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错人,但押对储君 第11章

作者:小女富贵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皇帝深爱薄姬,是因假山后那不见佳人面的琴声,直至有一日,陛下一路追着去,追去了兰安殿,从此薄姬得宠,赐封号兰,但陛下不知,那首曲子,是阿雾弹的。”

  帝王走后,薄姬拉着阿雾的手,哭着对阿雾道。

  妹妹,求求你,在这深宫若没有帝王宠爱,我与你姐妹二人是绝活不下去的。

  于是阿雾答应了,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教她弹那首曲子,到后来薄姬弹得越来越好,也不需要陛下每次来时,她偷偷在屏风后替弹了。

  如此,姐妹相伴又是三年,成为兰妃的薄姬盛宠,生下帝王第一个儿子。

  兰妃也不忘了阿雾,许她一份丰厚的嫁妆,陈诺她等到了出宫的年龄,就允她离开和竹马成亲。

  赵乾哽咽道:“谁知,帝王醉酒,在一夜,只因阿雾弹起来故琴,强迫了阿雾。”

  兰妃赶到时,皇帝在榻上不省人事,阿雾蜷缩在角落哭泣。

  兰妃收拾好一切,给阿雾丰厚无比的嫁妆,来弥补亏欠。

  却在三个月后,长孙皇贵妃入宫,长孙氏位高权重,贵妃心狠手辣。

  帝王却极其宠爱其嚣张跋扈的性子,兰妃恩宠衰弱,岌岌可危之时。

  阿雾查出身孕,兰妃又握住阿雾的手。

  “ 妹妹,求求你,把孩子生下来,这大启皇室,要有两个越国女子的血脉在,就算我倒了,那还有你。

  为了我们战败的国家,也为了我。

  姐姐在这世上,只有你。”

  于是望着跪在脚下的薄姬,阿雾又答应了。

  长孙皇贵妃横行整个后宫,乃至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一个怀着皇嗣的低位宫女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兰妃把阿雾藏在永巷,派稳婆精心照料,两个弱女子欲下一盘属于战败国的大棋。

  长孙皇贵妃极宠的时候,是兰妃与阿雾最苦的日子。

  帝王薄情,兰妃望着屋外,一日复一日,日日无终始。

  而阿雾也在凄苦的永巷,生下大启第三个皇子,也是第二个越国血脉。

  越国也在第八年灭国了,大启一统天下。

  “帝王终是薄情之人,他宠长孙皇贵妃,只因长孙家势力,只有长孙家的女儿得宠,长孙族才会卯足劲打仗,待平定天下后,他又削弱长孙皇贵妃宠爱,兰妃又复恩宠。”

  在兰妃怀第二胎,也就是长宁公主,本是安泰欣欣向荣之时。

  嫉妒成疯的长孙皇贵妃寻到了阿雾,残忍地杀死了她。

  兰妃派人,拼尽全力,才保下三皇子,也因此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在生公主难产的第三天,兰妃望着窗外升起的旭日,已然精疲力尽,油尽灯枯。

  阿雾死了,兰妃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阿雾,你死后,姐姐也不想活了。”

  “ 越国灭了,帝王之爱终究是薄情,这皇宫凄苦,姐姐还是来寻你较好。”

  她们活了二十八年,也相互陪了二十八年,越国山花烂漫少女怀春的十八年,深宫孤苦相互依靠的十年,早已是彼此最珍视的人。

  兰妃在阿雾死的第三天,也随之去了。

  在死前,兰妃吩咐了两件事。

  一件是对萧筠,叫他保护好妹妹。

  以及永巷的萧沂。

  一件是对皇帝,她告诉他,十年前御花园的那首曲子是阿雾弹的,那个与他共鸣,以琴声成知己,以树叶笔墨交流,志同道合,兰花一样的姑娘是阿雾。

  兰花女是阿雾,兰,本应该是阿雾的封号。

  从一开始他就爱错了人。

  这样,皇帝就能压制住长孙皇贵妃,保下萧沂的命。

  帝王薄情,也情深。

  年少时,他也曾真诚地爱过那个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触动他心弦,是他此生唯一盼着能长相厮守的女子。

  可如今,兰妃告诉她,她不是那人。

  而那人早已死在冰冷的永巷。

  他不愿接受,面对是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于是他不问不顾,将萧沂放任在永巷二十余年。

  萧沂只是嗤笑一声,“生在帝王家,就不该盼望父子情深。”

  他抿了口茶,“只有他心爱女人的儿子,才是儿子,其余的,皆是蛇虫,可蛇虫也会绞杀争斗。”

  黄色的烛光在他脸上昏暗不明,他双眸透着亮,像是森林里伺机而动的野兽。

  “殿下,太子殿下终究优柔寡断,欲成大事者,需忍卧薪尝胆,又杀伐果断。”

  赵乾俯身一拜,拱手道:“臣以为,殿下可争储君之位,复我亡国越地,成为这天下之主。”

  门外忽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萧沂执杯的手一顿,目光缓缓斜向门缝。

  赵乾骤然起身,“谁?”

