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无所畏忌 第15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朝堂之上 古代言情

  “既然不打,那我就说两句。”

  杨變讽笑一声,将刀归鞘,又掸了掸身上的灰,看向众人。

  “有本事就把我弄下去,没本事就受着,少给我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若是再有下次——”

  他停了停。

  “我提着找事之人的头颅去见圣上,反正我蛮横不驯之名响彻整个上京,就看看是时圣上会不会砍了我的脑袋给你们报仇,又或是那些文官会帮你们叫屈。”

  文官给武将说话?

  别妄想了,他们巴不得武将多死几个,也免得养太多人白吃军饷。

  至于圣上是否会砍了杨變?

  反正不会为了个武官就去杀功臣,毕竟权少保还在那呢。

  “还有你!”

  杨變目光森冷,盯着季炳成。

  “今日之事不管是你主使也好,还是你背后还有人也罢,都给我记住了——再来惹我,不死不休!”

  .

  杨變离开了。

  整个值院一片鸦雀无声。

  掺和进去抑或是没掺和的人,皆是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见场面实在难看,李成忙从地上爬起来,把外面禁军都驱散了,又关上值房的大门,方转身去扶季炳成。

  “季指挥,你没事吧。”

  季炳成呸了一口血沫,脸色阴沉得吓人。

  其他倒地的人,也纷纷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过了会儿,有人不甘道。

  “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这人不愧疯狗之名,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要不,我们去马军司告他一状,他打了这么多人。”

  几人七嘴八舌争吵不休。

  季炳成阴着脸说:“行了,这事不要再提,这疯狗不管不顾胆大妄为,真告去马军司,是时若当堂分辨起来,牵扯到宫里,这事你我都兜不住。”

  “那怎么办?”

  季炳成没有说话。

  几人又见那挨了一计窝心脚的王河,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忙喊人把人抬出去医治,也顾不得再说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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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出来后,权简说:“你实在太冲动了。”

  不由分说,一下打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个厢都副指挥使。

  “他们都惦着让我打,我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他们一片用心。”

  非杨變说俏皮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先给他设上一局,这局浅显到一眼就能看出,以他的脾气事后自然不能翻篇,必然要找事主。

  而对方明知他会找来,非但不藏不躲,反而就留在值房里。

  这是做什么?

  这是就等着他动手。

  一旦他动手,必然有人跳出来叫屈抱打不平。

  季炳成就是这么个作用。

  这计委实不错,先让他撞破宫里阴私,惹来圣上厌恶,他若不能忍回来动手,便可借机痛斥他随意殴打下属,让他大失人心。

  他若忍下不动手,又显得没有血性,更加不能服众。

  前后都是坑,一般人都得掉进去,偏偏杨變不是一般人。

  他反倒其行,你让我打,我就打了,打得你们叫苦连天还手无力,还根本不给对方发挥余地,一番唱念做打,恨都泄了,还让人有苦说不出。

  “就怕他们借机去马军司告你。不行,我还是先去找爹,把这事跟他说了。”

  权简急着要走,被杨變一把扯住。

  “告什么告,他们不敢。”

  他把方才宴殿发生的事说了。

  权简搓着下巴分析。

  “你也是倒霉,竟会碰上这等宫闱丑事。我猜他们大概是为人所使,帮宫里某位贵人办事,正好今天你也在,就顺道把你也设计上了。”

  “你这样处置也好,有他们为人办事在前,谅他们也不敢继续纠缠你打人之事,也免得牵出宫里,是时谁都跑不掉。好好好,看来你动手也是有酌量的啊!”

  捋清楚后,权简也放松下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變瞥了他一眼。

  “你真当我做事不动脑?”

  他下手打人,乃至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含义。

  季炳成等人只想到设计他这一层,却没有想到从军之人素来崇武,都被打成狗了,有点血性的谁在心里会看得上他们?

  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谁想当猪?

  没人想,都想当狼,当虎。

  杨變少年成名,领兵多年,太明白下面那些军汉的脑回路。他当众打了季炳成,打完了还让他们只管来报复,要不去圣上那告状也行。

  打,打不过,去上面告状,行不通。

  那么余下人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臣服。

  杨變来到神卫军后,观其乱象,一直无所作为。常人都以为他或是草包武夫,或是惧于局势不敢妄动,殊不知他一切在心,只待时机罢了。

  今天就是时机,还是别人主动送上门的。

  神卫军必然不会是铁板一块,此一番后,被季炳成那伙人压了许久又不是一路人的那群人,必然会主动跳出来附庸他。

  先收拢一群,再去打另一群。

  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收拢整个神卫军。

  “早就有所耳闻,宋家要跟宫里联亲,但也只是小道消息,宫里也没下旨。看今天这一出,显然是有人故意截那元贞公主的胡。”权简又说。

  “这些宫里的妇人,手可伸得真长。”都伸到禁军里头了。

  权简瞥了他一眼。

  “那必然是外面有人帮忙,你以为那位那么受宠,就没人眼红?”

  真够复杂的!

  “倒是这位元贞公主会帮你解围,实在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杨變不自觉僵住脸。

  他没跟权简提及昨晚偶遇之事,对方自然不知两人不光偶遇了,他还抓了那位公主的猫,其中还发生了一点小纠葛。

  思及她非但没记恨他之前‘妄言’,反而说他是功臣,不可随意轻辱,今天又帮他解了围,而权简竟敏锐地察觉的这点,杨變竟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不禁蹭了蹭鼻子遮掩道:“说不定只是巧合。”

  权简想了想,点点头。

  “确实像巧合,毕竟都被人算计到头上了,那位也不傻,大概不想圣上的注意力被禁军分散,以至于放过罪魁祸首,才顺手帮你解了围。”

  他这种说法倒也说得过去,而且还很有道理。

  可莫名的,杨變心里却有点不爽。

  .

  另一边。

  宣仁帝一脸欲言又止。

  明显到遮都遮不住,自然被元贞纳入眼底。

  她不禁揉了揉眉心,暗叹了口气,道:“爹爹,你可是怕圆圆难堪,所以才觉得为难?”

  见女儿如此懂事,宣仁帝叹了口气,本想摸一摸她的头发,想着女儿岁数也不小了,遂改为拍了拍她的肩。

  “你放心,此事爹爹定给你个交代。”

  可真的有交代吗?

  就不说其他人,只王贵妃和梅贤妃二个,都是陪伴爹爹多年的宠妃,都是生养有子女。

  既然能当上宠妃,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元贞从不认为爹爹的心里只有自己这个女儿,没有其他人。

  所以即使爹爹察觉背后有异,恰恰因为牵扯了太多人,最后必然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就如同梦中那般,所有的愤怒最终还是会被宣泄在安庆一个人身上。

  “爹爹要给女儿什么交代?”

  她笑着故做不解状,“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女儿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觉得谁谁谁与女儿有关,旁人沾染不得。”

  宣仁帝一愣,旋即笑了。

  “好!好!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不必放在心上!”

  他又拍了拍女儿的肩,再次庆幸之前没有把此事挑明,既然没挑明,自然不为准,事后就算有异,谁能说,谁又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