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穆少虞表情未变,“卫瑶救了我两次,第一次的恩情早已经还完,现在该去还第二次。”
自家闺女喜欢穆少虞,这不是秘密,大将军心里也清楚。
虽然穆少虞腿受伤了,但他也没想过阻拦他们在一起。
只是这人油盐不进,就是不愿意和卫瑶在一处,怎的现在又要去救她?
真的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卫瑶喜欢顶天立地的英雄,如果让她知道你为了救她,置这么多伤兵的生命于不顾,她不会感动,说不定还会自责,甚至是对你失望,哪怕如此,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坚持在这种时候出军营吗?”
穆少虞不怕卫瑶对他失望,比起她好好地活着,这又算得了什么?
可他不想卫瑶自责。
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导致文茵被人掳走,他背负了十多年的自责,这种滋味有多苦,有多折磨人他是亲身体会过的。
“她真的会自责吗?”
“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虽然是女儿身,但心性比男儿还坚韧,如果可以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她是不怕牺牲的。”
说到最后一句,大将军的语气明显哽咽了一下,眼眶也泛起了红。
那是他的亲女儿,他比谁都想卫瑶好好的,可在家国大义面前,他们不能感情用事。
“易地而处,如果遇到危险的人是你,卫瑶绝对不会罔顾他人的生死,只为救你一命。”
穆少虞抿紧嘴唇,他知道大将军说的是实话。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难道我们只能干等着?”
“我早已经给卫越传信,此刻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穆少虞眼里的挣扎和痛苦被大将军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时候不该说私事,但作为卫瑶的父亲,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您说。”
“如果你是因为腿伤,才一而再地回避卫瑶,那你就是在看轻她,我卫家出过将才,但也有人在战场上失去生命,伤了胳膊和腿的也不是没有,卫瑶从小在边关长大,看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她对你没有偏见,如果你能想通,她也还好好地活着,你们就在一起,等打完仗,你们想成亲也好,不成也罢,都随你们去。”
“如果你想不通,或者对她没有那个心思,那你就离她远点,她不是死皮赖脸的姑娘,不会缠着你。”
穆少虞有种被看透内心的感觉。
他一方面因为腿伤而自卑,一方面又不敢对卫瑶说重话,就怕她真的会离开。
心里苦笑一声,他一边下饵勾着卫瑶,一边又拒绝她的靠近,和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这一次,他想坦诚一点。
“等卫瑶回来,我会跟她说清楚。”
大将军不确定穆少虞的意思,此时情况紧急,他也没那个功夫管这些事情了。
抬了抬手,“这种时候你应该在伤兵营抢救士兵们的性命,他们每个人背后都代表一个小家,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尽力救治他们,要是卫瑶在,肯定也希望你能发挥自己的价值。”
穆少虞喉结滑动了一下,最后只是默默地离开了大将军的营帐。
他被说服了,只有留下来他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也不会给卫瑶造成麻烦。
见穆少虞回来,柳文茵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没问他去做了什么,推着他的轮椅往一个方向而去,“有几位士兵烧伤严重,需要你来处理。”
穆少虞把对卫瑶的担心藏在了心里,冷静道:“看来他们是遇上火攻了,你跟着我,我教你如何处理烧伤,要不了多久,会有更多伤兵被送回来。”
“那我们尽快。”
柳文茵记忆力好,又有天赋,学起来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不过示范了一遍,就已经会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伤得严重的,还是得由穆少虞来处理。
看着柳文茵忙忙碌碌的背影,穆少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性还不如一个姑娘家。
谢钰作为攻城的主将,处境也很危险,文茵担心他,但还是一心一意地救治伤员。
她不做能力之外的事情,也不吵着闹着给别人制造麻烦。
穆少虞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压制住那些不好的念头。
卫越的援军会及时到达,卫瑶也会好好的。
……
陈景亭带着大军前往目的地,一路上多次派斥候探路。
每一次都要停下来休整,等斥候说前面是安全的,没有埋伏,他才下令重新出发。
不过百里的路程,行军大半天居然只走了一半,军师快要被他急死了。
“世子爷,兵贵神速,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侯爷那边就顶不住了,要是让他们攻下城池,咱们就彻底败了,兵败的下场是什么,您应该知道的吧?”