  门外没了声,唯有狂风的呼啸声,吹得千年银杏摇晃。

  彼时,林惊雨掐紧手中的杆子,灯花掉在地上,火苗在狂风吹摇中愈来愈小。

  裙摆翻卷,她猛然要跑,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紧接着肩膀被按在墙上。

  林惊雨惊喘着气,紧闭着眼低低埋着头,她深知,此刻月黑风高,是个杀人抛尸好时机。

  她自认倒霉,竟不知眼前是个狼子野心的主。

  病弱皇子,瞒了皇城十余年。

  萧沂勾起林惊雨如玉瓷般的下颌,她自知逃不过,双眸缓缓睁开。

  夜色昏暗,月光惨白,萧沂那张清冷的脸一半影于黑暗,一半被月光照得清隽,那双眸,虽波澜不惊,却森然如寒江,直直凝视着她。

  “林二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却又带几分杀意。

第10章 第 10 章

  林惊雨抬头被迫仰望眼前的男人,萧沂捏得很紧,她白皙的脖子大片暴露在凉风里,似是下一刻就要在她脖子划上一刀。

  她硬着头皮牵起唇角笑了笑,“确实是巧,臣女不知,能在这望见三皇子殿下。”

  “是么。”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许是夜凉,令人后背发寒,又喘不过气来。

  林惊雨的手全是凉汗,她蹙了蹙眉,双眼通红,露出一副被人欺凌的样子。

  林惊雨的下颌无法动弹,她抽了抽手,“殿下,疼。”

  她声又小,又娇,又委屈。

  那双眼睛,泪珠擒在眼角,要落不落,楚楚可怜的,真是惹人心疼。

  萧沂凝望着她的样子,这个女人便是用这副模样,惹得萧筠怜爱。

  但他不一样,她骗不了他,他也不吃这招。

  女人哭起来,最是麻烦,他不大爱娇弱至极的女子,更别提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骗子。

  林惊雨阖了阖眼,啪嗒一下泪珠掉落,落在萧沂的手背。

  她依旧道:“殿下,你弄疼我了。“

  萧沂如远山的眉一皱,手背湿热漫延,他松开手,用帕子擦掉上面湿热的泪花。

  他勾了勾唇,开门见山道:“方才,林二姑娘可有听到什么。”

  林惊雨揉着被拽红的手腕,故作思考,然后她摇头,“风声,风太大,除了风声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走近两步,“可林二姑娘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林惊雨心一颤,他真是半点退路也不给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装作可怜无知模样。

  女子抹去脸颊上的泪,月光照射下如一块冰玉,她对上萧沂的视线,嗤笑一声,“三皇子殿下表面上与太子兄友弟恭,没想到背地里竟要争得你死我活。”

  储君之争,必定是血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昏暗里的人浅笑,“林二姑娘,偷听人讲话是件极其不好的事情。”

  “都是暗地里的东西,谁配说谁不好。”林惊雨自知退无可退,但死前,她也要诅咒萧沂,叫他此后经年,日日受她折磨。

  她红着眼,愤恨盯着他,“要杀要剐随你,但我死后,定要化成恶鬼,绝对不会放过你,夜夜绕在你床梁,缠着你一辈子,折磨你,叫你生不如死。”

  缠一辈子啊。

  萧沂心想,那可真是个祸害。

  他眉眼一弯,“一辈子太长,便不劳烦林二姑娘了。”

  林惊雨一愣,他不杀她?

  她茫然,忽而远处传来萧筠的声音,他拉住寺庙里的和尚,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花灯的青衣姑娘。

  萧沂瞥了眼地上的花灯,那是他挑的,他知道底座有一圈百子莲铜边,寓意本分做人。

  也算是,特意给她的。

  他眸漆黑,“看来,你与皇兄已经互通心意了。”

  林惊雨双眼微眯,弄不明白他

  下一刻,太子转入长廊转角之际,林惊雨诧异中,萧沂将她拽入屋内,一手拽着花灯,一手拽着她的手臂

  林惊雨瞪大双眼,想呼叫,却被萧沂的手死死捂住。

  他目光停顿在她通红的双眼,勾起唇小声道:“若林二姑娘不想让皇兄看见你我这副样子,就最好别闹出动静。”

  林惊雨这才停止挣扎,死死瞪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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