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郡主!”陆轻染忙扯了霍扶风一下,“你喝茶吧。”
霍扶风撇了一下嘴,“你不让我说,我不说了就是。”
陆婉柔眼珠转了转,不甘心的继续问:“看姐姐和郡主关系这么好,原来早就认识啊,以前在西州的时候,姐姐曾在西平王府住过?”
霍扶风睨了一眼,“你就是那个假的国公府嫡长女吧?”
两个字‘假的’,一下戳中了陆婉柔的痛处。
“什么真的假的,我和姐姐一样都是国公府的姑娘。”
“假的能跟真的一样?谁当她俩一样,那就是眼瞎啊!”
陆轻染刚喝下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再看白氏和陆婉柔,果然脸色都十分难看。
霍扶风怼完,转过头来看向陆轻染,刚想得意得意,又看到她的肚子,心下一梗。
“陆轻染,我可警告你,我能容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决不能对九殿下生出不该有的念想,不然,哼,你知道我哥的手段的。”
陆轻染装作为难道:“这可怎么办,毕竟九殿下长得太好看了。”
“难道你已经动心了?”
“也许不是我动心了,而是九殿下呢。”
“那也是你的错,你勾引他的!”
“勾引这种手段,我确实还没试。”
“你敢!”
看到霍扶风气鼓鼓的样子,陆轻染突然想起了以前在西平王府的日子。有一年春暖花开,她和霍扶风偷溜出府去城郊看桃花,结果二人在山上迷路了,靠着吃野果过了七日,已经濒临绝望。
又一日夜里,二人被两只野狼盯上,一边跑一边哭,就在要丧身狼腹的时候,世子来了,犹如天降一般。
射杀了那两匹狼后,她们二人又惊又怕的扑到世子怀里,嗷嗷大哭。
想到这儿,陆轻染低头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霍扶风问。
陆轻染默了片刻后,问:“世子,他还好吗?”
“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反正自你不见以后,他就没有笑过了。”
是么,他原就是一个不怎么爱笑的人呢。
这时皇上皇后来了,陆轻染望过去,见帝后之间还有一穿着石榴红宫装,容色艳丽,头戴珠冠的女子,与她相比,反倒是旁边的皇后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她与皇上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落座的时候也坐到了皇上的左边。按理说左为贵,那是皇后的位子。
皇后端得一副贤惠稳重的样子,对于被占了位子这事,她似也丝毫不计较,在另一边坐下了。
陆轻染猜这位行事张扬的妃子应该就是容贵妃了,她是太子的母妃。
皇上心情十分愉悦,先说让大家不必拘束,接着说到安北这次打了胜仗,不但扬了国威,令北夷几个部落俯首称臣,还扩充了疆界,将北镜山以南大片土地归入盛朝版图。这可是不世之功,而白将军说是安北军上下全体的功劳,他不敢一人独占,所以皇上已下令犒赏安北军全军。
“不过,白大将军的功绩也不能抹去,封赏还是要的。”说话时,皇上看向了白氏这边。
第76章 封赏
“朕和宁国公年轻时常玩在一起,做了不少荒唐事,如今想来是难得的一段好时光。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只是没想他走得这么早,这么急。初闻他过世的消息,朕悲痛许久,到现在依旧不能释怀。为让逝者安心,宁国公府仍享有宁国公在世时一应优待。”
皇上说完,白氏赶忙起身站到当间谢恩。
“只可惜你国公府无子嗣承袭爵位。”皇上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好在你国公府还有两个嫡女,朕为告慰宁国公,也让白大将军安心,便封你府上嫡长女为县主吧。”
白氏原是满脸期待,一听这话,脸色立时难看了。
皇上这话落,白氏却并不谢恩。
“宁国公夫人,朕这样安排是有什么不妥吗?”
白氏低头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皇上,臣妇想请封我的二女儿,陆婉柔。”
这一下,不知皇上面露不解,下面的百官及女眷们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并纷纷朝陆轻染和陆婉柔这边看过来。
而陆轻染眉头皱了一皱,往后看了白景川一眼。
白景川也皱着眉头,显然没想到白氏敢让皇上改口。
她收回视线时,不经意扫过陆婉柔,见她正愤恨的瞪着自己。陆轻染眼眸一转,继而冲她得意的一笑。
“你这个娘啊,脑子里进水了吧。”首辅夫人摇头道。
“不是水,是迷魂汤。”
霍扶风听了二人的话,小声说了一句:“你心心念念要回家,要和父母相认,值得吗?”
