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瞳烟华
盛瞻和立在她的身后,取下她发间的翡翠玉簪,让她如瀑的青丝披散:“当然?,但想得不?多,毕竟都是些虚言妄语,想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有些气馁地摘下耳坠,放进妆奁中,嘟囔:“那我想得比瞻郎多多了……”
“想得多也?没事,左右那本?书已经被我烧了,只?要纱儿没有过目不?忘之能,之后就会逐渐忘记。”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举动,扫向她的妆奁。
片刻后,他?从中取出一支步摇,比在她的发间,对镜端详,道:“这?步摇配你?好看,明日你?戴这?个??”
觅瑜瞧向镜中,但见步摇样式精美,飞金点翠,顶部雕刻成海棠模样,即使在昏暗的烛火下,也?衬得她人比花娇,遂清浅笑应一声:“好。”
她分拨一缕长发垂在胸前,拿铜月梳细细梳理:“纱儿不?比瞻郎聪慧,没有过目不?忘之能,希望过几日便可以忘记罢,不?然?真让那幕后之人得逞了。”
“晏颐祥已经领旨彻查正虚观,锦衣卫也?去了孟府。”盛瞻和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替她细细梳理。
“如果此?书当真与二者有关,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揪出祸首,叫我们看清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如果与他?们无关呢?”
“那就按兵不?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我们便可引蛇出洞。”
觅瑜点点头,轻道:“好,纱儿都听瞻郎的。”
话毕,她不?再谈论相关话题,专心致志地与他?在镜前昵语,享受着这?份温情?时光。
烛火摇曳,灯影如豆。
当觅瑜被盛瞻和抱上榻后,事情?出现了一点意外。
她又想起了那本?书里的内容,忍不?住在面对他?时羞红了脸。
照理,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许多事都经历过了,她不?该再有此?等心境,像个?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娘。
但那本?书里写得真的太惊人了,用词也?十分……露骨香艳,让人在看时脸红心跳不?说,回想起来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情?。
她做梦都想不?到,夫妻之事能有这?么多花样,还以为盛瞻和在她身上施展的就是全部,哪里想得到这?世间天地如此?广阔……
还有一些寻常的姿势,也?被描绘得活色生香,她看时一目十行?,虽有羞赧,但也?不?多,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直到此?刻,在昏暗的烛光下,暧昧的气氛中,她一见着他?的脸,便想起了那些语句,脑海中浮现出他?二人依照书中所写云雨的情?景。
霎时,她从脸庞红到了耳根,像一枚熟透了的樱桃。
盛瞻和见状,先是浮起些微不?解,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边漾出一缕笑意。
“纱儿这?是,又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了?”
觅瑜脸上红晕更甚,恨不?能就此?羞死过去。
他?怎么连这?点也?看穿了?就算看穿了,也?别说出来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脸皮薄——
盛瞻和欺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挑开娇嫩花瓣,轻拢慢捻,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那虽是一本?胡编乱造的邪书,有些东西却不?能说写得不?对……纱儿可要与为夫试上一试?”
觅瑜的身体一阵绷紧,为他?的话,也?为他?的动作。
他?真是坏透了……嘴上说得好听,征求她的意见,手底下却早早动作起来,不?给她一丝反抗的余地。她还能拒绝吗?
她颤声细喘:“瞻、瞻郎……”
饱满的樱桃被人撷取,流淌出红艳艳的汁水。
一切结束时,觅瑜在心里把?那本?书恨了十万八千遍。
邪书!居心叵测的邪书!就是用来害人的!
她早在一开始就该把?那本?书烧掉,不?给他?任何看到的机会。
现在可好,书虽然?被烧了,里面的内容却被他?看到了、记下了,往后他?若再起兴致,照着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折腾她,她该怎么办?
“纱儿?”盛瞻和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带有安抚意味地轻轻拍她,慵懒的声线里含着尚未消散的余韵。
觅瑜身子?一扭,带着一点鼻音地和他?闹别扭:“别碰我。”她在过程中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盛瞻和直接抱住了她:“纱儿莫气,你?若不?喜欢,往后我们就不?这?么做。”
他?的力道很松,避免了她因?为反应过大而挣扎。
但觅瑜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刚才不?仅哭得多,出的汗也?多,他?贴上来与她肌肤相亲,只?让她觉得又黏又热,好不?自在。
“你?松开……”她娇声软语地同他?抱怨,“我身上太黏了,不?舒服……快叫人打水进来,我要擦一擦……”
身后人轻笑:“好。纱儿稍候。”
如此?一番拾掇,夫妻二人方在烛火燃尽时歇下。
静夜幽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觅瑜被一阵动静惊醒。
她感到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不?真实。
直到身后的动静再度传来,她才红透了脸,又惊又羞地转过头,想要阻止。
“瞻郎,不?要——”
他?怎么能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他?、他?疯了吗?