“正因为诛九族的后果太严重,所以我才要谨慎。”
“谨慎是没错,但也没必要畏畏缩缩,机会稍纵即逝,咱们必须要全速前进,不然侯爷那边真的撑不住了。”
陈景亭一脸平淡,“攻城没那么容易,我觉得父亲至少能撑半个月,到了那时朝廷的兵也该力竭了,咱们再杀回去,他们会兵败如山倒。”
见军师还想说什么,陈景亭继续道:“敌人在消耗体力,而我们却在养精蓄锐,军师,你说这场战究竟谁会赢?”
陈景亭说得一脸认真,军师差点都被他说服了。
先消耗敌人的体力,再一举打败他们,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
一阵风吹来,军师冷不丁清醒过来,“他们有援军,我们不能拖!”
陈景亭挑了挑眉,真诚发问:“那我们来个围点打援如何?”
军师要气吐血了,打仗可不是儿戏,怎么能想一出是一出?
“世子爷,您别出主意了。”
第203章 擂鼓挑战
陈景亭收敛了表情,“军师觉得我在胡闹?”
“世子爷您别多想,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此战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命运,我不想节外生枝,按照原计划行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一位将军附和,“世子爷您没上过战场,有些东西不是看几本兵书就能琢磨出来的,打仗这种事情不是您的强项,您还是听军师的吧,再这么耽搁下去,真对我方不利。”
有人脾气火爆,看陈景亭磨磨蹭蹭的就觉得碍眼,总觉得这人是怕死,才故意拖延时间。
暗骂一句怂包,没那个胆就应该在府里躲着。
以前瞧着挺横,真要打仗就想当缩头乌龟,要是哪天侯爷死了,他这个继承人怕也坐不上掌权人的位置!
没用的废物!
阴阳怪气道:“世子爷,趁现在还没到地方,要不我们派人护送您回城?”
陈景亭眼神一冷,“父亲命我督战,你这是在质疑父亲的决定,还是想违抗父亲的命令?”
说话的人一噎,“这不是瞧您不想打,我才这么说了一嘴。”
陈景亭冷哼,“我是没打过仗,但我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没头没脑地往前冲,要是中了埋伏到时谁来负这个责?”
那人还是不服气,“世子爷说得好听,会不会有埋伏我不知道,但要是贻误了军机,又该由谁负责?”
陈景亭勾唇,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场的人都以为他动怒了。
“要是真贻误了,就由本世子负责。”
“这可都是人命,世子爷要如何负责?”
军师打圆场,“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如果败了,不管是谁负责都扭转不了结局,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得齐心协力,才能成就大业。”
“是我们不想齐心协力吗?还不是世子爷捣乱,要我说是什么人就干什么事,他不会打仗就该在城里待着,什么都不懂也敢指手划脚,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话音刚落,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抬手摸了摸,是血。
顿时怒目圆睁,想拔剑砍回去,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他再也没机会反击了。
突然的变故,引得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世子爷,您这是做甚!”
“如你所见。”
军师和其他几位将领都被惊到了,没人想到陈景亭会在此时此刻做出这种行为。
大战在即,他们还起内讧,这是要扰乱军心!
如果他不是世子,这种时候已经被拉下去打军棍了!
几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要不是理智还在,知道眼前的人是幽州的继承人,他们都想把人拿下了。
陈景亭漫不经心地擦拭剑身,“我不会领兵打仗,你们也不会服从命令?”
所有人憋屈不已,“世子爷,话不能这么说,侯爷派您来也只是让您露个脸,没说让您指挥作战,您没那个能力就安安生生地待着,您不插手,哪有这些破事?”
“你是在嘲讽本世子,只会跟人身后捡功劳?”
那人头一撇没说话,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生怕他们又闹起来,涣散了军心,军师努力地克制住情绪,“目前最要紧的是拿下驻地,战还没打就开始内讧,是不想活命了?”
然后又安抚陈景亭,“世子爷您没经验,这次就当历练了,您少说多看,如何?”
利剑入鞘,陈景亭没有说话。
军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其他人,各个脸上都带着不服气,这种时候上战场,真不会情绪上头,影响发挥吗?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带世子爷出来。
战还没打呢,就损失了一员猛将,真是怎么想都让人不痛快。
眼神一动,给一位将军打眼色,让人盯紧陈景亭,不能再让他坏事了。
陈景亭刚才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挑衅那几位将军,他们带兵打仗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没防备着陈景亭,才让他得了手。
看在他是继承人的份上,这次不和他计较,要是再犯,管他是谁先宰了再说。
反正战场上本就凶险,干脆来个死无对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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