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禁廷 第48章

作者:芋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崔厉亲自坐镇,命应恂和霍谡一起查,今晚必须要出个结果。

  霍谡点头道是。

  精神高度集中,他全神贯注彻查。

  结果比想像中出的要快,在连续盘问了大量人员后,事情渐渐明朗。

  这场火患确实只是个意外,一场酒后失火的意外。

  在废墟中除了尸体,他们找到最多的就是酒瓶子,所以火势之所以能快速蔓延,一则是他们除了喝酒,兴起时屋里还洒了不少酒,二则,是喝酒那两人屋里还堆了不少的棉花。恰好,他们旁边的那间杂物间,其最上层堆的也是棉花,这就导致火势在燃起之后,快速蔓延,屋里温度迅速升高。

  当然,若是两人早早在屋里起火后就跑出来大喊大叫,火势最终是能控制在只在两间屋子里的,但他们醉的太死了,等终于被浓烟呛醒时,已经来不及逃出。这时,两间房已经火光冲天,而处于杂物间正上方的连梨,也随后糟了秧。

  崔厉听是意外,罪魁祸首在大火中没能逃出来,眉心沉了下。看着那些翻出来的酒瓶子,眼中不可避免露出一丝厌恶,须臾,袖子一甩,冷声,“此事到此为此。”

  “都去歇罢。”

  “是!”

  崔厉走后,掌柜的跑到霍谡跟前,陪笑道:“大人,您看,这两具尸骨能不能留给我处置?”

  他要带着尸骨给东家一个交代,好好说清今晚的事。再有,之后讨要赔偿,也用的到他们!

  他认识其中一个酒蒙子,他家不知搜刮了棉农多少油水,他得上门把损失的钱给要回来!不给,那就让他死后都尸骨无存!

  呵呵,掌柜的咬牙,心想幸好这几位大人找的那位姑娘好像没事,否则,他之后就算讨到赔偿,也要把他挫骨扬灰了!

  得罪了这样的人,他们酒楼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好在,一切总算没有太坏。

  霍谡无所谓,对着他可有可无点头,“你若是要,那随你拿去。”

  掌柜的笑一声,“谢谢大人!”

  同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过来,道:“您和大家伙今晚实在是受累了,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霍谡瞄了眼,接着,又瞟了眼他。

  嗤笑了声,“不必。”

  说完,已经越过他去歇息。酒楼尚有许多完好的房间,能作休息之用。

  ……

  崔厉回到马车上,今夜便将就着在马车上歇。

  关上车厢门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目光这时则已经看向连梨正躺着的地方。

  她已经睡了,身上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也已经换下了,但……眼神在看到她一头半湿的乌发时,皱了下眉。

  都知道把衣裳换了,难道不知道把头发也擦干些?

  ……

  连梨睡得挺沉,但忽然,总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她太困了,本来不想管的,可她不管,这东西在她脑袋上就盘旋的一刻不停。

  忽而,她还发觉脸上被人掐了掐。

  连梨不情不愿的睁眼。

  睁眼时,脑袋上的东西还在动,也不知是要干嘛。

  她打了个呵欠,推拒,“寰叶,别弄了,让我好好睡一睡。”

  话落时,脑袋上的东西有那么片刻停顿,可旋即,她就听到一声冷呵,“睡得连我也分不出来了?”

  连梨:“……”

  迟钝了会儿,反应过来是谁了。她挪一下眼睛,往声音来处去看。

  果然,是他。

  他眼神不快,正居高临下的在看她。

  这个姿势……她好像是枕在他的腿上,这还是第一回 。连梨眨眨眼睛,第一反应是,“您腿麻不麻?”

  崔厉又哼一声,但不难听出,这一声中情绪倒似好些了。

  手上的巾布在她头上又揉了一把,不答她,他反而问:“怎么醒了?”

