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娄钧是在返回京城的驿站附近,听说陈家四爷失足落水而亡的消息的。
他和松勤坐在驿站外的桌子旁歇脚,松勤对于陈家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他问:“侯爷,你说,堂小姐,日后在陈家的处境会不会更艰难?”
没有了男人撑腰,妯娌难免要找麻烦,府上的下人们可能也会趁机作妖,做出恶奴欺主的事情来。
娄钧沉吟道:“陈家的几个人里头,大房的陈泽远倒还是有当大哥的样子,不会让家里闹的太厉害,更何况,她毕竟也是娄家的人,旁人怎么也要让三分。”
松勤点点头:“侯爷说的也是。”
娄钧放下茶碗,看了看天色:“走吧,再赶一赶路,争取早些回到京城。”
……
次日,陈泽文下葬。
娄缙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同时表达了对陈泽文过世的惋惜。
在江陵国,女人死了相公,没有强制的要求,一定要给自己的丈夫守丧。
娄绍婉自愿守丧,同时表示在守丧期间吃素,陈老夫人听说了之后,很是欣慰,担心娄绍婉因为吃素身子会变的虚弱,又给她送了好些补品过去。
其中就有很能滋补身体的蜘蛛胶,蜘蛛胶滋阴补肾、养胃润肺、益精健脾、补血理气。
毛氏听库房的人说,老夫人将库房的大部分蜘蛛胶都拿走了,很是惊愕:“这么好的东西,一头就要十两银子,且数量极为稀少。”
“我当年肺出血,为了止血,也就才吃了一头,老夫人如今倒是大方,给四弟妹送了那么多过去!”
经此一事,毛氏对娄绍婉更是恨上了几分。
……
陈泽文下葬的第二日,缠绵病榻的陈老夫人,终究还是没有挺过来,因为儿子突然离世,悲伤过度,郁结于胸而过世了。
陈家人刚给陈泽文下葬,又要忙着料理陈老夫人的后事,陈泽远经过此事后憔悴了不少,命人将陈泽文和陈老夫人的葬礼一起办了。
送葬这一日,陈府来了不少人,个个都是面露悲痛之色。
晚上,娄家的人轮流用饭轮流守灵,因为还需要人去接待宾客,毛氏便给众人分别准备了饭菜,同时让娄绍婉在偏殿休息。
饭菜准备好后,毛氏叫住了前去送饭的丫鬟,在娄绍婉的饭菜中下了药。
毛氏恨恨地说:“那时,她害的我在宗祠跪了好几天,现在我这膝盖一到下雨天就疼!”
“她给老四守丧,不是有个好名声吗?众人都说她贤惠贞德吗,今日我就要让众人看看,她是如何在老夫人葬礼这一日,与人苟且的!”
毛氏盘算着,只要娄绍婉和人暗中苟且的事情被人发现,她就可以暗中宣扬她水性杨花,连带着宣扬她的孩子并不是陈泽文的孩子。
只要运作的得当,她如今又是掌管着中馈,府上的下人们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谁敢多说一句话?
再请来家中耆老,既然娄绍婉的孩子是个野种,陈家或许就会收回原本被陈四分出的财产,到时候,这些财产就又都能回到她的手里了。
想到此,毛氏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
月黑风高,晚风阵阵,今日尤其的冷。
陈家老宅偏殿,娄绍婉从灵堂出来,捶了捶腿跪的酸疼的双腿,坐在桌旁吃饭。
梨儿摸了摸碗碟:“夫人,这饭菜都冷了,夫人先别吃,奴婢去厨房要新的!”
娄绍婉一把拽住梨儿:“今日给老夫人送葬,葬礼也在今日举办,很多客人到府上也是要吃饭的,你别去添乱,去给我倒一杯热茶,我凑合吃一口算了。”
梨儿无奈,叹息了一声出了偏殿,到了茶房,竟是连一口热水都没有,梨儿只好撸起袖子开始烧水。
偏殿里,娄绍婉饿的头晕,身体发虚,她在灵堂守了许久,远远过了换班的时间,毛氏才派人来换她的班。
娄绍婉吃了几口饭菜之后,感觉恢复了些力气,身上却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热,又麻又痒的感觉开始在身上泛滥。
她难受地伸手去抓脖子,扯领口,动作之间,手里的碗筷都掉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哐当”几声,一直在外头守着的程烬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神情焦急:“夫人怎么了?可是有刺客?”