“我现在才知不值得。”
“我娘对你都比你亲娘对你好。”
“王妃待我是好的。”
只是也有真心和假意的区别。
皇上脸色沉了沉,定是觉得白氏不知好歹。
“哦,朕倒是想听听,你为何不想让朕封你的大女儿,而是二女儿?”
“回禀圣上,我家大女儿已经是宣阳侯夫人了,二女儿却只是宣阳侯府的侧室,臣妇只是在心里于二女儿有亏欠,想以此弥补她。”
“宁国公夫人!”皇后喝了一句,“皇上封赏难道还有照顾到你的私心不成?”
白氏忙跪下,“臣妇羞愧。”
皇上沉了口气,“只因这个?”
“我家大女儿她……她德行有亏。”白氏低头道。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谁能想到亲娘会当着宫里贵人的面,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及内眷说自己的女儿德行有亏,而这个女儿还是宣阳侯夫人。
这是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以后抬头做人了?
可既然亲娘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女儿定然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众人这么想的,纷纷看向陆轻染,左右打听她到底做了什么。
陆轻染长袖之下拳头握紧,她没想到白氏为了陆婉柔会当众羞辱她。
她不给她脸,自己也不要脸了。
皇上脸色也不好看,原他没在意宁国公嫡长女是谁,封赏她不过是给白家一个面子,可白氏这般拒绝,让他终于让他将宁国公府嫡长女和宣阳侯夫人对上号了,同时也想到了她和长宁王那事。
“宁国公夫人说这话,臣妇不赞同。”首辅夫人站起身来,看向皇上皇后,“臣妇于日前认陆轻染为义女,只因她乖巧懂事,坚韧良善。国公夫人要这么说的话,那就请她把话说明白,轻染哪里德行有失了。”
“首辅夫人并不明真相。”
“那就请国公夫人当着大伙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我……”
“若是说不出来,那就请国公夫人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免得坏轻染的名声!”
白氏被首辅夫人激的正要开口,谢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轻染是臣的内子,她是什么德行,臣最是清楚,还请国公夫人莫要给她给侯府脸上抹黑。”
白氏听到这话,脸白了白,她可以不管不顾,但宣阳侯府却还要脸呢。
这一会儿,整个大殿都静了,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皆是不明就里。好好一个封赏,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哈,我听着还挺有趣,国公夫人,您继续说啊。”裴九思手支着下巴,一脸兴致盎然,还催着白氏往下说。
白氏又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脸色青沉,哪还敢往下说。
“您不是说您家大女儿德行有亏吗,莫不是洞房……”
“长宁王!”谢绪忙喝止裴九思。
裴九思咦了一声,“我问国公夫人呢,你急什么?”
“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长宁王不要再问了。”
“我以为宣阳侯会为夫人撑腰,却没想到只顾自家颜面。”
“长宁王,这不关你的事。”
“本是不关我们所有人的事,可她让我们起了好奇心,便不得不问个明白。”
裴九思说着看向白氏,“宁国公夫人,人家戏楼唱曲的都知道唱完了才下台,您不能只唱到一半吧?”
拿白氏和戏楼唱曲的比,这是明着羞辱。
白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被裴九思逼着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言语有失。
“呵,亲娘造谣亲女儿,今儿本王真是长见识了。”
“臣妇,臣妇错了。”白氏几乎要匍匐在地了,头抵着好似再也抬不起来了。
这时白景川站出来,请求皇上封赏陆轻染。
“白家为朝廷为皇上效力,是为臣子的本分,只祖父想到轻染表妹自小和父母走失,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国公府和白家都有亏于她,这才想着为她请封。”
皇上点点头,“白大将军也曾跟朕提起过外孙女走失的事,言语间皆是伤痛和愧疚。”
“是,祖父前些年一直派人在找,一直没有音讯。他还说过,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轻染表妹,若是找不到,他死都不能瞑目。”
既提到她,陆轻染忙起身站到白景川身边。
“今日宴会,因给臣妇封赏一事闹出这么多事,臣妇惶恐。还请皇上收回圣命,臣妇不要这封赏。”
陆轻染这话一出,皇上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看来朕今日是多余提封赏这事了。”
“安北的胜仗得来不易,一是朝廷政通人和,皇上英明决断,二是安北十万将士一心为国,浴血奋战,三是百姓们众志成城,上下痛心。臣妇何德何能领这份封赏,实在羞愧难安。”
“朕若是非要奖赏呢?”
“那就请皇上保佑臣妇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世,往后不图富贵,只求康健喜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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