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 第93章

作者:法采 标签: 天作之合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邓如蕴正要品尝一番,滕越已经拉了她问了过来。

  邓如蕴家中还有好几条老狗,倒也不必买什么狗,她干脆给他递了一块水晶饼过去,他道,“真不买吗?我听摊主说这狗子能辨识草药。”

  这话一出,邓如蕴愣了一下。

  她倏然回想起了什么,转身往那卖狗的摊子上看去。

  那卖狗的摊主眼见一连几日,这狗都卖不出去,照着狗的脑袋打了一巴掌。

  狗子呜咽一声低了头。

  但下一息,它忽然看到嗅到了什么,抬头朝着街市中央叫了起来。

  这一叫把路边两个路过的姑娘惊得踉跄了两步,少不得朝着狗主人瞪了眼。狗主人尴尬连声道歉,再看地上的老狗狂叫不止,拿起鞭子就要抽。

  然而他这一鞭子还没下去,有人忽的跑上前止住了他。

  那是个商户打扮的女子,但女子跑来一下抱住了地上的老狗。

  “大福?!大福是不是你,大福?!”

  狗子被她抱住,狂吠中带上了呜咽之声,不停地蹭着女子,回应着她。

  滕越连忙俯身问去,“蕴娘认识这狗子?”

  邓如蕴见这条狗身形瘦削,腿上还有伤势,眼中却似蓄了泪一般,呜呜地朝她低声叫着。

  邓如蕴眼泪都快流了下来,她连连道是。

  “这是大福,是我哥哥出关采购药材时,带在身边的狗!”

  蕴娘的哥哥几年前没了,可狗且出现在了这华阴县的街市上。

  滕越立时让人拿钱把狗子买了下来,不等邓如蕴开口,他就当先问了那摊主。

  “你这狗是从哪得来的?”

  摊主见他出手大方,也跟他实话实说。

  “这狗到我手里还不到一年,是去岁我在西安买的,至于那卖狗的是什么人,我就不晓得了,那人有四五十岁,只道这狗会辨识草药,若不是时常犯事,才不会卖。”

  关于大福前面的主人,摊主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邓如蕴则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在西安?”

  摊主说没错,道就在西安城的集市里。

  但邓如蘅是在关外没了的,大福也跟他去了关外,怎么短短几年竟到了西安城中。

  邓如蕴抱着大福愣着,滕越却揽住了她的肩膀。

  “会不会,你哥哥其实并没有... ...”

  话没说完,邓如蕴眼泪都落了下来,但落下眼泪后的那双眸子凝亮发光。

  “哥哥当时尸身久久找不到,嫂子亲自出关去找,找到的时候,尸身有些分辨不清了,只靠身上挂着的石珮,才勉强辨认了出来,但那会不会,其实不是我哥哥?!”

  邓如蕴说着连声叫了大福,“大福大福,你知不知道,哥哥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大福说不出话,只能汪汪叫。

  邓如蕴却不禁抬头看向滕越,“你说大福说的,是不是哥哥活着!”

  滕越俯身,将她和大福都抱在了怀里。

  “一定是,一定是。只大福这名字,是不是福大命大的意思?舅兄他一定也一样!”

  他的哥哥已经没有了,可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滕越只觉自己比谁都高兴。

  只是不知道,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世,晓得他从前对蕴娘不好,会不会生气把她带走... ...

  但此刻,滕越摸了摸邓如蕴的肩膀,又摸了摸大福。

  他道,“我帐下就有擅养狗的,回头让他们好生给大福调理一番,再带着它每日在西安的街市上来回走动,兴许会有收获!”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邓如蕴重重点了头,“好!”

  大福离了那卖狗的摊主,又到了邓如蕴脸前,尾巴直摇,邓如蕴则抱着大福不松手,一直抱着它在怀里,出了华阴县城。

  *

  潼关卫附近,孔徽田庄。

  滕越一行赶到,王复响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怎么才来?滕越你受伤了,怎么还坐了马车?”

  他见马车在,赶紧上前来问,却见滕越从车里大步跨了下来,身形利落并无受伤的样子。

  王复响上下打量完,疑惑道了一句,“你又没受伤,坐什么矫情的马车?”

  滕越听他说完就瞪了过去,“难道我夫人也要在雨地里骑马?”

  他说完,王复响讶然,“弟妹也在?”

