五年春,二殿下萧九辰于长乐殿前发动兵变后,登基为帝,于次年改年号为太平。
第一章 (下)不解相思意
南陈的御花园里,青砖绿瓦,亭台楼阁错落别致。初秋时节落英缤纷,长风吹落了枝头的枯叶,秋菊的花瓣随风而舞,格外动人。穆清坐在御花园的亭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饮着茶水。就在她面前的不远处,一群宫女太监正在园中玩着抢花球的游戏。
“公主,这是奴婢刚从果园摘得水果,您快尝尝。”绯鸾捧着一盘清香扑鼻的水果,面露喜色的站在穆清的身边说道。
青鸾拿着一包糕点,举在脸前,笑嘻嘻的对穆清说道:“公主,宫外雅香居的杏仁佛手酥,奴婢给你买回来了,您尝尝。”
穆清接过杏仁佛手酥,轻轻咬了一口,眼中秋水盈盈,清澈见底。她的目光一直被园中的景色吸引,对一群宫女太监的奉承不以为意。忽而柳眉微蹙,将口中的点心尽数吐了出来,面色不悦的说道:“这雅香居换师傅了吗?怎么今日这味道大不如前?青鸾,你倒是说说看啊?”
青鸾闻言,面色慌张,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来。“扑通”一下跪在穆清身前,“公主,奴婢不知啊。奴婢真的是在雅香居买的。”
穆清板着脸,伸手拿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算了算了,这杏仁佛手酥就赏给你吃了。”
“谢公主赏赐!”青鸾拿了点心,开心的行了一礼。
穆清伸手,又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口中。葡萄的蜜汁四溅,芳香在穆清的味蕾之间碰撞着。她抬了抬眼睛,看着绯鸾说道:“嗯~今日这葡萄很是清甜呢。”
绯鸾道:“这是奴婢在果园刚摘的,新鲜的很呐。”
小春子的手中拿着一个风车,站在亭中的一角。只见他面容清瘦,轻轻一笑,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公主,你快瞧瞧这个,奴才刚从鲁工匠那得的。他说这个叫风车,一有风啊,就会动了。”
穆清眉眼一弯,像极了一个单纯的孩子。她的笑容好似三月的清风,能融化冰川一般。“这东西不错啊,下去领赏吧。”
“谢公主赏赐。”
这时,陈婉儿进到亭中对着穆清行了一礼。只见她小山眉、桃花眼,身姿窈窕,柔情似水,穿着一件杏色的印花长裙,发间以海棠簪花为饰。“婉儿给穆清姐姐请安,姐姐金安。”
穆清眼波微转,白了陈婉儿一眼,“妹妹快请起吧,你我同为南陈的公主,不必行此大礼。”
陈婉儿慧心一笑,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姐姐是嫡公主,刚一出生,便得先皇御赐封号为穆清,可见先皇对姐姐的宠爱。如今皇上登基,更是让姐姐住到清凉殿去,可见关怀备至。”说着便在亭中坐下。
穆清微微侧目,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说道:“本公主与皇兄一母同胞,皇兄自然不会亏待了我。”
陈婉儿的眼中蒙上了点点晶莹,流露出几分处处可怜的样子,“是啊,姐姐的福分我是羡慕不来的,怎奈我的母妃出身卑贱,不过是宫中的奴婢。先皇不喜欢我们母女,直到离世也不曾赐个封号给我。”
穆清打心眼里不喜欢陈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固然她说的都是事实,可穆清一点也不觉得同情,反而对她心生厌恶。不过她早已习惯了陈婉儿在她面前装可怜,事事奉承她依顺她,也只有这样,陈婉儿母女才得以在宫中分得一杯羹吃。
穆清微微侧目看了陈婉儿一眼,却发现她一直在看自己,不禁问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陈婉儿嫣然而笑,眼中带着无比的羡慕与真诚。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是因为姐姐太美了,婉儿忍不住,想要多看姐姐两眼。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便是姐姐吧,怪不得薛公子对姐姐那般痴情。”
穆清的心中暗暗偷笑。她还是喜欢陈婉儿日日奉承她,有谁不喜欢被人夸呢。她的唇边不禁染上了一抹浅笑,却又不想被人发现她的沾沾自喜。她清了清嗓子,又坐直了几分,正欲开口说话,只听陈婉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姐姐你瞧,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穆清朝前方看了一眼,只见薛胜寒一袭玄色白鹭暗纹长袍,顶白鹤为冠。他意气风发,眉目舒朗,唇边带着一抹笑容,从假山流水之中缓缓而来。谁能看出这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军呢?这分明就是个吟诗作赋的翩翩佳公子。
“穆清,穆清,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薛胜寒走到穆清身前,从背后拿出一串冰糖葫芦来。
“哇,冰糖葫芦。”穆清眉眼一弯,眼底清澈,像是倒映着星辰的湖面一般。
“你今日怎么有空进宫啊?自从皇兄封你为少将军之后,就很少见你了。”穆清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薛胜寒在亭中坐下。他剑眉星目,眼中带着几分疼爱,伸手帮穆清擦去嘴角的糖稀,“一个月未见,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穆清被薛胜寒突如其来的柔情给吓到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口中的山楂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她眼中带泪,不停地咳嗽着,“哈哈哈,薛胜寒你是在搞笑吗?我?想你?”
