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时
蒙时:……
“夫君的毒,手腕一瞧便知。”
可周璟每次出门,总要虚虚弱弱的抬手捂住心口,或是学着慕衍咳嗽,十次有五次,衣摆往下滑,露出手腕那么一截。
不知怎么了,慕梓寒现在的思绪格外清晰。
以前那些从来没特地留意的事,在此刻全都串联在一起。
“他是刻意为之混淆视听,让暗中的人怀疑。”
蒙时懵逼。他知道的实在有限。
毕竟周璟心思深沉,这些事不会和他一个治病的说。至于他知道掩盖中毒,无非是周璟需要他来配药。
“这……这样的吗?”
慕梓寒吐出一句话:“不出意外,下毒的人就在京城。”
蒙时:“为何这般说?”
慕梓寒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留意蒙时的反应。
“若是中毒,为何手腕没有痕迹,若是没中毒,夫君为何身体虚弱至此。”
“所以,下邬县时,有人跟踪,无非是想一探虚实。”
她慢吞吞道:“所有的都在证明夫君中毒了,可手腕没有。有人便急了。”
周璟一直在逗别人玩。
“只是夫君没想到,那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迎亲那日,便有了黑衣人行凶。与其试探,不如一杀为快,了绝后患。”
蒙时很想说,你想多了吧。
他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疯批睁开了眼。
周璟也不知何时清醒的。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阴冷冷道。
“孤的太子妃,倒是过于聪明了。”
听着像是威胁。
蒙时却看到疯批眼里的得意。
不是!慕梓寒瞎说还真说对了?
可她说对了,你得意什么?
第191章 将殿下看光了,是我吃亏
听到声音,慕梓寒眸光一颤,转头去看,对上周璟幽暗的视线。
他身上的针密密麻麻的,并无衣服遮挡,浑身赤裸。
周璟觉得身上的那些针碍眼,倒没真的直接拔了,他更没有被看光的错愕。
别看周璟平时装的弱柳扶风,可到底是在边境领兵三年的人,衣物下的胸膛厚实,宽肩窄臀,每一处的线条都恰到好处。
再往下,腿很长,还有……
显然疯批的脸皮很厚。
他甚至幽幽出声:“看够了吗?”
方才还能面不改色给他脱衣的慕梓寒,像是被点醒,手足无措突然背过身去。
到底,昏迷的周璟和视线凝在她身上的周璟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需要人照顾的娇花,后者……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蒙时:……
他觉得,现在的他有点多余。
好像,气氛也不太对劲。
蒙时出去了一趟,端着水壶进来:“殿下多喝些温水。”
这其实不是普通的温水,是他用今日刚摘的草药熬出来的
周璟除了胸部以上还有手臂没有被下针,其余地儿都动弹不得。蒙时怕这祖宗不慎碰到不该碰的,索性倒了一杯,就要送到周璟唇边。
可他!是个机灵鬼啊。
蒙时聪明的将茶壶送到不知要不要出去的慕梓寒手里。
“劳烦太子妃喂殿下。”
慕梓寒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不太方便。”
蒙时笑嘻嘻:“殿下的药喜公公那边应该快熬好了,等拔了针后就得让殿下喝了,我不放心得过去瞧瞧,这里就交给太子妃了。”
“再说了!”
“方才您不是做的很好吗!殿下的衣服两三下就给脱了,还给殿下浑身上下都擦了个遍,脸都没红一下,如今怎么就不方便了?”
周璟浑身都不爽利,甚至针落之处,都如火烧,他刚闭上眼睛养神,就听到这么一句。
疯批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里面有意外,也有匪夷所思。
是的,独独没有窘迫。
脸都没红一下?
周璟看慕梓寒的眼神都不对了。
蒙时把水壶往慕梓寒手上一塞,就跑出去了。很快,就传来他故意压低的声音。
“喜公公,都按照我说的顺序煎的药吧,来来来,让我瞧瞧。”
“行你来,老奴去看看殿下。”
“看什么看!殿下让你进去了吗!你就非要去碍眼。平时挺机灵的今日怎么糊涂了?我都是故意出来的。”
慕梓寒:……我听得见。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转身朝小榻走去,眼儿乖的不敢乱飘,倒了一杯水,就要送到周璟唇边。
周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姑娘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不好意思,脸蛋是红的,耳根是红色,就连挺翘的鼻尖都是红的。
“你。”
周璟刚说了一个字,慕梓寒就觉得大抵不是她想要听的。
果然。
“你还挺豪放。”
周璟拖长语调:“都把孤给看光了,还摸光了。如今怎么就没胆子了?”
“原来喝醉了会长胆子,趁着孤昏迷不醒,你也会对孤上下其手。”
周璟看向她:“你这样……”
“孤还是挺怕的。”
慕梓寒听的不可置信,到嘴的话一哽,她蹙了蹙眉。
“上回我喝醉,可是对殿下做了什么?”
周璟凉凉:“孤敢说,你敢听吗?”
慕梓寒很少碰酒,最多就是冬天太冷了,喝几口暖暖身子,可每次喝的度数都很浅。
上次醉酒的事,慕梓寒也没太在意,左右她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可如今看周璟提起,好似……不是这样的。
但她真的一点也没印象了。
“敢。”
慕梓寒问:“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
慕梓寒刚要松口气。
“不过是让你去睡却非要人陪,还黏着孤,亲孤,说些痴缠孤的话,如何也堵不住你的嘴,如今想想实在让孤困扰。”
慕梓寒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她强装冷静的喂周璟喝水。
为了避免撒了,她一勺一勺的喂。
“醉酒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了。自不知夫君所言真假。”
“不信也罢,反正你是做了不承认了。”
周璟体贴:“酒量不好,下回少喝。”
慕梓寒她原先是不信的,可周璟这样,不由信了几分。
可她……不想认。
她努力忽略周璟的话。
“方才殿下的衣服,还有擦拭,确是我所为。可那又没半点不妥。”
“湿了的衣服,若是穿着没准冻着了,何况也不方便施针。”
“再者,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榻上,哪有干爽了的舒服。”
她越说越有理,语气也大了些许。
“别说是我,便是喜公公,也是会这么做的。”
“所以没必要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