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我都还没嫌弃他呢,他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们。”
重云偏头看了他一眼。
乔祐年立刻转头看向别处:“太阳快落山了,还有人吗?”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几人忙抬头看去,越看越眼熟。
乔祐年皱眉道:“这?怎么像我家的马车?”
柳襄和宋长策对视一眼,难不成真有乔相年?
马车缓缓靠近,停在了谢蘅的马车后?面,车帘掀开,下来的人并非乔相年,而是乔月华,几厢错愕之后?,她对出了暗语。
对于这?个阵容,所有人都万分不解,搞不清圣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他人尚且能说得通,可?乔月华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她为何会接到这?样的旨意,一时间,众人心间犹如被?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前路。
而后?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再也无人出现。
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那就只有认命了。
最终是乔月华率先拿出令牌,走向那紧闭的车帘,敲了敲车壁,做最后?的确定:“世子,可?有令牌?”
半晌后?,车帘缝隙处吊出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
乔祐年柳襄和宋长策亦将自己?的令牌拿出,各自确定无误后?,乔月华道:“世子用晚饭了吗?”
谢蘅没吭声,重云代为回答:“还没有。”
乔月华便?道:“那不如我们先去用晚饭?也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
谢蘅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乔月华便?看向柳襄道:“那就去百善楼?”
柳襄自是点头:“好。”
百善楼是自家产业,商议要?事比别处都要?放心。
谢蘅的马车动了后?,几人也各自行动。
为防人耳目,出了护城河后?就各自分散开,走不同的路前往百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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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和宋长策的坐骑是战马,要?比其?他人快的多。
二人进了包房率先点好菜。
谢蘅不少到百善楼用饭,徐掌柜对他的口味自是清楚些的,听柳襄说要?宴请明王府世子,便?按照谢蘅的口味推荐了菜色。
乔祐年乔月华的口味徐掌柜就更?清楚了。
几人陆续到齐,菜也都做好了。
满满一桌,面前都是各自爱吃的菜,但没一人动筷子。
因为谢蘅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他冷着一张脸靠在椅背上,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表达他的抗拒。
乔祐年宋长策都不愿意挨着他。
于是,他左右两边的人就成了乔月华和柳襄。
乔月华几经犹豫后?,朝谢蘅道:“世子,请用饭?”
这?里他的身份最高,他不动筷子,没人敢动。
这?时,左边传来突兀的声响,谢蘅皱眉瞥了柳襄,对上她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他又烦躁的挪开,拿起筷子随意夹了点什么在碗中。
立在不远处的重云轻轻皱了皱眉。
柳襄见他夹了自己?面前的炒猪肝,颇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他竟然也喜欢吃这?个。
谢蘅一动筷子,其?他人也就各自开动。
宋长策乔祐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吃的极欢。
乔月华也默默地夹起了面前的菜,只有谢蘅没再动过。
他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碗里的猪肝,恨不得将碗都丢出去。
这?猪肝是怎么跑到他碗里的!
好在他没瞪多久,有一双筷子轻轻伸过来,夹走了他碗里的猪肝。
谢蘅冷眸看过去,柳襄解释道:“这?双筷子是干净的。”
说罢,她又重新给谢蘅换了只碗,用新的筷子夹了谢蘅面前的炒笋到他碗里,将筷子递给他:“徐掌柜说世子喜欢吃炒青笋,世子尝尝合不合口味。”
其?他几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幕。
过了好半晌,谢蘅才不情不情愿的接过筷子,夹起了青笋。
柳襄唇角不由轻轻一弯,低头用饭。
果然是气太狠夹错了,他们嫌弃他,他大?概也是很嫌弃他们的,以他的性子,能过来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吃这?顿饭,就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心头气不过发些小脾气也没什么的,哄一哄也不是多难的事。
之后?,几人的一顿饭将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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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城防图失窃案闹的沸沸扬扬,谢邵和谢澹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所有官员的口供都先后?送到了二人的案前,不过,谢邵若查出什么是锦上添花,可?对于谢澹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圣上身边的近侍过来时,谢澹正在查看这?几日朝中各官员的口供,他不知?是看什么看的入了神,近侍走近行礼他才察觉,忙将那份已经看了许久的口供翻过来,看向近侍:“何事?”
