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无所畏忌 第66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朝堂之上 古代言情

  可光盯着,还不足以让她安心。

  所以她又准备了此物。

  “你只需知晓,此物关系我性命要害,不是碰到万难局面,让权少保不要打开,不要使用,你可能做到?”

  看着她的眼睛,杨變僵硬地点点头。

  点完头,他似有些愤恨道:“你这女人,总喜欢瞒着人做事!”

  “不是我要瞒你,而是此事你不知道最好,你只需要交代权少保,若非碰到如上局面,此物不要打开,带回来完璧归赵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杨變就是再傻,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信任我义父?”他皱眉低喊。

  元贞走过来,看着他:“我不是信你义父,我是信他心中大义,我是信任你。你一定会帮我办到的,是不是?”

  杨變看着她的眼。

  她的眼明明与平时般无二致,此刻却有一股魔力,似哀求似笃定又似在说服,让他听她的,都听她的。

  良久——

  “我会办到的。”

  “走了。”

  “你给我等着,等我送走义父,再来找你辨个清楚明白!”

  杨變忿忿丢下狠话,走了。

  而元贞,本是心情沉重,倒被他这一番表现闹得哭笑不得。

  杨變离开皇宫后,直奔权府。

  时候已经不早了,权府的人大多数都歇下了。

  听说他来了,本正准备歇下的权简套上衣裳过来了。

  “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不找你,找义父。”

  见他浓眉紧缩,显然是有什么事,权简也没有说笑,陪着他一起等。

  不多时,权中青来了。

  “此物义父你收着,元贞公主与我说,若此行裴鹏海不顾大局,让你以此物之内的东西号令其他人。”

  就如杨變之前反应,这话太过直白,任谁对‘此物’都有猜测。

  权中青也如杨變那样,将荷包打了开,看了看里面那枚金管,看完后眉宇紧缩。

  “这位公主一再通过你对我示警,让我警惕裴鹏海有可能会不顾大局,她可是知道些什么?”

  杨變摇头:“她不知道什么,她就是对裴鹏海不放心,又觉得太原太过重要。”

  权中青看了看义子,将金管放进去,把荷包收好。

  “还有别的交代的?”

  “她说 此物关系她性命要害 不是碰到万难局面 此物不要打开 不要使用 完璧归赵即可。”

  权中青长叹一声:“我明白了。”又郑重对杨變道 “你放心 此物若非万不得已 且危及时局 我不会动用。”

  “我对义父自然放心。”

  由于明天就要出发 而朝廷这规矩众多 明天大概天不亮就要整装待发 所以权中青没有多留 回去歇下了。

  而权简直到亲爹走了 才发出感慨。

  “这位公主倒是胆子大。”

  可不是胆大包天 能号令群臣的东西 能是什么?

  左不过就是诏书或手谕诏书需经过三省下发 以元贞如今的地位 她也无法瞒着人弄来诏书 手谕却是不难。

  元贞公主擅书 尤其在天骨鹤体一道 颇有圣上神韵。

  光此言就足够人浮想联翩 所以若非关键必要之时 此物不可打开 不可使用。

  权家父子都听明白了 杨變也懂。

  所以她不是胆大妄为什么?

  假传圣上手谕 此事一旦爆出 哪怕她是公主 也必是重罪!

  “她倒是信任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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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杨變抿着嘴没有说话,面上表情复杂到难以附加。

  权简见他神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

  “你放心,爹不是不知轻重的性格,不是到了万难局面,他一定不会动用此物。”

  “我不是不放心义父,是——”

  杨變也不好描述此时心情状态,他是又愤恨她总是瞒着他做些事,又恨她胆大妄为置自身于不顾,又有些感动她的信任。

  她这是把自己的软肋命脉,都交到他手里了,她怎么就敢!明明也不是没有城府之人,偏偏竟做出这等没有城府之事。

  “你今晚就别走了,明儿一早爹就要开拔,今晚住家里,明日我们一起送他。”权简岔开话说。

  二人一同出了书房。

  此时已是夏末,树上草丛里只有寥寥几只蝉还在有气无力地鸣叫着。

  权简看了看杨變,想了想还是道:“你如今和这位公主——”

  顿了顿,“她可是当众说过此生不嫁之言。”

  “你别管!”

