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重云面色大变:“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碰见了神医。”谢蘅目光淡淡的看着重云:“又能苟活五年了。”
重云提着的心顷刻间沉到了谷底。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得到证实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若连神医都没有法子,还?有指望么。
“行了,别?哭丧着脸,这不是又多?捡了四?年么?”谢蘅反倒安慰道:“万一以后再遇着一个神医,说不定又能再捡几年,这捡着捡着不就?也能凑合了么。”
重云:“……”
神医又不是白?菜,说捡就?捡。
“再说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谢蘅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勾唇:“我这一生?,很值了。”
重云正要说什么,谢蘅又道:“柳襄还?不知道,你别?说漏了。”
重云压下悲伤,神情复杂道:“可云麾将军早晚会知道。”
谢蘅沉默半晌后,缓缓道:“左右也不过几年了,或许等不到她回来我就?不在?了,那时她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必然还?会遇到其他人?,届时你们也劝劝。”
重云盯着谢蘅,气的眼睛发红:“还?有五年呢,世子说这些为?时尚早。”
“是是是,尚早尚早。”
谢蘅笑着道:“回去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新?衣裳,她明天要来找我。”
重云闷声道:“……是。”
世子比以前多?了几分活气,日子也有了盼头,他应该高兴,可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只有短短五年,他就?觉心如?刀割。
如?今或许也只能期盼着当真还?能再出现一个神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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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一回将军府就?去见了柳清阳,向他禀明一路发生?的所有事后时辰已晚,柳清阳虽有诸多?话想说,但还?是放她早些去歇息了。
次日需得进宫面圣。
其实公事柳清阳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想问的是柳襄和谢蘅的事。
他早已经听闻了,只是至今仍有些不信。
这二人?不是势如?水火么,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不过见女儿眉眼间尽是疲态,他不舍再多?问。
次日,柳襄一早就?和宋长策进宫。
他们到宫门时,乔祐年乔月华已经等候多?时,谢蘅还?没来,乔月华便拉着柳襄说了会儿话,他们这一路上的情况玉京早就?人?尽皆知了,她想问的只有她和谢蘅的事。
柳襄对此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乔祐年紧皱的眉头下,大大方方的承认是自己先看上的谢蘅,费尽几番周折才得偿所愿。
乔祐年小心翼翼的凑到宋长策跟前,担忧的看着他,宋长策哪还?能不明白?,看了眼正和乔月华说话的柳襄,将乔祐年拉到一边,郑重道:“我和阿襄是兄妹,是同袍,以前是,以后也是,从未生?过其他心思,乔二哥可明白??”
乔祐年怎么能不明白?呢。
他恨铁不成钢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昭昭表妹知道这件事,但你怎么那么没用,近水楼台这么多?年都干不过那个小气鬼?!”
宋长策:“……”
“感?情之事谁说的准。”
乔祐年还?要再说,宋长策便打断他:“乔二哥,我已经很难受了,你就?别?再说了。”
乔祐年只得闭嘴,拍了拍他的肩:“行吧!”
“今晚上乔二哥请我喝酒呗。”宋长策面色郁郁道。
乔祐年见他难受成这样,爽快道:“行。”
“再加几个大猪蹄。”
“没问题,管够。”乔祐年。
宋长策咧嘴一笑:“多?谢乔二哥。”
乔祐年看着他明晃晃的笑容,心头一哽。
合着是装可怜骗他酒呢!
罢了,看在?他唤一声乔二哥的份上,让让他。
没等多?久谢蘅便到了。
几人?一同进宫面圣。
圣上病了多?日,一直对朝臣避而不见,今日是将几人?宣到寝殿去的。
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圣上早已经知晓了,象征性的问了些问题后,便各自给了赏赐,让几人?回去了。
谢蘅刚出宫门便见到了等他的谢澹。
柳襄见此便轻声道:“我晚点再去找你。”
谢蘅不耐的瞪了眼谢澹,转身上了马车。
谢澹看了眼柳襄,若有所思后跟着谢蘅上了马车。
一路上,谢澹无数次看向谢蘅。
谢蘅实在?被他看的烦了,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谢澹这才道:“你和云麾将军?”
谢蘅:“如?你所见。”
谢澹神色微松,眼底隐有几分笑意。
谢蘅瞥见,皱眉道:“你和乔月姝?”
谢澹眼底的笑意散了。
谢蘅便什么都明白?了,轻嗤了声:“真没用。”
谢澹不吭声。
良久才道:“她怕我。”
谢蘅忍不住道:“……你这段时间将玉京搞的乌烟瘴气血雨腥风,她能不怕你?”
“你做的倒是狠,没留半点余地,如?今阮家一家独大,我才回来都知道他们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谢澹沉声道:“很快了。”
谢蘅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道:“你真的决定了?”
“嗯。”
谢澹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争。”
谢蘅半晌未语。
“那之后呢?”
谢澹摇头:“不知道。”
“或许离京,或许被贬,都可。”
谢蘅紧紧皱着眉头:“不管离京还?是被贬,你和乔月姝都不可能。”
谢澹颇有些幽怨的看了眼谢蘅。
谢蘅没好气道:“这么看我作甚,我说错了?”
“我知道。”
谢澹转过视线,沉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不过事在?人?为?,他会尽力的。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蘅淡淡道:“死不了。”
“你准备何时动手?。”
“东西已经送到东宫了,何时动手?是太子的事。”谢澹道。
谢蘅:“……什么时候送去的。”
“一接到你的消息就?送过去了。”谢澹如?实道。
谢蘅无声一叹,良久后才道:“都这么天了人?还?没醒,看来谢邵还?是狠不下心。”
阮青姝的事一出,谢澹必受牵连。
他们几个看似貌合神离,实则心底还?是当对方是兄弟。
血脉是一回事,感?情也是一回事,自小相伴长大的兄弟情谊哪有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父皇曾说过血脉永远都斩不断,我们的刀剑也永远都不能对准家人?,不论未来发生?什么,即便做不到相互扶持帮衬,也绝不能伤害自己的兄弟。”
谢澹徐徐道:“这话,太子应是记住了。”
圣上这番教导时,谢蘅也在?场,闻言他沉默了半晌,才嗤笑:“你难道没记住?”
“你做这么多?看似是对付他,实则是帮他稳固东宫之位。”
谢澹便看向他:“你不也一样。”
“你知道太子心软,便借我的手?替他清除隐患,让他无后顾之忧,知道我无法对付母族,便搜集阮家的证据送到太子跟前。”
“此事一结束,我和太子都得偿所愿,而你冒了巨大的风险,却无任何得利,终究还?是我们欠了你。”
谢蘅偏过头,轻笑了声:“谁说我没任何得利?”
“没看到跟在?我马车后面的总管么,明王府马上就?是亲王府了,我这个小王爷就?仅次于皇子了,说不得日后比你还?尊贵。”
谢澹掀唇一笑,替他倒了杯茶:“就?算不是亲王府,你也是尊贵的小王爷。”
谢蘅毫不客气的接过茶抿了口。
半晌后道:“看在?这杯茶的份上,我替你逼一逼太子。”
谢澹淡淡开?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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