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错人,但押对储君 第66章

作者:小女富贵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萧沂未回话,任由她将自己从寂静的帐篷,带入热闹的夜色。

  外面,空旷的地上,一支队伍在舞剑,君臣举杯同乐,锣鼓声与剑舞同旋律,高潮后,观众席又是一顿鼓掌。

  簇簇篝火,黑夜如昼,林惊雨闻了闻风,里面是新鲜泥土的气息,混着山间野花芬芳。

  风吹得火光摇晃,翻卷她的衣袂。

  她迎着火光与风,紧闭着眼睛,感慨道:“今日?真是个好天?气。”

  萧沂双臂环在胸前,她一身青衣,他白袍依旧。

  他望了眼天?,“我倒是觉得,今夜会下一场大雨。”

  林惊雨闭着眼皱眉,“殿下莫要扰人好兴致。”

  “嗯,也?许是我猜错了。”

  “先不管一会天?气如何,享受当下才是重中?之重。”

  林惊雨睁开眼,今夜没?有星辰,许是火光的缘故,她的眼睛很亮,亦如星辰。

  她笑靥如花,再?次拉住他的手,“殿下,我们一道去玩呀。”

  萧沂见?她一副高兴样,莫名也?来了兴致,他点头,“嗯。”

  除了君臣之地外,还有一蹙篝火皆是年轻公子小姐,听着一旁的声乐,围在篝火绕成圈转,今夜不顾男女?有违,没?有礼仪尊卑,是大启一家亲,手挽着手,以大启最原始,最淳朴的样子,仿佛置身草原,游牧围猎,拉手唱歌。

  林琼玉未戴面纱,张竹允未带面具,头一次手挽着手,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密。

  “阿姐!”

  林惊雨拉着萧沂跑过去。

  “妉妉!”林琼玉一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队伍。

  林惊雨挽住萧沂,抬头望着萧沂不自然的样子,手脚同步,头一次如此难堪。

  她噗嗤一笑,“殿下不要紧张。”

  “你不要笑。”

  他神色微动,抿了抿唇不自然,似是在害羞。

  “好了好了,我不笑。”

  林惊雨说完,下一刻又笑出声。

  萧沂脸色一沉,“你还笑。”

  “第一次见?殿下这样,憋不住,殿下你看,你跟着我学,我教你。”

  她给萧沂演示,“就这样,你挽着我,抬起?脚,这样跳。”

  跟着她学,萧沂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火光在她脸上摇曳,清晰可见?她细小的绒毛,垂眸时,睫毛如蝶扑闪。

  以及她的一颦一笑,她转头时,看见?他窘迫样子时,幸灾乐祸大笑。

  乐声不断,耳边蝉鸣,以及欢声笑语。

  萧沂动作逐渐熟练,他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色,嘴角缓缓勾起?,浅淡笑意挂于脸上,不再?下来。

  像是在感慨,原来热闹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烦躁,聒噪的她原来也?挺好。

  她打破他心底十余年的成见?,从外面钻了个洞,将秋日?的风放进去,柔和而又恬静。

  跳累了,林惊雨把他拉出人群,喘着气,脸像是喝醉了酒微红。

  秋分吹起?她的青丝,她抬头问,“今日?殿下开心吗?”

  萧沂点头,“开心。”

  他望着她的笑眸失神,林惊雨摸了摸脸,“殿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萧沂微微俯身,林惊雨退后。

  他双眼微眯,轻笑道:“林惊雨,你近日?是不是吃胖了。”

  林惊雨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愤白了他一眼,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皇嫂!”

  林雨闻声转头,见?萧珠握着酒瓶,醉醺醺跑来,扑进她的怀里,还往胸口蹭了蹭。

  林惊雨失笑,“怎么喝这么多酒。”

  “齐旭他竟然说本公主胖了!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我讨厌他,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了!”

  “嗯。”林惊雨意味深长,瞥了眼萧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她又道:“殿下,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打呀。”

  萧沂轻轻颔首,“嗯,是该打。”

  林惊雨拍了拍萧珠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明日?皇嫂替你教训齐旭。”

  “还是皇嫂好。”

  旁边二人依偎,萧沂淡笑,他不经意间看见?远处萧筠站在帐篷下,朝他微微一笑。

  萧沂道:“你先陪公主,我还有事,去去就回来。”

  林惊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萧筠,一下明了,她点头,“兄弟难得相聚,你们好好聊,不急着回来。”

  “嗯。”

  *

  小河流水潺潺,秋蝉寂寥,远离篝火喧嚣,静谧可听风声。

  风吹得树枝摇晃,萧沂愈发觉得,天?要下雨。

  他与萧筠并肩而走,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独走在一起?闲聊。

  萧筠道:“今日?夜色真美?,是个好天?气。”

  萧沂望着漆黑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双眸虚了虚,“但愿如此。”

