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碧染春水
卫景澄听了几人的话后怒道:“你们几个言官,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就为了阻挠栾大人去查案的吗?”
御史台的人才不管这些,他们收了好处,便要想着法子去参奏栾竹,根本不把卫景澄的话放在心上。
卫景澄急了,不依不饶地骂道:“作为御史,你们本该清除腐败、维护江陵国的法纪,可你们听听你们都在说什么?!”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明昌帝看着一言不发的栾竹,问道:“栾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话要说?”
栾竹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弯腰双手呈上:“臣恳请自证清白。”
明昌帝身旁的太监快步走下来将两张纸张拿走,又快步走上去呈给了明昌帝。
栾竹说:“那日阻拦臣车架的女子名叫应招娣,是京城附近的龙门村人。”
“前几日,也就是皇上命臣去湖广一带彻查范寿邑贪污受贿一事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应家,要其在臣出城那日阻拦马车并当街撞死……”
第389章 一夜荒唐,露水情缘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都是一惊。
栾竹继续说:“幸好安国侯手下的人反应很快,将人救下,不然,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后来,臣等给这女子请了郎中医治,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她是为了给弟弟凑娶妻的彩礼,才会卖了自己的命,以死相逼来拖臣下地狱……具体的事情已经写在了供纸上,还请皇上过目,给臣做主!”
明昌帝看了一遍,又让太监拿着供纸给在场的大臣们看了一遍。
明昌帝冷声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话说?”
御史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这状纸上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破绽。
明昌帝说道:“栾竹,朕命你查清此事的幕后主使是谁!竟是如此胆大妄为,买通人命也要污蔑朝廷命官!”
“臣领旨。“
早朝结束后,娄钧、栾竹、卫景澄几人前前后后地走到了一起。
栾竹拍着娄钧的肩膀:“幸好你准备的齐全,不然,这一早上我怕是要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卫景澄看了一眼栾竹:“我说栾竹,你还是收敛收敛吧,人家怎么着就要姑娘去拦你,说你坏了人家的清白,怎么不说安国侯一夜荒唐,露水情缘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啊,用在你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栾竹抬手就要去打卫景澄:“卫景澄,你这是存心给人添堵是不是?”
卫景澄脚下一旋,灵巧地躲开了。
娄钧沉声说:“这还没出宫呢,你们俩收敛一些。”
二人清了清嗓子,娄钧看向栾竹:“袁大人再有几天也就到湖广了,你也出发吧,我继续留在京城盯着潘府,潘汇和范寿邑是同窗,二人肯定有所勾结。”
几人说着出了宫门,在宫门口,栾竹看到了一顶蓝色的轿子,那是鞠府的马车。
娄钧和卫景澄看了,相视一笑各自上了马车回府,栾竹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马车旁,轻轻敲了敲车窗:“初月,是我。”
鞠初月的丫鬟九儿清了清嗓子:“栾大人,还是称呼我家小姐鞠小姐的好。”
栾竹连连点头,在外头还是要避嫌:“是是,鞠小姐愿意过来,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愿意见我了?”
鞠初月说:“安国侯夫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了,此事处理完,你就要去湖广了,山高水长,你……你注意安全。”
说着,马车里的鞠初月已经是涨红了脸,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九儿从车窗里递出来一个包袱,马车就缓缓地离开了。
栾竹紧紧地抱着包袱,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喃喃道:“有你记挂着,我一定注意安全。”
栾竹回了栾府,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双雨靴。
湖广比京城要热,所以鞠初月没有送厚实的衣物,那里多雨,而栾竹是去查案的肯定每日都要去不少地方,走不少路,她就给他做了这雨靴。
栾正信一进来就看到儿子抱着一双鞋,坐在那里嘿嘿地傻笑,栾正信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怎么了,笑的这么傻里傻气的?”
栾竹像是展示宝贝一样,将那双鞋举到了栾正信的眼前:“爹,你看,初月给我做的鞋!”
栾正信拿着鞋看了看,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东西,这鞋的鞋底做的厚薄适中,用的还是防水的皮料,一看就是用心做的,正适合线下湖广的气候。
栾正信沉吟道:“这孩子倒是有心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对你上心了呢?”
栾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说,我是父亲的儿子,皮相尚可,人品也不错。爹,等我从湖广回来,咱们就去鞠府提亲好不好?”
栾正信沉吟了片刻:“鞠家能看上咱们?”
从前,鞠万峰的官位是没有栾正信大的,可后来,鞠万峰受了娄钧的提拔,也就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而且,鞠万峰为人圆滑,和朝中大臣们的关系都不错,官位也坐的稳当,听说有不少人家,家中有适龄男子的,都想要和鞠家结亲。
栾竹急了:“父亲,我和初月两情相悦,岳父大人想来不会棒打鸳鸯的吧?!”
栾正信点点头:“为父给你准备着聘礼,等你平安地从湖广回来,为父就请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去说媒,若是鞠家愿意,就去上门提亲!”
栾竹十分高兴,得到了父亲肯定的话,他对于京城的事情多多少少能放下心里。
……
侯府,娄钧会了侯府之后,和穗岁说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夫人思虑周到,证据呈上去之后,那些言官哑口无言。”
“栾竹明日就准备出发去湖广了,我等这边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也会过去。”
次日,娄钧出府去和相关的大臣商议事情。
穗岁正料理着府上的事情,准备娄钧出府去湖广需要用到的东西,忽而听门房说宫里来人了。
原来,是乔雅芷最近胎动的厉害,她召穗岁进宫陪她说话。
松莲很是担心:“夫人,侯爷说最近外头不太平,尤其是潘府在盯着咱们,还要进宫吗?”
