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 第52章

作者:年年穗岁 标签: 古代言情

  只是他忽然想到什么,挑眉谑笑,“上次那个狐狸尾巴,你到底什么时候戴?”

  闻言,姜蜜双目微睁,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她心虚地左顾右盼,见没人才压着嗓子斥他:

  “你干什么呀?这是在外面呢,你不要脸!”

  谢知让厚脸皮惯了,才不怕她这小打小闹的呵斥,散漫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戴给我看啊?我可心心念念许久了乖乖。”

  “你你……你也不知道节制些!”

  “我是不能生育,又不是不行。”

  “我懒得理你!你讨厌死了!”

  姜蜜又羞又恼,撒开男人的胳膊自顾往前走。

  谢知让笑得恣肆,扬起下巴,懒洋洋地朝她喊:“娇娇吟,靡靡声,道不尽……”

  “谢子晔!”

  姜蜜骤然顿住脚步,气得恨不得把谢知让打一顿。

  狗男人嘴里没一句好话!

  他念的分明就是话本中写的淫词艳曲。

  那话本里,富少爷捡到一只貌美小狐狸,自此美人绕膝,日日寻欢,夜夜作乐,好不快活。

  可这些话,哪是能放在大庭广众下说的?亏得这附近没人,若是有人,她是羞都要羞死了。

  “阿蜜,为夫走不动道儿了,过来扶我一下啊。”

  姜蜜拧着帕子,不情不愿过去扶他,可到底气不过,于是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你……你一点儿都不顾我的脸面。你讨厌死了!”姜蜜扁着嘴,委屈巴巴地控诉他的恶行。

  谢知让没骨头似的靠在姜蜜身上,轻笑道:“这里又没旁人。有外人在,我也不同你狎昵。我哪里不顾你脸面?”

  “万一有人来呢?”

  “那我这耳朵也不是白长的。阿蜜且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吧。”

  可姜蜜还是闷闷道:“可我又不知道。你就是看我怕,才这么逗我的。”

  谢知让见她真有些不高兴了,微微站直身子,敛笑,“那日后不在外面这样了,行不行?”

  姜蜜慢吞吞点了点头。

  谢知让左右环顾一番,随意拔了根草折成一只蟋蟀,而后将它放在姜蜜手心。

  “干什么呀?”

  姜蜜有些惊奇,竭力压下翘起的嘴角。

  “哄你啊。”谢知让挑眉,“他们不高兴了,你去哄他们。那你不高兴了,我哄哄你呗。”

  这话语调随意,却听得姜蜜一愣。

  她抬头,撞进男人含笑眼眸之中。

  那是一片深海,温柔如潮水,倒映点点星光。

  姜蜜不自觉心口发慌,而后耳边再无其他声音,只能听见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

  “还生不生气啊?”

  姜蜜恍然回神,羞赧地摇摇头,挨挨蹭蹭挪到谢知让身边,揪住他的一点衣袖。

  谢知让嘴角笑意更甚。分明是冬日,那眉宇间的温柔与纵容,却叫人仿佛看见春暖花开。

  ……

  如谢知让所料,十一皇子住在宁安侯府,七皇子果然三不五时来探望十一皇子。

  “殿下,十一皇子不过是个生母早逝的婢生子,您如何花费这么大功夫在他身上?”

  七皇子坐在马车上,对小太监的话不以为然。

  “虽然小十一的母亲地位卑贱,但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手足。我同他一起住在撷芳殿,他年纪小,我照顾他是应当的。而且……”

  七皇子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起来。

  “这是父皇给我的机会,我得把握住才是。”

  太子外家势大,更何况他还比一众皇子的年纪大出许多,东宫之位牢不可破。

  父皇捧他是想杀太子风头,非是要让太子下台。可机会难得,他得死死抓住才是。

  他要为他死去的母妃报仇……

  这是唯一的机会……

  七皇子思量间,马车行至宁安侯府。他先是去老夫人那里拜见,而后去珺璟轩探望小十一。

  十一皇子正和谢婉坐在一起玩华容道,一个不会说话,一个说话不利索,倒也处得愉快。

  余光中,小十一瞥见七哥的身影,眼睛一亮,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颠颠儿就往外边跑。

  “哥哥!哥哥!”