“你看看,我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天天一起玩,我看你这张脸早就看腻了好吗,你这一个月不在啊,我这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清净。”穆清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薛胜寒伸手帮穆清拍着后背。他动作轻柔,像极了一个动情的男子。他眼底带着些许复杂的神情。方才崇德殿上皇帝的话令他心碎,他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想把穆清送到大梁和亲,然而这话,他怎么也无法对穆清说出口。
“穆清,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薛胜寒拉住穆清的手,满含深情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陈婉儿的脸更是变成了阴天一般。
第二章 谁解众人心
秋日的长风穿过亭子,轻抚着穆清秀丽的长发。陈婉儿的脸早已黑成了阴天。她愣愣的坐在一边,只觉得秋风凛冽,快要穿破她的心脏,一时间坐立不安,目不转睛的盯着穆清,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穆清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显得格外淡定,因为打心眼里,她是不相信的。她面色淡然,眼中剪水盈盈,上前抚上薛胜寒的额头,然后略显疑惑的说道:“不发烧呀。”
薛胜寒见穆清以为自己病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穆清,我是真心地,是真的想娶你。”
穆清眉眼一弯,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不以为意的说道:“薛胜寒,是不是你家出事了?你爹要逼你娶亲?所以想拿我当挡箭牌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啊,我可是南陈的嫡公主,怎么能让你坏了名声。”
薛胜寒眉眼一横,瞪着眼睛说道:“呀,陈穆清,本公子娶你那是看得起你,怎么就坏你名声了?你你你……别不识好歹。”薛胜寒眼神飘离,不停地舔着嘴唇,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薛胜寒话音刚落,穆清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哎呦,疼疼疼……”薛胜寒惊声尖叫,面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处。
穆清一把推开薛胜寒,“薛胜寒,我告诉你啊,本公主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你。”
薛胜寒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嘟着嘴不情愿的问道:“为什么呀,我薛家四世三公,我又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配不上你了。你看你这么刁蛮任性,除了我,还有谁喜欢你啊。”
穆清白了他一眼,“哇塞薛胜寒,这话你都说得出,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敢说我刁蛮任性,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穆清说着,便目露凶光,扮成凶神恶煞的样子朝薛胜寒伸出手去。这一举动,逗乐了一众宫女太监。
“哎呦,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可是……”薛胜寒的眼中带着几分耿直与真诚。他挺直了腰背,看上去有几分壮士出征的感觉,让人哭笑不得。“就算你把我耳朵拧下来,我也要娶你。”
穆清微微一愣,甜美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边。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薛胜寒,你今天怎么了?你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的,你的姑妈是薛太妃,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我了解你胜过了解自己。”
穆清站起身来,围着薛胜寒转了一圈,继而摇摇头,说道:“不合适,不合适。”
就在这时,御花园的那边响起了纪公公的声音,“薛将军,薛将军,皇上召您去崇政殿呐。”
薛胜寒应了一声,继而从袖中拿出了一方绣着玫瑰的丝帕。“穆清,我知道你喜欢刺绣,这是我托人买的梁三娘的绣品,你收好。”说完,把丝帕塞到穆清的手中,便匆匆而去。
穆清望着薛胜寒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涩涩的。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她习惯了整日里同薛胜寒打打闹闹,若真要嫁他为妻,她真的不敢想。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方白色的丝帕上,绣着几朵鹅黄色的玫瑰,不由得心头一酸。梁三娘的绣品千金难求,此人更是极为神秘,没有人见过,但她的绣品可称为天下之最,多少人为了一睹她的绣品而倾家荡产。
回清凉殿的路上,陈婉儿亲昵的挽着穆清的手臂。她双眉轻蹙,纤细的腰肢盈盈而握。“穆清姐姐,薛公子对你情深意切,连我这个外人都为之感动,你方才为何不答应他呢?”
