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
“怎么回事?”
他虽然没有带武器,却像有千军万马蛰伏身后,拉弓上弦。
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
“我,我没有……我只是……”舒文结结巴巴,丢掉剪刀走过来,“九哥,你听我说,楚王妃,叶娇,叶娇她……”
舒文仔细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脖子受伤的是她,被吓得灵魂出窍的也是她,怎么告状的人是叶娇?
叶娇甚至扭过头,对舒文吐了吐舌头。
舒文惊道:“你……”
叶娇又扭回头,在李策怀里颤抖:“王爷若不为我作主,我也要回娘家!”
连回娘家的威胁都说出来了?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让舒文察觉叶娇是在逗她。若真出了大事,李策不为她作主,恐怕叶娇才不会回娘家了事。
与此同时,李策也对舒文笑了。
“胡闹什么?”他说着把叶娇扶正,语气宠溺。
又对舒文道:“你也是,以后别惹九嫂。”
“我……”舒文不再紧张,却憋闷又生气,想了半天,终于反击道,“九嫂说,她要一女侍二夫。”
担心李策听不清楚,她清了清嗓子,说得更清楚些:“对,一女侍二夫,她亲口说的。担心你不答应,还问我呢。”
叶娇回嘴道:“你说你哥小气。”
“那可不是小气,”舒文顿时找回气场,抱臂道,“谁能忍得了这个啊?”
果然,面前的夫妻二人黏得没有那么近了。
“回府吧。”
李策说着转身,神情未变,但声音已不似先前那般温热。
叶娇理了理披帛,紧跟着李策走了一步,又扭头对舒文伸出拳头。
这次轮到舒文吐舌头。
“祝你好运。”她故意说道。
叶娇跺脚,见李策已经走到院子里,小跑着出去:“夫君,你等等我呀。”
她的夫君一直没有等她。
上马车的时候没有扶她,不等她坐稳就示意青峰驾车,一路上闭目养神不说话,等到了楚王府,独自下车,向内走去。
青峰眼见李策没有扶叶娇下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伸手要扶。这时李策又抢步上前,把叶娇扶下来。
叶娇眯眼笑着,道:“思思,你……”
李策却再次转身,向后院走去。
他一直走到寝殿,坐在茶案旁的台阶上,双臂支着膝盖,沉默不语。
“你生气了?”叶娇咬唇蹲在他面前,抬头看他。
这兄妹俩太要命了,净吃一些不该吃的醋。
李策神情无波,别过脸去。
叶娇一手按地,一手捧住李策的脸,单膝跪地,像一只慵懒乖巧的猫,仰头哄他:“我是逗舒文的,你别信。”
“一女侍二夫吗?”李策问她,“除了我,那一位是谁?”
“没有谁,没有。”叶娇强迫他看着自己,笃定道。
李策长长的睫毛颤动,喉结也在动,略丰润的嘴唇张了张,靠近叶娇,却并没有亲吻她。
在若有若无的碰触中,他轻吸叶娇的气息,问道:“是严从铮吗?”
他明明是在诘问,可他的眼神、神情、说话时的语气、嘴唇碰触她脸颊和耳垂的力度,却满含情欲。
“我知道他比我更早认识你,”李策道,“他也更强壮,文武双全、重情重义,但是——”
李策的唇停在叶娇唇侧,低声道:“但是你是我的妻子了,若你心里有别人,我会……”
“你会怎样?”叶娇身体向前,李策向后倒去,躺在蒲团上。她的手臂仍支撑地面,低头看他,问,“你会休妻吗?”
“我的心会碎掉,”李策道,“不仅仅是因为妒忌,还因为想要你快乐。如果你的快乐需要别人来给……”
“傻瓜。”叶娇打断李策的话,俯身亲吻他的眼眸,“我的快乐很简单,只需要你乖乖躺着,让我亲亲你。”
她俏皮地笑着,亲他的眼眸、鼻梁和嘴唇,接着停在他的脖颈处,在亲吻中道:“傻瓜,只要有你,我就快乐。”
李策猛然起身,回应叶娇的亲吻。
……
第254章 得偿所愿
他起身太快,虽然仍旧坐着,却顺势把叶娇拉进怀中。
叶娇跨坐在李策怀里,姿势有些不雅,可修长的双腿正好能环住李策的腰。
她轻轻抬头,露出白皙秀颀的脖颈。
李策的吻落在叶娇锁骨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她柔软的腰肢,私语道:“是这样的快乐吗?”
