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无所畏忌 第117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朝堂之上 古代言情

  襄州距离上京有些距离,也许等他们赶过去后,面临的就是上京已经被围或是城破的困局。

  反正怎么样场面都不会好,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我跟他说,若他这趟能平安回来,我就嫁给他。”

  希筠红着眼睛,看着元贞:“公主,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是吗?”

  “当然会回来,不然你家公主就要当寡妇了,熠儿也没爹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元贞故作轻松道:“你就算不信别人,难道不信你家将军?他会任由我当寡妇,然后去嫁给别人吗?必然不会,所以他们一定会回来。”

  希筠被逗笑了。

  又哭又笑,鼻涕泡都出来了。

  绾鸢故意露出嫌弃之色,塞给她一块帕子。

  “快擦擦吧。”

  希筠噘着嘴,嗔了她一眼,接过来擦了擦脸,道:“公主说得对,他们一定会回来。”

  元贞站了起来:“他们是走了,却留下一堆烂摊子。我们也去做事,把这座城好好守起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更甚者反而还能给他们借力。如此一来,他们回来的几率才更大。”

  希筠握紧拳头。

  “好!公主你说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自百度。

  ②这个做过一场,或者做一场,并非语病。通用于古代演义小说,例如要跟谁打架时,我要跟他做一场!

  在本文这,指没有任何目标(或者不确定目标、见机行事),要去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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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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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贞自然不可能让希筠去做什么,会这么说,不过是想宽慰她一二。

  她心中已经有些大致的思路,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就有人主动送上了门。

  这天,元贞正在逗弄孩子。

  希筠匆匆走进来,道:“公主,严总管派人来说,那位京西南路安抚使顾清,带着很多人闯进了前面官衙,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味道,一同的还有康转运使和马提举。”

  元贞挑眉,也没多说什么,把孩子递给了奶娘。

  “服侍我更衣。”

  她换了身衣裳,一路去到前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申斥声。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可知地方禁军无调令不得擅自离开驻地?杨變呢,还不让他速速来见我!”

  这位顾安抚使五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绯色官袍,面容清瘦,留着三缕长须,一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之态。

  杨變走后,整个安抚使司衙门官衔最高的是张猛。

  于私来说,他是杨變亲信,自然官面上也须有对应的官职。只是他品级不够,副使是不够格的,遂兼了司事一职。

  张猛并非外表那样是个有勇无谋之人,不然杨變也不会留他在身边替他处理俗事杂务。

  可即便如此,面对顾清的大张旗鼓,以及站定后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说辞,他一时也说不得多余狡辩之言,只能硬咬着说将军不在,光化军也没有擅自离开驻地。

  “张司事你还是莫狡辩了,须知欺瞒上峰可是大罪,而擅自调兵离开驻地,论罪按谋反论!”

  闻言,厅里站着的几个亲兵,俱是有些不安。

  张猛的脸色也不太好,却还是抱拳道:“顾安抚使真是好大的官威,来了后就喧宾夺主咄咄逼人,张某虽位卑人小,却也是朝廷命官。下官再说一次,将军因公务去了房州,且光化军如今都好好待在驻地,顾安抚使实在不用趁着将军不在,就给我等泼这种脏水。”

  康转运使和马提举面色尴尬地站在一旁。

  谁能想到二人本是给顾清接风,竟被他拖来面对这种场面,心里自然知道是被坑了,可这时候要走也来不及了。

  “你说本官给你泼脏水?好好好,你等着!”

  顾清连连冷笑,一挥手道:“让人都上来!”

  不多时,几个穿着军袍的兵卒被人带了上来。

  见他们军袍面前绣的字,有两人是光化军的人,另三人则是武胜军的人。

  “你们来说!”

  光化军的兵卒先说话了。

  “小的是光化军第四指挥刘都头手下的十将曹川,之前杨安抚使调了大约一千之数的人马离开了驻地,往上京方向去了。”

  另一个光化军的兵卒,也差不多是同样说辞。

  打从二人说话起,厅中的几个亲兵就瞪着他们,若非张猛一再给他们使眼色,怕是早冲上去将二人暴揍一顿。

  光化军的兵卒说完,轮到武胜军的兵卒说。

  大致情况是,他们乃驻守邓州石桥镇的兵卒,偶然见到一队人马途经石桥镇,往上京的方向去了。

  因对方人数太多,引起他们的警惕。

  期间,他们也试图拦下对方盘问,可那些人都骑着马跑得太快,没有拦住。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所得,据他们观察,这些人都穿着光化军的军袍,显然是光化军的人。

  而那为首之人,容貌特征与杨安抚使高度重合。

  “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清厉声喝道:“来人啊,给我下了他们的兵器,所有人都看押起来,务必审问清楚杨安抚使擅自调兵是为何意?如今正逢战时,枢密院一再下发命令,各地驻军无调令不得随意驻守地,杨安抚使却擅自带人往上京方向去了,他这是想去干什么?”