  他惊讶,邓如蕴却在马车里,抱着大福手下有些出了汗。

  王将军又在啊... ...她真怕他脑子灵光乍现,把她从前的事想起来。

  她一时没下车,滕越倒是想起了什么,直叫了王复响。

  “我这边没事,一会再去寻你们,你先走吧。”

  王复响不好守在人家滕越夫人的马车前,等人家下车,只好先离开了去。

  邓如蕴暗暗松了口气,听到他脚步声远了,才下了马车,连忙抱着大福往孔徽给他们准备的院落去了。

  孔家这处田庄阔达,四处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从外面看是个寻常田庄,内里却颇有乾坤。

  邓如蕴给大福喂了些水,见大福一直围着她脚下转个不停,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会不会真的就像滕越说得,她也能把哥哥找回来呢?玲琅那小家伙到时候是什么反应呢?

  她收整了一番,换了衣服,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怕王将军把她认出来,只好在心里思量着过会避着他些。

  滕越同孔将军和王将军等人,与吴家人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去处。

  以洪桂追杀的势头,就算是回了吴家老家也不会安稳,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上一段时日。

  众人商议了些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但吴家人劫后余生,这一顿晚饭必得隆重。

  孔徽早就让人备办了饭菜,此间没什么女眷,只有邓如蕴和吴老夫人两人,都是历经生死的人倒也不拘什么规矩,都一道坐了下来。

  邓如蕴自是跟着吴老夫人坐了,但席间却见王将军偷偷看了她好几眼,但天色暗了,房中灯火也没挑的太明,邓如蕴和他离得远,料想他也看不出什么来,闷头吃饭。

  只是吃过饭,她就赶忙回了孔将军给她和滕越准备的院子。

  倒是滕越见她回来的着急,还问了她两句,邓如蕴自是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滕越送她回了院中,让她好生歇歇,但一转身到了院门口,却见王复响找了过来。

  滕越见这厮喝了几盅酒脸上有点红,开口道。

  “遇川,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滕越瞥他,“你有什么事?难不成也想到西安来?”

  没等王复响开口,他就说不成,“宁夏总得留点能打仗的人,不然下次鞑子再来犯,闯入关来就麻烦了。”

  王复响倒也想回西安,但他今次说得不是这个。

  他小小清了一下嗓子,小声道。

  “我自上次见了弟妹,回去总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她。这事闹得我头疼,你看能不能让我跟弟妹说几句话,好歹让我回忆清楚些。”

  他这话一出,滕越就挑了眉。

  “你什么意思?”

  王复响也是腹中有点酒了,没察觉滕越的脸色,只道,“我就跟她随便说几句就行。”

  话音没落,人已经被滕越直接给按到了路边的墙上。

  孔徽正到附近,见状快步跑上前来。

  “这厮又干什么了?!别打别打,他是不是又喝多了?”

  王复响一脸委屈,“我就是想不起来,头都快想破了,也想不起来。就想跟弟妹说几句话回忆一下,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他这状况孔徽倒是知道,连忙跟滕越道,“他确实想了好几天了,遇川你也知道,他这人就爱钻牛角尖,要不就让他跟弟妹说两句?”

  王复响在旁点头,看着滕越还道了一句。

  “也不只是想不出来,我总还觉得,她好像还和你有关似得。”

  滕越皱了眉。

  蕴娘是说了,从前见过他,却只是在大街上而已。但她可是个爱撒谎的,没准那话是在糊弄他。

  他手下松了王复响,呼哧地生了几息的气,然后才道。

  “我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他转身回了院中房里,把这话同邓如蕴说了。

  邓如蕴一听,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她跟王将军不只见过那一次,还有一次,她假扮成卫所的兵,跟在滕越身后的队伍里,王将军突然冒出来,还跟她说了几句话,话说完,那王将军还瞧着她道了一句。

  “滕越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男生女相的兵?”

  彼时邓如蕴的汗毛竖得同今日一样。

  这会她直摇头。

  “算了吧,先前的事王将军也不是故意的,况我,其实有点怕他。”

  她不愿意,滕越岂会勉强?只见她确实有些害怕的模样,想到她先前连自己都有点怕,不由软了声。

  “那就不见,我给你打发了。”

  男人说完,出了门去,邓如蕴从窗缝里听见他把王复响给拒了回去。

  谁料这王将军竟还不甘心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长得不丑吧?弟妹若是多看两眼,只怕还觉得我长得不错呢,你就让我见见... ...唉,你怎么打我啊?”

  院外乱了起来,邓如蕴只听滕越道,“你这厮再纠缠,我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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