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时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待的。王夫人,不如咱们一道去茶馆听个戏。”
有踌躇不定的的,见状也连忙跟上去。
有这次过来想和淮南侯爵府搞上关系的,又怕得罪太子和别的府邸。也纷纷离席。
哗一下,刚才还坐满的席宴,突然间所有人都成群结队的走了。
慕梓寒已经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微微蹙眉:“明明上次就有了线索,皇上不愿提,怎么如今又改了主意?”
周璟垂下眼眸。
这件事动静不小,总得有个结果。
“自然是……”
“编好了始末,来糊弄孤的。”
慕梓寒一听这话,怪不是滋味,就没说话了。
等到了皇宫后,周璟和周煜朝御书房去。
刚传唤过来的蒙时,一刻都没歇,又被太后宫里的人找过去了,说太后又出了新的症状。
喜公公送她去皇后那里,中途有太医院的跑过来,说是研制出了新的药浴。
喜公公是负责每日给周璟泡药浴的人,要知道每种药材浸泡时间不同,煮的时候先后准许,要注意的事项很多,一个不留神非但没有强的药性严重起来还会泡死人的。
慕梓寒知道他心急,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你先去吧。”
“奴才得将您送到。”
慕梓寒有些头晕。她也没什么力气走路。
“我有些累了,先去前面的亭子歇歇。”
喜公公便抓了个宫女过来,到时候给慕梓寒带路,这才放心的走了。
宫女是个圆脸,拘谨的立在一旁。
慕梓寒坐在亭子里,身子靠着柱子,像是没了骨头那样,眉微微蹙着。
一呼一吸间,都是酒气。
她眼皮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了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属于年轻男人的手触碰上去,和周璟不同的是,他的指腹没有茧,冰冷的指尖从她红扑扑的脸蛋往下滑。
最后不含情绪的碰了碰她的唇。
“呵。”
第173章 儿臣不过是个短命鬼
等待周璟过来时,端漠皇特地让奴才准备好了椅子,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又命御膳房的人送来了些易消食的点心,还有燕窝银耳茶。
他没有处理书桌上的文书,眸色深沉,想到等会要说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面传来通报声。
他看过去。
病恹恹的周璟由公公搀扶着走过来。他的气色瞧着相当不好。
“不必请安。快,坐下说话。”
周璟恭敬道:“谢过父皇。”
“不过几日没见,你这身子骨怎么瞧着……”
端漠皇看着心慌。
嗯,因为他嗑药没有睡觉。
端漠皇忧心:“不行,今日你就将蒙时带回去,有他时时刻刻照顾,朕才能安心。”
孝顺的周璟坐到椅子上,气若浮丝道:“还是让他留在皇祖母身侧,每日出宫一趟给儿臣把脉即可,皇祖母的病根尚且没找到,当孙子的无法榻前尽孝,已是惭愧。”
端漠皇不认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医院都是摆设不成?”
虽然……蒙时的确医术卓绝。
可刀要使在刀刃上。
说难听点,太后的那些古怪的病,又不会死人!
他一锤定音:“行了,此事朕做主了,你不必再言。”
周璟娇娇弱弱:“谢父皇体恤。”
端漠皇见他说话有气无力,想来是过来时累着了。又招呼他喝些燕窝银耳缓缓。
这时公公走到他身侧,低低附在耳侧说了淮南侯府看到的事。
周煜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
他该死的早就习惯了。
只要有周璟在,他就是陪衬。
周璟低垂着眼帘,喝了几口,就放了下去。就听上方有人问。
“淮南侯爵府有两代功勋,受祖上福荫,便是朕都要留几分面子,那侯夫人是你皇祖母的嫡亲侄女,到底那淮二做了什么错事,才让你如此气恼?”
“咳咳……”
周璟用帕子捂住嘴,咳得厉害。
“儿臣处事不够冷静,咳咳,这才一怒之下没给淮南侯府脸面。”
他艰难的站起身子,摇摇欲坠道:“儿臣有罪。”
说到这里,他善良的闪闪发光:“来的路上,儿臣就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
“侯爷是朝中重臣,我虽贵为太子,也的确该斟酌三思后行。”
他脸色惨白,唇也惨白,像是一脚踏入了棺材里。语气幽幽。
“儿臣和淮二也不过是有些不愉快罢了。不该拿私人恩怨放大到皇室和侯府上头。”
端漠皇也觉得周璟冲动了。
要知道周璟是最让他省心的儿子。也一直明事理。
“你明白就好,就算有些不愉快,回头私下将人处置了,一个不成气候的人,不用放在心上。再不行,你同朕说,朕给你做主,怎能大庭广众之下,让淮南侯爵府上下难堪。”
周璟认同的点点头。
“父皇说的是。”
他的唇动了动。
“那淮二不过是三番四次出现在太子妃面前,当着儿臣的面有意搭讪调戏罢了。”
端漠皇呼吸一滞。
周煜瞪大眼。
周璟垂下眼帘,自顾自道:“咳咳,怪儿臣没有言明身份,他才会用侯府之名,百般羞辱儿臣,他见太子妃貌美,就动了心思,直言儿臣是个短命鬼,保不准那一天就没了,若是识相,就该将太子妃双手奉上。”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端漠皇的脸色已经黑了。
什么叫做,没有言明身份。
怎么,寻常妇人,那淮二看上了,就能抢了去?
这天下怕是姓淮了吧!
慕梓寒是他这个当皇帝的赐给周璟的!别人也配肖想?他都看不上淮褚当驸马,那淮二又算什么!
端漠皇觉得要是他在,当场就会砍了淮适的脑袋,让他血溅当场!
周璟还是过于心善。
而一旁的周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蓦然出声:“所以,那淮适在宴席上,说看上心仪的女子是皇嫂?”
周璟没说话,他只是沉重的闭了闭眼,这番举止答案昭然若揭。
“他真是胆大包天!”
“父皇,当时儿臣也在,那淮适当着所有人的面,还想让皇兄保媒!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皇兄!”
“淮南侯还想让皇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端漠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咳咳。”
周璟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疯批白莲花微微一笑:“淮适虽说动了心思,不还是没得逞吗?”
他语气轻缓,格外‘深明大义’。
“父皇前面说的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孤身为储君,不能太斤斤计较。”
“儿臣受些委屈没什么,毕竟淮二说的对,儿臣不过是个短命鬼,是残躯之身,护不住太子妃,就能认命。只是对不住太子妃,让她受惊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别说端漠皇就连周煜都听不下去了。
怎么,一个太子难不成还要看一个侯府里面的庶长子之子的脸色?
谁给淮南侯爵府的胆子!
反了,真是反了。
周璟温和低语:“不如现在把淮二放出来吧。毕竟淮侯爷是二皇弟以后的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