  本来还想出来说几句圆场话的康转运使,一听到后面这段,顿时闭上了嘴。马提举则从始至终没打算开口,反而露出几分看戏之色。

  明明是寒冬天气,张猛却汗都快出来了。

  实在是顾清这一环套一环,环环紧逼,让人应接不暇。人证都拉来了,还不止一方人证,连己方都有人作证。

  人家这哪是因私怨一时气愤上门,估计早就盯着这边的动静,知晓杨變调兵离开,却没动声色,而是做了万全准备,方带着人来兴师问罪。

  张猛倒不怕自己一干人等被看押,可一旦被看押起来,等于整个官衙对人敞开大门。

  他们虽到的时候短,但并非没有密函密信之类的东西,尤其将军那个人又马虎大意,若他看完什么密信,随手扔在哪儿没收拾,被人发现了。又或是即使没有短处,人在刀俎之下,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栽赃怎么栽赃。

  等到那时候,他怎么跟将军交代?

  怎么办?

  一时间,张猛汗如雨下。

  亲兵们都看着他,就等他一个令下,就反手先把这些人拿下。

  张猛恨不得把这群莽夫生嚼了,一天天就知道逞勇耍狠!若是只顾清一人,拿就拿了,到时候给他扣个屎盆子,反正人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扣怎么扣。

  可一旁还站着一位转运使和一位提举官,他们何德何能能一下拿下三位高官?估计这姓顾的老匹夫是早就算准了这茬,怕他们狗急跳墙,遂把两位监司高官也拉了来。

  元贞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戏了,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摸清了这顾清的来意。她一边迈过门槛,一边拍着掌,从侧门绕了进来。

  “顾安抚使真是好大的官威!怎么?杨變不在,这地方就是谁想来撒野就能来撒野的了?”

  “公主!”

  张猛等人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绳,说是喜出望外也不为过。

  张猛甚至暗中生恼,自己怎么忘了这尊大佛,将军临走时一再交代,有事就与公主商量。也是将军走后,公主一直低调,就没往前衙来过,张猛才疏忽了。

  康转运使和马提举愣了一下,忙行礼道:“见过魏国公主。”

  元贞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同时无视顾清难看的脸色,越过他来到上方的位置上坐下。

  “顾安抚使,你也知道如今正逢战时,怎么不在邓州驻守,反倒跑到了襄州来?怎么?枢密院那没告诉你,既然军饷以后都单独拨了,说明这里跟你那里乃平级,何必自找不自在,跑到这来耍官威?”

  “你——”

  一直跟在元贞身边的希筠,上前一步斥道:“你什么你?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顾清打落牙齿和血吞,后退一步,脸色难看地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魏国公主。”

  元贞勾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一直看到顾清如芒在背,站立不稳,甚至微微有些摇晃,她方淡淡道:“顾安抚使不用多礼。”

  不等顾清站直身躯,松一口气,元贞又道:“也实在不用做得这般谦卑之态,闹得好像本公主以势压人了一般。”

  可你明明就在以势压人,所有人都看见了!

  张猛等人心中暗爽之余,连忙偏开脸,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公主平易近人,相反顾清甚是不恭。

  而康转运使和马提举则更尴尬了。

  顾清强忍着气,道:“下官此来是为公,公主实在不用煞费苦心为驸马遮掩其大逆不道之举。”

  “大逆不道?什么叫做大逆不道?”

  “擅自调兵离开驻地,是为大逆不道!”顾清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举依照律法,可按谋反论!”

  元贞并不慌张,手肘搁在扶手上,又用指节撑起下巴,颇有几分兴味。

  “什么叫做谋反?谋哪门子反?你的意思是说作为驸马的女婿,去谋当今圣上我爹爹的反?”

  顾清僵着嘴角:“公主实在不用借着身份胡搅蛮缠。公是公,私是私,牵扯到公务,哪怕皇亲国戚也要让步。”

  “说我借着身份胡搅蛮缠,那你凭什么说杨變是擅自调兵?”

  “没有枢密院的调令,就是擅自!”

  “那你又怎知没有枢密院的调令?你跟枢密院一个鼻孔出气,还是去信问过了,杨變没有调令?”

  这其实是个很大疏漏,因为杨變带人离开不过三日不到,而从邓州到上京,哪怕八百里加急也要走两日,来回需要三四天。

  顾清又是怎么知道杨變没有枢密院调令?

  更不用说,为了把罪名按实了,他还寻了这么多人证,这也需要时间。

  顾清语塞。

  他当然也意识到这个漏洞,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