  杨變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道:“到时候嫁不嫁可由不得她!”

  听了这愤恨之言,权简失笑不已。

  看样子杨變自有主张,他倒是不宜再多言。

  他调侃道:“都说你有个相好,没想到你竟找了个公主当相好。若不是这回,怕是你一直不会说吧?”

  杨變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然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身后是权简的笑声。

  很快,援军便开拔了。

  这次援军并非调中央禁军,而是调河东西北其他几路地方禁军为援军,三衙这则在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各抽调五百兵力,护送裴鹏海等一众援将轻装简行奔赴河东。

  等到地方前,调来的援军应该也到了,便可会师直奔太原。

  如今太原之事暂时告一段落,前朝后宫都罕见的清净了不少。

  可值此之际,宫里私下却悄悄流传起一股流言。

  其实也不是刚流传起来,而是早些日子就有了,只是这几日朝堂和宫里都罕见的清净,才将这股流言凸显出来。

  钱婉仪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往自己宫里走。

  她是宫人出身,又不得宠,一贯被其他妃嫔所瞧不起。可在有些人那里,却将之引为‘先贤’,对她甚是推崇。

  是的,宫人是低贱,是用来服侍人的奴婢,可皇宫里恰恰最多的便是这些宫人内侍。

  所以别看钱婉仪平时闷不吭声,对于各处的消息,她却丝毫不落后其他人。

  回到会宁阁,见婉仪还是转来转去一直不消停,宫人红叶忍不住道:“婉仪何必听那戚美人之言,她素来不得宠,年岁一大把,至今没有孩子傍身,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了,若她是妒忌婉仪,故意挑唆呢?”

  钱婉仪不赞同地看着她:“她能挑唆什么?不过是告诉我一些宫里的消息,这消息你不也去问翠娥了,确实有这风声。”

  红叶嗫嚅了下嘴,到底没把下面话说出来。

  光有风声有什么用?前有太子,后面还有赵王吴王他们,哪个不是母家势大,哪个不是深受圣上宠爱?

  会宁阁有什么?

  红叶去看钱婉仪——她三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藕荷色的褙子,长得小巧秀美,一看就是温驯乖巧之人。

  若非这副会骗人的皮囊,当年她也不会巴结上德妃,又巴结上元贞公主。如今虽还是不得宠,到底七殿下也封王了,眼见苦尽甘来。

  这对一个宫人出身的人来说,已是叨天之幸。

  可红叶服侍钱婉仪多年,当年二人还曾是好姐妹,却知晓对方温驯乖巧都是表面上的,实际上……

  “我得去看看七殿下,让他多去巴结元贞公主。甭管公主是什么想法,她以后能傍身的只有七殿下,自然有什么好处都要想着七殿下。”

  这话倒也没错,以前钱婉仪也总这么说,可红叶总觉得这话现在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别扭。

  以前元贞公主是要出嫁的,出嫁的公主不值钱,更何况是个没娘的公主,若是婆家不好,必然需要有兄弟撑腰,日子才能过得好。

  可如今元贞公主都入尚书内省了,还说了一生不嫁,还需要什么兄弟傍身,这不都是说胡话吗?

  可这话红叶不敢说,再曾经是姐妹,如今身份天差地别,尤其婉仪还是个小心眼的,她可不想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

  二人去了迩英阁。

  皇子八岁后,便要搬离母妃居所,另辟一地为住处。因为皇子们都要读书,所以住处都靠近讲筵所。

  钱婉仪到时,萧杞正好散学从讲筵所回来。

  天气炎热,又上了一天的学,萧杞也累得不轻,正让贴身内侍长运拿些冰饮子给他凉快凉快,这时钱婉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