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二人相视一笑,紧紧拥着对方。
过了许久,柳襄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
谢蘅自然知她问的什么,道?:“我出来时问过神医,三?日后开始。”
“神医有一本内功心法,但需要废除以往所?学功法,你内功尽失这一步倒是可以省了,练此功法等同于将?全身?筋脉一寸一寸的撵断重塑,中间任何一个环节没有撑住,便会死?。”
“从明日起,你便要每日泡药浴。”
柳襄从他怀里?仰着头看他:“所?以在出门前你就知道?我会这么选?”
“嗯。”
谢蘅低头道?:“神医在前两日便已经备好药材了。”
不?止他,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她会如?何选。
柳襄看他的眼眶开始湿润。
谢蘅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我会在外面?一直陪着你。”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舍不?得你。”
柳襄闷声道?:“万一我死?了,你就是别人的夫君了。”
谢蘅点?头:“对,你死?了,我就是别人的了。”
“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柳襄咬牙坚定点?头:“嗯!”
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走出来。
她舍不?得他对别人这么好。
“要是以后我活蹦乱跳了,你会不?会就不?对我这么好了?”柳襄突然道?。
谢蘅认真想?了想?,道?:“也有可能。”
她活蹦乱跳了,他或许也看不?到了。
柳襄紧紧皱着眉。
她沉默了会儿,突然道?:“我明日就开始泡药浴,我就见不?到你了,那是不?是说明你只有今日才这么好?”
谢蘅不?防她理出这么个逻辑,顿了顿,点?头:“或许是。”
柳襄往他身?上蹭了蹭:“那……你再亲亲我。”
谢蘅:“……”
“再抱紧些。”
谢蘅默默地收紧了力道?。
柳襄却还不?满足,嘟囔着道?:“要不?今晚洞房算了,万一三?天后我没撑住,也不?亏。”
谢蘅:“……”
他收回手,转身?就走了。
柳襄忙追上去:“你生气啦,我开玩笑的,你等等我,哎呀!”
谢蘅脚步一顿,转身?冷冷的看着她。
柳襄跌坐在地上,委屈道?:“走不?动了。”
谢蘅沉默了许久后,才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堂堂一国?女将?军,耍无赖不?嫌丢人?”
柳襄勾住他的脖颈,笑的眯起眼:“反正也没其他人看得到。”
“你还没亲亲呢,再亲亲我呗。”
“你走慢些呀,小心些别摔着了。”
“能不?能别这么快回去啊,回去神医和沐笙在就不?好意思亲了。”
谢蘅唇角一抽:“你也会不?好意思?”
柳襄认真道?:“我是说你。”
谢蘅:“……”
他走的更快了。
柳襄看着越来越近的院落,惋惜的叹了口气:“没武功一点?都不?好。”
“你等我恢复武功肯定把你按着亲个够。”
谢蘅不?防她言辞这般露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个跟头。
“看吧,我就说慢些吧。”
“闭嘴!”
谢蘅忍无可忍。
柳襄眼里?的光更亮了。
好久没看到他生气了,更想?亲了。
最后在柳襄的软磨硬泡下,二人又出去散了个腻腻歪歪的心,亲到心满意足才回来。
他们都在尽力让这场有可能的分别看起来不?那么悲伤。
但夜深人静时,终究还是有人彻夜无眠。
第75章
晨间的山谷景色美妙,空气宜人,白雾缭绕间犹如仙境。
淹没?在竹林中的小院落里,男子长身而立,绝色之貌,即使一身布衣也难以掩盖其风华。
从天微亮到如今,他几乎没?有动过。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前方的竹屋上,屋内,放满药材的浴桶升起?袅袅烟雾,姑娘赤裸的泡在里头,浴桶旁沐笙谨慎的守着,适时的依次持续加入药材。
时间缓缓流逝着,从天明到?黑夜。
夜里虽不必继续泡药浴,但要以银针相辅,谢蘅依旧立在门外?等着,沐笙催促了几次他才回了屋,如此往复循环,眨眼间三日便过。
谢蘅的面?上隐有焦急,他攥紧手指定定的望向屋内。
前三日做的所?有都只是为今日做铺垫,能不能活下来,接下来几日才是至关重要的。
沐笙深知?劝不动,便干脆去搬了把?椅子过来:“你坐着等吧。”
他这身体需得好生将养,否则即便是老头子也延续不了五年。
谢蘅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拒绝,道了谢后便坐在门外?安静地等着。
沐笙靠在柱子上,手心紧紧握着一枚玉佩,轻声道:“柳姐姐一定能撑住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抚谢蘅,还?是在安抚自己。
谢蘅没?吭声。
他相信她,她一定会活着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沐笙突然道:“若是柳姐姐出不来,你怎么办?”
谢蘅攥了攥拳后,低声道:“我带她回家。”
从她做了这个?选择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事无?绝对?,所?以他早已经想好后路,若她没?能撑过去,他就带她回玉京,迎她牌位入府,待他死后,与她合葬。
沐笙隐约听出谢蘅的言下之意,心中微微一颤,神色复杂的看向他。
她自小长在乞丐窝,见多人情冷暖,薄情寡义者众多,像他这样深情的,她是第一次见。
当初听闻柳姐姐当着文武百官调戏了明王府世子后,她便有意打听过这位世子的品行,得到?的答案不外?乎那几个?。
身体羸弱,阴晴不定,我行我素,睚眦必报等等,总之概括起?来就是除了长得好看以外?一无?是处。
可这几日下来,她却觉得除了身体羸弱长得好看外?,其他的评价都无?一属实。
他拖着病体背柳姐姐走了一夜,将他以前求而不得如今唾手可得的药让给了柳姐姐,日以继夜的守着柳姐姐,简直可是说?是无?微不至了。
“你是世子,王府会让你带柳姐姐回家吗?”沐笙沉默了很久,才道。
她生活在最底层,以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一城府尹。
他们自诩身份高贵,从不拿底层百姓当人看,自然也极其重视门第,更何况尊贵如明王府世子,他若真要迎牌位入府,必会掀起?一阵动荡。
“会。”
谢蘅淡声道。
沐笙这时突然想起?外?界对?他评价还?有一点,因他身体羸弱,幼年丧母,明王将他视为命根子般千娇万宠的养大,且他还?深受皇恩,甚至还?有传闻说?连皇子都不及。
若都是真的,也不怪他有这样的底气了。
有父母疼爱真好。
沐笙转头看向屋内,不知?是不是受谢蘅影响,她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将它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一道阳光晃过,谢蘅微微转眸,不经意间瞥见了那枚玉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要细看时,沐笙已经将玉佩收进了怀里。
大约是看花眼了。
谢蘅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是一个?大哥哥给我起?的名?字,如沐春风的‘沐’,北笙南鸢的‘笙’’
沐笙曾经说?过的话适时在脑海中重现,谢蘅心头猛地一颤,再次抬头。
沐笙感知?到?他的视线,疑惑的望过来。
“给你起?名?字的人,叫什么?”
沐笙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如实答:“不知?道,我没?问,他也没?说?。”
谢蘅心里虽然觉得不会那么巧,但还?是问道:“他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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