  连梨觉得他的手有点重,心想难怪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挪她的头呢,而且,这么毫无章法的手法,只怕之后头发真干了,也要变成一堆乱糟糟的杂草。

  不过她这个干躺着被人伺候的倒没什么资格好嫌弃,挪挪脑袋,把额前痒痒的乱发拨了,“睡着时觉得身边有人,所以醒了。”

  “您别弄了,时辰已经不晚,先歇罢。”才说完,扯扯他的手腕,她又说道。

  崔厉瞥她一眼,手上继续。

  不过他到底不是个对这种事太有耐心的人,过了会儿,觉得不如之前湿了,便随手把布巾子扔开。

  扔了布巾便把她往里推,挪出位置后他躺下来,正好卧于她身侧。

  他既已躺下,连梨脑后便也空了,不过平躺着睡到也没什么,她往里又挪了挪,给他腾出些位置。

  马车里安静,连梨很快再次入睡。

  就是睡得有些局促,梦中一根弦绷着,潜意识一直在告诉她睡中别乱动乱翻身,不然这窄窄的勉强能容两人躺下的座位被她一动,崔厉别要摔到地上去。

  睡得迷迷糊糊中一直记着这念头。

  连清晨醒时,第一反应都是往旁边探一探,心想他别真被她拱下去了。

  刚探过去,手腕便被人一抓,男人晨起低哑的声音罩在她耳边,“动什么。”

  连梨顿住。

  他没掉下去啊,那便好……心神微松,打了个哈气,含糊,“怕您夜里掉下去了。”

  崔厉:“……”

  半晌,低嗤了下。

  这一嗤,忽然觉得嘴角边痒痒的。他皱眉,把嘴边弄得他痒痒的东西别开。

  垂目一看,原是她的发尾。因她的乌发铺了半边过来,有几根发丝飘到了他的嘴角边。

  指腹无意摩挲了下,淡淡松开。

  “是差点被你拱下去一回。”声音稀松平常的说着。

  连梨眨眨眼睛:真的?

  “真的?”她看着他问。

  崔厉:“呵。”

  手指已经掐了把她腕边细肉。

  连梨缩了下手指,赶紧道:“我没不信。”

  崔厉信她的话才有鬼。

  不过刚刚那一句,也确实只是作弄于她。

  他笑了笑,心想昨夜睡得窄促,翻个身都不能,清晨自己的心情到也还行。

  瞥她一眼,一条长腿已伸到地上,撑着手臂起来,懒懒道:“起罢,”

  “嗯。”

  连梨紧随他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看到什么,忽然加快动作,反是比崔厉更先离了原地。

  “您的东西我昨夜带出来了,您看看。”

  昨晚情急,她只挑了三样最紧要的东西就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三样里面有两样是他的,只一样是她的。

  她把三样东西一起拿了出来,挑出他的两样,拿给他时,还仔细看了看有没有破损,“还好,没磕着也没碰着。”

  这两样一样是个小玉镇,一样是支玉笔,她看他惯爱用的。

  崔厉眯了下眸。

  好一会儿,不接她手上两样东西,反而忽然长腿一绊,绊得她倒于他怀中。

  连梨条件反射往他肩上撑了撑。

  手上玉镇咯到了他的肩,但视线中他却连眉毛也未皱一下,只轻飘飘看了眼她手上两样东西,又把那两样从她手里接过往旁边一放,黑浓的眸便直晃晃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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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带些自己的东西?”

  这两样于他而言其实也只是寻常物件而已,真正重要的,他从来只会贴身带着。

  而她,情急之时倒是还记得带上几样他的东西。崔厉眸光黝黑,嘴角莫名扯了扯。

  手上这时已把她又往前捞了一寸,目光盯着她看。

  连梨笑一笑,“带了啊。”

  手指一指,她倒是直白,“带了最重要的,我那荷包。”

  她的银钱都在里面呢。

  崔厉眯了下眼,显然也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嘴角一勾,低嗤了句,“倒是舍不得你那些银子。”

  连梨心想可不。

  没什么都不能没钱啊!

  “哪里能舍得,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呢。”

  崔厉又嗤,手指还在她腰上刮了下,“那若是要没命了呢?你也惦记着那些银子?”

  连梨:“那自然还是以命为要。”

  崔厉:“嗯,倒也还算知轻重。”

  “这两样,赏你了。”

  放在边上的玉镇和玉笔被他一拿,重新到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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