“瞻郎?”身后人停下动作,眸子?有些兴奋地眯起,露出一个?笑,哑声道,“孤喜欢这?个?称呼。”
看着这?样的他?,觅瑜心中一颤,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你?——”
他?没有等她说完,伸手捏住她的下颔,凑上来与她接吻。
亲吻缠绵而又激烈,觅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想要拒绝,但他?一改往日作风,强硬霸道得不?容她拒绝,直到她真的快要窒息了,才放过她。
她被吓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他?病发了,从太子?成为了奇王?也?不?应该啊,奇王的他?不?是这?般性情?——
不?容她多想,身后人已经把?她翻过身,换了个?姿势,继续之前的事。
他?的动作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占有和掠夺。
她像一叶破碎的扁舟,沉浮在波涛汹涌的江流中,下一刻就会被巨浪吞噬。
她想要哭泣,发觉泪已经流干,想要开口,发觉嗓音已经沙哑,想要发颤打摆,发觉身体没有丝毫反应,像被碾碎了全部的骨头。
身上人容颜如玉,却没有一点君子?模样,反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疯狂地蚕食着她。
恍惚间,她瞥见床帐上方有点点金光,连成一线,一直连向她的脚腕。
那是什么?金丝制成的镣铐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又为什么会铐在她的身上?
好痛苦……
这?一定是噩梦……
祈求上苍,快让她醒来吧……
觅瑜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冷汗地睁开眼。
一片黑暗和寂静中,她的心跳快如擂鼓,许久才缓缓平复。
她定定神?,侧过身,望向睡在一旁的枕边人。
房间里很暗,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听见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但她仍旧觉得一阵心安。
这?是她的夫君,她的瞻郎。
不?是梦里那个?玉面恶鬼……
觅瑜伸手抚上盛瞻和的脸庞。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力道之大让她吓了一跳,以为这?是什么梦中梦,她要再面对一次可怕的他?。
幸好,那股力道很快就松了,黑暗中响起熟悉的呼唤:“纱儿?”
她的心一下落回原处。
“嗯。”她带着几分惊吓过后寻求安慰的意味,依偎进他?的怀里,乖软应话,“是我,瞻郎。”
第42章
盛瞻和抱住觅瑜, 朝她道歉:“对不住,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她摇摇头:“没有,就是吓了纱儿一跳, 没想到瞻郎会这么警惕……”
“坐在东宫太子这个位置上, 警惕些是应该的。”他道。
“再者, 也是纱儿不好,嫁过来这么久了,才在今晚头一次行此举,导致为夫没有养成习惯, 往后你多摸一摸,这种事便不会发生了。”
她娇嗔:“瞻郎这话说得,好像纱儿是个登徒子一样……”
黑暗中, 觅瑜看不清盛瞻和的神情, 但她能感觉到?他笑了。
他道:“我倒希望纱儿是个登徒子, 同我亲近一些。你太?害羞了,嫁给我一个多月, 还不习惯?”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她嘟嘟囔囔。
“好,好,我不说。”他顺着她的意安抚。
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半夜里忽然?醒来……纱儿可是做了噩梦?”
她小声轻应:“嗯……”
他安慰地轻拍她的背:“莫怕, 我在?这里,梦境都是假的, 当?不得真?。”
“我知道那是假的。”她有些委屈地道, “但……我就是觉得讨厌。”
“讨厌?”
“嗯。”
盛瞻和来了点?兴致:“纱儿梦到?了什么,会觉得讨厌?”
觅瑜抿唇, 不确定该不该和他说。
她倒不是怕他听了之后多想,反思?自己是不是折腾得她太?过分?了, 才会让她做这样一个梦——若他能有这份自省之心,她便是同他讲上十遍也愿意。
她害怕的是,他听了后会笑她,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情,还会误以为她喜欢那般强迫激烈的……日后同她尝试,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我说了,瞻郎不能笑我。”她努力?把语气变得正经,听上去不像是在?撒娇。
盛瞻和听起来也不像是在?敷衍:“好,你说,我不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