  七皇子笑着把十一皇子抱起来。

  兄弟俩说了几句,七皇子便放下他,对着坐在上首的二人恭恭敬敬行晚辈礼。

  “小十一的事儿,给谢指挥使和谢少夫人添麻烦了。我在此谢过二位。”

  姜蜜笑着扶他起来,忙说几句客套话。

  谢知让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一把将书扣在脸上,权当自己睡觉听不见。

  “殿下莫怪,他昨日歇息得不好,这会子犯困呢。还请殿下见谅。”姜蜜知道谢知让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儿,于是又道,“十一殿下这几日对您甚是想念。我想着您兄弟二人当有许多话要说,便特意在厢房准备了茶水和糕点。二位殿下不若移步去厢房说话?”

  七皇子顿了一下,看一眼躺在黄花梨醉翁椅上睡觉的谢知让,笑着答应了。

  兄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小十一便含泪目送哥哥远去。

  谢知让刚把书放下,便见有护卫来传信。他接过信纸查看,面色稍冷,随即又恢复平静。

  姜蜜探头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却险些栽到男人身上。

  她呆呆张嘴,面上满是惊讶,隐隐还有几分失落。

  但见那纸上写着:

  “宿氏巫医言,神山遇大火,世间再无唤心草。”

第80章 姨姨

  姜蜜不敢置信,将下面的信纸展开,仔细阅读。

  越看,她越是愤怒,最后竟一掌拍在案桌上。

  “他简直欺人太甚!”

  原来在这信纸之上,卫明将他调查到的往事一一说明。

  昔年宿氏向朝廷进贡,皇帝从巫医那里求得一味能够掌控人的秘药。这秘药可使人头疼嗜睡,若不加以抑制,便会使人沦为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头。

  皇帝需要谢知让这般豁得出去之人替他做事情,却又担心他性子太野压不住,于是喂他吃下这颗秘药,好将人掌控在手心。

  此药虽毒,但万物相生相克,唤心草恰好能解秘药之毒。为以绝后患,皇帝秘密派人将那巫医暗杀,而后在宿氏神山点火,供奉在神山之上的唤心草不翼而飞。

  唤心草乃是宿氏先祖从外地带回来的,谁也不知它生长在何方。于宿氏而言,只要不动禁术,这唤心草便只是普通药草。

  可在自家地盘内弄丢物什,这明晃晃打的是宿氏的脸!

  宿氏一族猜测此事为皇帝手笔,可却无直接证据,只得咬碎牙齿将此事吞入腹中。

  卫明此次带人潜入宿氏,费劲好一番心思才将这些陈年旧事打听清楚。

  谢知让知晓后,沉默许久,才轻笑出声,眼底是浅淡讽意。

  “他倒是看得起我。”

  他蓦地想起吞下秘药的那一天。

  他蜷缩在地上,头疼欲裂、左右翻滚,浑身青筋暴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恍惚中,他瞥见坐在龙椅上的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冷漠,似乎是在看什么不重要的猫猫狗狗。

  那一刻,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屈辱。

  于是他咬紧牙关,死死压下喉头不断上涌的低吟,竭力在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前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那是谢知让迄今为止最狼狈的一次。

  刘平说得对,他谢知让,就是皇帝的一条狗。

  姜蜜见男人面上布满冷嘲之色,胸口有些滞闷。

  她倾身抱住谢知让,低声轻语:“无论如何,有我一直陪你。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即便害怕,我也陪着你。”

  姜蜜低头看着窝在自己颈窝处的男人,看他低垂的细密鸦羽,看他紧抿的暗淡唇角,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来。

  她弯下脖子,闭眼在谢知让的额头亲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没有胁迫、没有要求,她主动地去亲吻谢知让。

  谢知让身子微僵,缓缓抬头,与姜蜜四目相对。

  在那双清澈的杏眼中,他看见一点怜惜与爱意。

  谢知让心头发软。

  他的阿蜜啊,终于从坚硬的乌龟壳中,探出了脑袋。

  ……

  年关将至,天气愈发寒凉。

  十一皇子已经在珺璟轩住了快一个月了。

  初时姜蜜知道皇帝做的混账事,心中多少有些迁怒。可稚子无辜,更何况小十一憨傻可爱,姜蜜多见几次,便淡了心思。

  “姨姨,我刚刚和谢大人匝马步,又进步惹!可以匝两盏茶的功夫!”

  小十一脸颊红扑扑的,瞧着便是刚锻炼完身子的样子。那小脸儿,就像个柿子,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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