穆清杏目微垂,浓密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扇影。只听她低声说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再说了,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只会舞枪弄棍的呆子呢。”
陈婉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薛公子也是不想看到姐姐远赴大梁和亲,如此良苦用心,当真是情真意切。”
穆清听到“和亲”二字,不由得身形微微一顿,面上只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说和亲?”
陈婉儿轻轻点头,“是啊,皇上要姐姐与大梁和亲。这件事整个朝野都传开了,姐姐难道不知道吗?”
穆清的心头一震,面色不由得有些发黑。这等关乎两国的大事,陈婉儿没有胆量胡编乱造。只是她不敢相信,皇兄竟然要送自己去和亲,要离开这从小生活的地方,到陌生的国度去,她不敢想。恍惚之间,有点点晶莹蒙上了她的眼眶,面上却依然佯装出倔强而又高傲的样子。
“知道啊,皇兄今日还同我商量来着。”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顿了顿,方又对陈婉儿说道:“婉儿,你不是说画了副画,要赠与我吗?你去取吧,我在清凉殿等你。”
陈婉儿的脸上有几分犹豫,“可是,那画还没有画完。”
“那就现在回去画完,再送到清凉殿去。”穆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她显然有些急了,因为她强忍着的泪水就快要溢出眼眶。她是南陈的嫡公主,怎么能在陈婉儿面前出丑呢。
陈婉儿微微一愣,被穆清的语气吓到了,复行了一礼,匆忙告退了。
“锦瑟,陈婉儿说的,可是真的?”穆清冷着脸,对她的贴身女官说道。
锦瑟面色一沉,下意识用手攥住了衣裙的一角,眼中带着几分犹豫。“八公主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既然皇上的圣旨还没有下,想来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穆清柳眉轻蹙,瞪了锦瑟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绯鸾青鸾。她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却只有我蒙在鼓里。不知事情的原委,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怕你们一个个都盼着本公主到大梁和亲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公主恕罪,奴婢不敢。”
锦瑟道:“公主,这是皇上的意思,奴婢们不敢忤逆,还请公主恕罪。”
穆清眉眼一嗔,怒道:“皇上的意思?你们既然这么听皇上的,都去崇政殿伺候皇上好了,还跟着本公主作甚?当真是白养你们了。”
穆清说完便拂袖而去,那长裙带起的凉风都带着一股怒意,一股哀怨。地上的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出声,待穆清走出去五米,才敢从地上起身,小心翼翼的跟上前去。
第三章 更胜一筹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有几朵厚重的云彩遮住了阳光。那阳光在云彩上,映射出片片朵霞,那颜色浓墨重彩,好似颜料沾染过似的。
穆清提着裙子,穿过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一路往崇政殿去。她柳眉锁成一个川字,眼目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湿润润的。那一刻,她只想亲口问问她的皇兄,究竟为何要送她去和亲,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犹记得年幼之时,她总是淘气,弄坏了母后最爱的花瓶,是皇兄站出来替她受罚。夏日的雨后,皇兄总是带她到莲池赏花,摘一片荷叶撑在她的头顶,替她抚去鬓间散落的发丝。
“哥哥真好,冉冉长大了就嫁给哥哥好不好?”冉冉,是母后和皇兄唤她的乳名。
“我的傻冉冉,你这么美,一定能找到比皇兄还好的夫婿。”陈鹤衍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像是春日的细雨,润物细无声。他轻轻的拍着穆清的额头,把她抱进怀里。