程烬紧张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这才把目光收回落在了娄绍婉的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呼吸一滞。
娄绍婉的衣领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胸口处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一块一块的红痕,腰间的腰带也是松松垮垮,外袍就要从肩头滑落下来。
她的脸上,也是隐忍难耐的表情。
程烬虽然没有过女人,未经人事,但其余的侍卫们说荤话,看露骨的话本子,他耳濡目染的,自然能明白她这个动作和表情意味着什么。
程烬忙关上了门并拖过来一个椅子将门顶住,他走到娄绍婉的身边,闻了闻菜:“这菜里竟是下了药,这是要毁了夫人的清白和名声……”
程烬想要帮她穿好衣服:“夫人先把衣裳穿好,我带你回府。”
娄绍婉难以忍受身上难耐的空虚的感觉,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将嘴唇咬出来血来:“程烬……我不行了……”
第365章 别走……
程烬拽住娄绍婉的衣领用力地合上,娄绍婉趁机抢过程烬腰间的匕首,扎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顿时鲜血直流,这刺骨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程烬红了眼眶,夺过匕首扔到地上,撕开衣袖缠绕在娄绍婉的大腿上给她止血。
“夫人这是何苦?这药太烈了,就算夫人把自己身上全都扎个遍,也维持不了片刻的清醒。”
果然,方才还能克制自己的娄绍婉,这会儿只觉得身上更加的燥热,双手被程烬握住,那滚烫的粗粝的大掌让她不由得想要更多。
“属下先带夫人离开这里。”
程烬将匕首收起来,抱着娄绍婉从窗户翻了出去,快速飞檐走壁,到了城外一处破旧废弃的寺庙停了下来。
娄绍婉难耐地咬住了程烬的手,在他的手上留下一排牙印,可无论怎样,她体内的感觉都得不到释放,她靠近他扭动着身子,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动作之间,程烬的衣衫也乱了,他将外袍扯下来铺在了娄绍婉的身下,声音沙哑克制:“夫人再忍一忍,我去找解药。”
程烬知道附近有一家药铺,里头兴许有能克制送春风之类的丹药。
“程烬……别走……”
娄绍婉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胸膛,拽着他领口的衣襟,吻上了他的胸膛。
柔软湿润的触感传来,程烬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身体紧绷,那地方热得发烫,叫嚣着要冲出来。
程烬按住娄绍婉的肩膀,将她推了回去:“夫人……不行,你会后悔的。”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他期盼着这一天期盼了多久,可他并不希望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他舍不得伤害她,更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娄绍婉眼尾嫣红,难受的牙关直打颤,收回了手克制自己不再去纠缠程烬,她满脸懊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愿意?”
程烬一怔,她怎么会这么想,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程烬撩开她额间因为汗湿而贴在头上的头发:“夫人,得罪了。”
程烬吻住了她的唇,双唇触碰在一起,娄绍婉攀上了他的腰。
这药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明明是一人中药,可唇齿交缠之间,药性会慢慢地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怕自己情难自已会伤着她,刚开始还是收着力道的,可到了后来,他发现二人竟是如鱼得水,索性放开了力道。
良久之后,散落一地的衣衫,娄绍婉的身体在发抖。
寺庙里很冷,窗户和门都在漏风,娄绍婉的身上出了很多汗,这么一吹更是有些受不住。
程烬怀抱住她,又细又密地吻着她,用周身的滚烫温暖着她的身体。
数次交叠,酣畅淋漓地释放过后,娄绍婉迷离的双眸之中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她的脸贴在程烬的胸膛上,看着男人精壮的躯体。
程烬见娄绍婉不说话,心里一阵慌乱:“夫人,是不是后悔了?”
今日的举动着实冒犯,是他想要却又始终不敢做的。
娄绍婉摇摇头,她看着他的胸膛上面布满了刀疤,娄绍婉葱白的指尖抚摸在程烬的刀疤上:“这里还疼吗?”
程烬身子紧绷,呼吸也重了几分,他握住娄绍婉的手:“早就不疼了。”
娄绍婉低头在他的伤疤上亲了亲,忽而在他的腰腹看到了四五处伤疤,看这伤疤的形状似乎是小雏菊。
“为何,要在自己的身上刻这些,不疼吗?”
“属下僭越,每次夜深人静,想起夫人而不得的时候,只能用刀划伤自己,刻上夫人最喜欢的花。”
雏菊的话语是隐忍克制的爱。
娄绍婉看着那些伤痕,从颜色上来看,有旧有新。
娄绍婉心中一惊:“最左边的这朵,不会有四五年了吧?”
娄绍婉抬头看他,程烬苦涩一笑:“属下刚见到夫人,就喜欢上了,无法抑制,难以控制自己的心,却又得不到。”
程烬将他的心意隐藏的很好,她没有发现,陈泽文没有发现,陈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出异常。
怪不得,当年陈泽文给了找了好些个容貌上乘的女子,程烬都拒绝了,陈泽文甚至还给他找了几个面容阴柔的俊美男人,也都被程烬婉拒了。
原来他这一颗心,都在自己的心上。
一阵冷风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娄绍婉不由地浑身一抖,往程烬的怀里缩了缩。
程烬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完全的包裹:“等夫人身上的汗散干了,我就带你回去。”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和娄绍婉的第一次,竟是在这样破旧的寺庙里。
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他一定要让她舒舒服服的,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今日,委屈你了。”
娄绍婉握住他的手:“谁都没料到在老夫人的葬礼,竟然有人会给我下药,你这算是救了我。”
若不是程烬一直守着她,进来的及时,她的清白怕是要被毛氏找的人给毁了,到时候她就是有嘴都说不清。
以毛氏的性子,断不会给他找什么好人,或许是一个马夫?倒夜香的小厮?
这些人不仅会毁了她的清白,下手没轻没重的,说不定还会伤了自己让自己下不了床。
程烬抬手擦去娄绍婉额头上的汗:“夫人可猜到了是谁下的药?”
娄绍婉说:“大嫂一直看我不顺眼,若是发现我和别人苟且,就可以说孩子是野种,她的目的是想要收回四房分出来的财产。”
程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握着娄绍婉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娄绍婉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起伏和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拍了拍他的手:“你别担心,毛氏,我日后自有方法对付她,你可别为了我背上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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