  他望向萧筠,“恐怕皇兄今日?,不只是与我寒暄那般简单吧。”

  “砚舟一向心思多。”萧筠道:“我今夜寻你,确实是有一事想告知?与你。”

  “何事。”萧沂轻笑,“想来不是一件好事。”

  “此次边疆历练,我见?环境恶劣,民生疾苦,军队血汗,还见?贪官腐败。”

  “皇兄何时学会卖弄关子了。”

  萧筠一笑,开门见?山,眉却沉重,脸色渐渐严肃,“我偶然瞧见?,长孙族的大公子,私吞军粮,我本以为是贪官腐败,便?派人偷偷跟去欲捉脏缉拿,却见?长孙族的军队,不只是粮饷,还有兵器,皆藏在山洞里,每月十五将其运往京城。”

  萧沂皱眉,敲打腰间玉佩的手指停顿,“皇兄的意思是,长孙氏欲要谋反?”

  “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为扶二皇子为储君,未免太铤而走险,拿上全族性命。”

  萧沂点道:“或许要谋反的不是二皇子,而是整个长孙族,长孙全族替皇帝打了半辈子仗,已经不满足只是当朝廷之臣,长孙氏打天?下,亦想要天?下。”

  “可君是君,臣是臣,如此有违君臣,实乃谋逆。”萧筠叹气,“再?者,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打仗有功,可父皇给他们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谋逆,是要弃全族老小而不顾。”

  “本就是刀山火海里舔血出来的,长孙氏的强大,在于他们不要命,不要命的人,野心越强大,他们为做得,能?舍得,亦不择手段,我佩服他们,但这辈子也?只会是敌人。”

  萧沂轻轻摇头,“故彻底剿灭他们,是个难题。”

  “砚舟不必担心,再?怎么,君是君,臣始终是臣,永远也?越不了皇权。”

  萧筠背手,望着远处篝火,边疆历练,他已做到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眼中?已有帝王将相之色。

  “我已让心腹兵部侍郎徐大人,顺着军饷一事,顺藤摸瓜收集长孙氏罪证半年之久,如今已有结果,我这次回京便?是为了此事,待围猎结束后上朝堂,我便?向父皇禀报此事,将长孙氏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说得胜算在握,仿佛过不了多久,就能?掰倒庞大的长孙氏一族。

  萧沂总觉得惴惴不安,风越来越大了,吹得树枝摇晃,好似要下一场暴雨。

  是冲刷长孙氏的罪孽,还是真的变天?。

  “皇兄,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砚舟不必担心,我有数。”萧筠拍了拍萧沂的肩膀,还记得第一次拍他时,是在永巷。

  那时兰妃刚死,他知?道萧沂是从小就知?道的,不同于萧珠的无忧无虑,兰妃经常会跟他讲越国的故事,以及永巷里还有个弟弟。

  兰妃死后第一天?,他见?到了他,很瘦小,眼中?却是倔强。

  他们都说,是萧沂的娘亲吓死了他娘,可他明事理,比所有人都要知?道,是他欠了他。

  那日?的风也?像今日?这般大,萧筠拍了拍萧沂的肩,告诉他,以后有哥哥,哥哥会保护你。

  “砚舟,你还怨我吗?”

  萧筠忽然问。

  萧沂道:“皇兄问哪一个?”

  萧筠一笑,“看来还是有一个怨的。”

  “你上次打我一拳,我还记着呢。”

  “你怎还记此事,我都快忘了。”萧筠警告道:“以后你只要对?阿雨好点,我就不会打你,你要对?她不好,别说一拳,十拳百拳,我在边疆都要跑回来打你。”

  萧沂迎着风勾起?唇角,“我会对?她好的,便?不劳皇兄挂心了。”

  萧沂转头,“以及,皇兄以后还是改口,不要叫阿雨了。”

  “怎么,你小子还醋上了。”

  “没?有。”萧沂摇头。

  萧筠嗤笑一声,叹了口气,“算了,你这嘴硬的毛病从小到大的,就不跟你争辩了,你自己有数就行。”

  他嘴角笑意渐收,望着潺潺的河流,不知?向何方。

  他问,“砚舟,除了这事,你还有怨过我吗?若不是当年父皇认错了人,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你的,父皇的爱也?是你的。”

  萧沂道:“从前有过,长大后想明白了,若是换作母亲,重来一次她定?然也?会把机会给兰妃,更不可能?怨兰妃,因?为兰妃待她好,是从小到大姊妹情分,就像你我,你我是兄弟,你待我好,我知?道,故不怨了。”

  “至于父皇的爱。”萧沂冷然一笑,双眸漆黑映着泠泠月色,满不在乎,“未感受过,也?不稀罕。”

  “砚舟,其实父皇他……”

  “皇兄不必劝我,在这皇宫,不奢望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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