叶娇嘟囔了一声,含糊不清。
李策拉开她的衣带,唇瓣下移,再次问道:“这样的快乐呢?”
叶娇嘤咛一声,抬手推他。
“你做什么?这是白天。”她嗔怒道。
“白天,可以把你看清楚。”李策的手不安分地抚摸、探寻,同时道,“关门。”
侍立在殿门口的宫婢立刻转身离开,把门关紧。
叶娇束紧的衣带散乱在地,包裹香肩的褙子垂落,细腻的皮肤在光影错落的殿内,如珠光闪烁。
李策把那抹光芒含入口中,吻得用力,声音低沉:“你为他忙了一整夜,又马不停蹄去警告舒文。可曾想过自己的夫君吗?”
这句话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在争风吃醋、表明在乎。
叶娇微闭双眼,感觉到李策轻柔的抚摸、用力的亲吻,告饶道:“我错了,怎样你才肯罢休?”
“就这样……”
殿内立着檀木屏风,上罩一层细绢,绘制着云雾中的山峦。
那或许是初夏的云,湿润柔软,紧贴山峦的边缘,在风中似在起伏。
山峦挺拔秀美、林木丰茂,袒露光滑的岩石、承接云雾带来的风雨,眷恋不舍般,张开怀抱。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云雾在撩拨山峦,还是山峦在入侵云雾。
山的边缘那么淡,云的界限那么模糊,它们合二为一,只留下嶙峋柔美却又相互缠绕的线条。
光滑得如同入睡美人的侧颜。
屏风后,李策同叶娇相拥,躺在散布着衣袍的地面上。
他拉起披帛,遮掩叶娇的身体。
他的妻子脸颊潮红,微闭着眼,伸出手臂抱了抱他,就要离去。
李策把她重新拉入怀中,警告道:“不准走。”
“可是……”叶娇仰头挣扎。
万一有人前来拜访,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吗?
“不准走,”李策把叶娇禁锢在怀中,不舍道,“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多抱一会儿,不过这“一会儿”的时长,我说了算。
“舒小姐是什么时辰去的严府?”
“驾车去的吗?”
“怎么知道严府着火了?”
紫宸殿内,几位朝臣依次询问舒文,问得她面露怯意,求助般看向太子。
“殿下,”她忐忑道,“为什么他们要问这些?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别怕,”李璋安抚她道,“昨夜严府被人无端纵火,烧伤了严大人。父皇宣你问话,是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皇帝正坐在御案后翻看奏折,闻言没有抬头,只是道:“你舅母送来了点心,你过来吃吧。”
舒文的舅母,自然是皇后娘娘。
舒文松了一口气,莲步轻移,稍微靠近皇帝几步,像在寻求庇护。
“我一直关注严府,所以着火后便知道了。驾车去的,大约是丑时。”
舒文喜欢严从铮的事,人尽皆知。
只是,她已经拒绝皇帝赐婚,竟还在关心吗?
新任大理寺卿问:“舒小姐见到严从铮了吗?”
这才是皇帝宣舒文进宫的真正目的。
即便御医已确认严从铮的烧伤很重、绝不可能骑马劫狱,但是慎重起见,还要多加查证。
舒文有些拘谨地偷看皇帝,吞吞吐吐道:“这……”
皇帝放下奏折,抬眼看她,眉头微蹙道:“怎么了?”
李璋一直注意舒文的表情,此时严肃郑重,也看过来。
昨夜的事已经成了五分。
严从铮的确曾离开严府,可惜没能把他当场抓获。被烧伤的把戏骗得了皇帝,骗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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