穗岁说:“皇后娘娘召见,不去岂不是当众打皇后娘娘的脸?咱们多带一些侍卫过去,还有那些毒药的药粉也都带上。”
出府进宫的路上,跟了不少宫人,穗岁也带了很多侍卫前去。
娄钧听说穗岁出府,心就悬了起来,乔雅芷召穗岁进宫,若是她自己的意思还好,可若是有人从旁提醒,她才让穗岁进宫和她说话的,那穗岁很可能会有危险。
娄钧叫来了松勤:“你去查一查,今日都有谁进宫了。”
松勤很快回来说潘夫人、江景玥今日都进宫去探望了皇后。
娄钧和议事的大臣们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议事厅,骑马往宫里的方向赶。
快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娄钧和松勤终于看到了侯府的马车,娄钧心生一计,与其这样整日被人盯着,不如自己消失。
第390章 是我
正好,他今日穿的是黑色的衣袍,可以掩人耳目。
想到此,他猛地一用力,从衣袖上撕扯下一块布料,他将这块布料紧紧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松勤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他也迅速效仿娄钧的动作,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二人都扮成了刺客的模样。
随后,娄钧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以极快的动作跳上马车,他一掌劈晕了车夫,掀开马车帘子后一手捂住了穗岁的嘴,一手扣住了穗岁的腰,将穗岁带出了马车。
他的动作很快却又很轻柔,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疼了穗岁。
穗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她本能地挣扎,失声惊叫:“放开我!皇后娘娘召我入宫,你竟敢如此大胆,绑架朝廷命妇?!”
娄钧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穗岁一边喊叫吸引着周围人的注意,一边迅速拔下头上的发簪准备用力往那蒙面男人的脖颈上扎,刚要动手,耳边忽而响起了男人熟悉的声音:“是我。”
穗岁一愣,这声音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她心中的恐惧与愤怒。
“是我。”
娄钧脚步不停地再次重复,娄钧的嗓音低沉温柔,虽然面容被遮挡,但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穗岁的手一顿。
再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愣了一下,再看向那双眼睛,她顿时明白了。
穗岁收起了簪子,看懂了娄钧眼中的含义,更加卖力地喊了起来,演戏就要演到底。
“救命啊!”
与此同时,松莲也被松勤捂着嘴搂着腰抓了起来,松勤没有娄钧那么好运,松莲没有认出松勤来,她拼命地反抗,对他是拳打脚踢,张嘴就往他的手腕上、脖子上和耳朵上咬,留下了好几个一排一排深深的牙印。
松勤吃痛却又不能放开她,只好在她耳边低声吼道:“松莲,你是属狗的吗?再咬……再咬我就把你丢下去!”
松莲一愣,这刺客怎么还能叫的出来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声音无比的熟悉。
松勤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再像是疯狗一样咬自己,松勤一边禁锢着她的腰飞檐走壁,一边说:“是我,你可以喊叫,让那些刺客误以为是另一波刺客把你给带走了,但是你可别咬了,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咬掉了。”
松莲一愣,这才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既然来掳走她的是松勤,那么掳走夫人的就是侯爷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还没等她多想,松勤用力握着她的腰,带她飞到了更高的一个房檐上,松莲吓得再次失声叫了出来:“呜呜呜,啊……好高啊……你能不能在地上跑,非要飞檐走壁的吗?吓死人了!”
松莲一害怕,两只胳膊就搂紧了松勤的脖子,甚至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生怕自己会掉下来。
被她这样紧紧地贴着,松勤的呼吸都乱了,耳边满是心跳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哪里还能听的清楚松莲说了些什么。
松勤一紧张,飞檐走壁的速度更快了,松莲更加害怕,抱着他也就抱的更紧了。
地上,守着马车的侍卫看着那将夫人和松莲掳走的两个刺客的身形、招式分明和侯爷、松勤一模一样,而且那人一晃而过的时候,脚上穿的靴子很是眼熟,就是松勤常穿的。
几个侍卫一时间犹豫起来,不知道是否要上前阻拦。
眼看着二人已经把夫人和松莲带走了,忽而又从暗处冲出来几个蒙面的刺客。
这一波人看起来明显不同,几个侍卫立刻身形一闪,拔剑假装要去追娄钧和松勤,新冒出来的刺客立刻阻拦,两队人马打成了一团。
剑光与匕首的碰撞声、金属交击的刺耳声响彻街道,伴随着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和倒下的身影。
一个刺客问为首的沐风:“头儿,我们要不要把人抢过来?”
沐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以为是潘汇信不过自己,又安排了其他的人来绑人,他说道:“不必,我们阻拦这些侯府的侍卫,别让他们追上去。”
打了一会儿,沐风看了看远处,确认已经看不到了几人的踪影后,才带着属下撤退。
回到了潘府,本以为侯府夫人已经被抓到了,可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儿,风平浪静的,哪里有侯府人的身影。
潘汇质问他:“你们怎么空手回来了?人呢?”
沐风惊讶道:“大人不是在我们之前,派的其他人去掳走了安国侯夫人?”
潘汇一脸的无语:“我什么时候派过其他人?!”
沐风这才明白过来,懊悔无比地叹息:“遭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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