近侍眼尖的瞥见那份口供上的名字似乎是新科探花郎宁远微。
城防图失窃案关乎重大?,他不敢多看,忙垂首道:“回二皇子,陛下有令,请二皇子将安排在明王府世子身边的暗卫调回来。”
谢澹神色一沉:“为何?”
近侍如实道:“是谢世子告到陛下面前的,说二皇子监视谢世子。”
谢澹一愣。
阿蘅接连几次遇刺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人,可?先前都是默许的,为何会突然要?他撤走暗卫。
“谢世子还说,从今以后?没有他开口,不许二皇子再监视谢世子。”近侍硬着头皮继续道。
放眼玉京,也就这?位世子爷敢如此跟二皇子说话了。
也得亏二皇子不知?为何向来纵容这?个堂弟,否则他连这?话都不敢传。
谢澹沉默许久后?,才道:“知?道了。”
近侍忙恭敬告退。
近侍走后?,谢澹将方才遮掩住的口供翻了过来,又看了许久后?,他沉声道:“去查一查宁远微。”
他的贴身侍卫一愣,不解道:“主子怀疑宁探花?”
他一直守在谢澹身后?,谢澹看了这?份口供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实在是没有寻到半分疑点。
这?时,磨墨的近侍抬眸看向侍卫。
这?傻子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脑子怎么还是不会转弯呢?那重点是宁探花吗?那是乔家四姑娘啊!
二皇子哪次遇到乔家四姑娘的事,不是这?样发半天愣的。
“这?位宁探花怎么就那么巧合的摔倒在乔四姑娘的马车前呢,这?肯定有疑啊,不仅得查,还得好好查!”近侍边说边给侍卫使眼色。
侍卫终于反应了过来,忙拱手?道:“是。”
谢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这?时,外头传来动静,是贵妃娘娘到了。
谢澹忙将那份口供藏在了最底下,起身迎了出去。
还没走出书房,贵妃已经进来了。
她径直走向谢澹案前,看了眼那厚厚一叠口供,又转头看向谢澹:“五日了,可?查到什么了。”
谢澹颔首道:“回母妃,还没有。”
贵妃眉间顿时凌厉了几分:“圣上不偏不倚,将这?份差事分别交给你和太子,这?是你眼下最好的机会!”
谢澹:“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努力。”
贵妃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口供看着,随口道:“我听说谢蘅将你派去保护他的人遣回来了,还在陛下跟前告了你一状。”
“是,许是阿蘅误会了。”
“哼!”贵妃轻嗤了一声:“他倒是不识好歹。”
谢澹没做声,贵妃将口供缓缓放下,转头看向他:“乔家已经站在了太子一边,明王府绝对不能偏向太子,否则……”
“是,儿臣明白?。”
贵妃走后?,谢澹的手?紧攥成拳,眸间郁色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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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楼
用完饭,几人挪到了茶案前。
谢蘅一人占了一边,乔祐年宋长策挤到一起,乔月华柳襄则在最外面。
乔月华在煮茶,柳襄怕挡着她便?往谢蘅的方向挪了挪。
谢蘅警告的瞥她一眼,柳襄便?又往回侧了侧身子。
一壶茶煮好,几人还在比谁的嘴闭的更?严实。
直到面前茶香飘来,柳襄终是忍不住问道:“二表哥,我听爹爹说褚公羡也牵扯进城防图失窃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寂,气氛稍微有所缓解。
乔祐年松了口气,看了眼几人,道:“想来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在那夜城防图失窃了,本?来这?应该是两桩案子,但后?来大?理?寺追踪城防图时,发现那奸细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城南,褚公羡屋舍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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