然而,他说的好夫婿,便是异国的皇帝吗?皇宫中的尔虞我诈,没有他的保护,她当真应付的来吗?一想到此,穆清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好似插了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哎呦,皇上终于要把穆清那个小贱人给送去和亲了,不得不说,皇上果然英明。本宫瞧着她整日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烦,她以为她是谁啊,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本宫早把她关进大牢里了。”张修仪凤目微挑,眼中带着洋洋得意之色,扭动着腰肢站在御花园的门口,对身边的女官说着。
“好在她要被送去和亲了,一想到此,本宫这心里就好像吃了花蜜似的,甜的很呢。”张修仪一边说着,一边朗声大笑起来。
穆清刚走到御花园门口,便听到张修仪尖酸刻薄的话语,不由得一阵恼火,染上了眉梢。
“张修仪好雅兴啊,初秋之时,百木凋零,张修仪倒有这闲情雅致来御花园赏景,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张修仪听到这话,不由得面色发黑,眼中多了几分慌张之色,下意识的朝一边看去,见穆清冷着脸站在她的身侧,更是心头一颤,差点倒在地上。穆清一个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张修仪,冷笑着说道:“呦,张修仪今日怎么如此客气。穆清知道您向来克己奉礼,虽说我是南陈的嫡公主,张修仪也不必行此大礼,这让本公主如何担待的起呀。”
张修仪闻言,眼中的怒火迸发而出。她瞪着双眼,一把将穆清的手推开,“穆清,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敬你是皇上的妹妹,对你处处忍让,你却得寸进尺。本宫是皇上的妃子,按照礼数,你当称本宫一声嫂嫂,如此不懂礼数,是想把我南陈的脸面都丢尽吗?”
穆清杏目微抬,眼中带着几分骄傲,几分不屑。她看着张修仪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张修仪,我看你是当主子的天数多了,快要忘记自己的出身了吧。按照礼制,唯有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正妻,才能让本公主唤一声皇嫂,我皇兄登基不过数年,并未册立皇后,你让本公主叫你嫂嫂,莫不是觊觎皇后之位,真想不到啊,张修仪,你竟如此狼子野心。一个霓裳宫的舞女,勾引我皇兄,做了修仪又如何,说到底,也是残花败柳。”
张修仪被穆清的一番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只见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穆清又道:“你,你血口喷人。定是皇上见你如此刁蛮任性,才要把你送去大梁和亲。你这种女人,不送去和亲,又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张修仪说完,便开口冷笑两声,结果下一秒,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了一个机灵。
穆清右手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张修仪的左脸上,不等张修仪反应过来,便冷着脸拂袖离开。徒留下张修仪在原地,气的落下泪来。
崇政殿中,雕刻着祥云龙纹图饰,天花藻井上的双龙戏珠栩栩如生,似乎带着一股灵气。殿中的双龙三耳八卦熏炉中,龙涎香盈盈绕绕,那气味清淡,似是能让人心平气和。
陈鹤衍与薛胜寒对立而坐,二人的面前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白子好似更胜一筹。
“薛将军的棋艺精进了不少,今日这棋,赢起来很是吃力啊。”陈鹤衍面带微笑,周身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令人不敢抗拒。
薛胜寒拿起一枚黑子,放落在棋盘上,“微臣棋艺不精,让皇上见笑了。微臣只会领兵打仗,这琴棋书画当真不是微臣擅长的,还请皇上莫要见怪。”
陈鹤衍双目微眯,朗声而笑:“以后我大陈国的安宁,还要靠薛将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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