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虽然知道卫瑶这边用不着她操心,但柳文茵还是多嘴了一句,“不管何时,只要伤口不舒服你就来寻我,我帮你检查。”
卫瑶胡乱点头,“这点伤其实算不了什么,我自己也能处理好,你别担心我,快和谢二出去走走吧,这几日辛苦你了,军营里有少虞,还有别的军医,他们会照顾好伤兵,别的事情我父亲也已经安排了人善后,你们放心去,什么都不用操心。”
谢钰啧了一声,“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那只能说明你想太多了。”卫瑶没好气道,脚步一抬,去了穆少虞身边。
“听说你好几日没合眼了,去歇一会儿吧。”
穆少虞摇头,“我不累。”
视线专注地落在卫瑶身上,天知道这几日他是怎么过来的。
自从知道幽州大军去突袭她所在的营地,他就再也没办法安心,更别提睡觉了。
要不是大将军的那番话压制住了他的冲动,哪怕是爬,他也要爬去卫瑶身边。
好在,她活着回来了。
身体上的伤迟早会治愈,只要性命还在,这就是最幸运的结果。
经历了这么一遭,穆少虞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他很喜欢卫瑶,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卫瑶领兵打仗,他就做她的军医,替她治病疗伤。
她去哪,他便去哪儿。
穆少虞没有别的志向,上半辈子他活着是为了寻到表妹,下半辈子,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卫瑶。
当她背后的男人,感觉也挺不错!
被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卫瑶羞赧不已,“你不休息我还想休息,几日没合眼,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这会儿就算是往地上一躺,我估计都能睡得很香,走,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要睡几个时辰,你们谁都别烦我。”
不给穆少虞说话的机会,卫瑶推着他的轮椅果断离开。
脚步很快,一点都不像伤员。
卫越左看看,右看看。
得,他成孤苦伶仃的那个人了,这种时候还是回帐篷睡觉吧。
等处理完幽州的事,如果皇上下令,命他镇守幽州,他便把兰若接过来。
不然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想到妻子,卫越心里就有些焦灼,她还怀着身孕,又要挂念着他,这几日估计很不好过。
当武将的妻子,就得时时刻刻为丈夫操心,特别是有战事发生的时候,留在府里的人也跟着寝食难安。
这几日,又让她担心了。
于是,也顾不得睡觉放松了,回帐篷的第一件事就给是妻子写信,安她的心。
人都走完了,谢钰和柳文茵还站在原地。
自然而然牵住柳文茵的手,“走。”
柳文茵什么也不想操心,就这么跟着谢钰去了马厩,牵了他枣红色的战马,慢悠悠地出了军营。
和来时冰天雪地的场景不一样,此时的幽州已是万物复苏。
漫无目的地走着,踏过一条小河,往山丘上而去。
离军营越远,柳文茵就越放松,握着谢钰的手也更紧了些。
感觉到她的放松,谢钰觉得这一趟值了。
“累不累?”
“不累。”
柳文茵回头去看,军营已经被远远地甩在身后了,惊叹道:“没想到我的体力这么好,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去一趟青山寺还得半路歇几次。”
在京城的时候,所有人都像防贼似的防着谢钰,他没和柳文茵一起去过青山寺。
心里酸溜溜的,不用想也知道,每次文茵出游谢安都会跟着。
柳文茵偏头看他,“怎么不说话?”
“我醋了。”
“啊?”
“以前我陪你的时间太少,现在回头去看,与你有同样回忆的人好像一直是谢安,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茵茵,我想不吃醋都难。”
谢钰坦诚至极,柳文茵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陈年老醋,也太酸了。”
“酿了这么多年,能不酸吗?”
谢钰语气委屈,明明他也很喜欢文茵,怎的老太君就是看不见,非要把文茵推到谢安身边?
这让他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老太君不放心。
是他读书不认真?
还是因为庶子的身份,老太君觉得他上不了台面?
可天地良心,他从来没想过和兄长争什么。
除了文茵……
越想越委屈,谢钰搂过柳文茵的腰,用力亲吻她的唇,“茵茵,你得在老太君面前帮我多说好话,让她相信我,我会是你的好夫君。”
柳文茵是真的笑出来了,别人家都是祖母挑剔孙媳妇,到了他们这里,被挑剔的反而成了亲孙子。
“我相信你,不就行了?”
“不够,要是祖母对我不满意,肯定会时时在你耳边念叨,到时候你听得多了,会不会看我不顺眼?”
柳文茵挑眉,“以后谁再说武将都是没头没脑的莽夫,我第一个不同意,这小心思不是挺多的吗?”
谢钰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用点小心思,怎么能娶到心仪的姑娘?”
柳文茵纠正,“还没娶。”
“快了。”
第210章 谢将军,自重
走着走着,就到了山顶,远远地能看见幽州城。
城墙还是一如既往地巍峨耸立,只是城门被破开了,城墙上的旗帜东倒西歪,还有几处冒着黑烟,那是陈侯慌不择路时放的火,就为断了追兵的路。
那场火烧得很大,不仅长街两边的铺子、楼宇被烧毁,还蔓延到了住人的巷道。
战后,朝廷大军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火扑灭。
而陈侯的举动也彻底惹怒了住在城里的平民。
他们没有谋逆之心,想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便安安生生地躲在家里,没出门添过乱,可陈侯却烧毁了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房子,一时之间,怨气冲天。
等陈侯和他的部下,以及侯府里的人被控制住,押送往军营的时候,路人还在咒骂个不停,就差丢烂菜叶和臭鸡蛋了。
虽然离得远,但城内会是如何地萧条,柳文茵想象得出来。
“这次重建幽州,估计得花不少银子,我以前对劳民伤财这几个字没有清晰的认知,现在好像突然就懂了,明明幽州也是朝廷的管辖之地,只因高位者对权势生出了贪欲,就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有人失去生命,有人受了重伤,也有人在动荡里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在高位者看来这些可能不算什么,但却是普通人一辈子追求的东西,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某几个人的私欲便化为乌有,真是又荒唐,又残酷。”
因为身边的人是谢钰,柳文茵才敢这么说。
谢钰握了握她的手,“陈家为谋私利,处处压迫平民百姓,甚至还放纵亲信为非作歹,草芥人命,城里的百姓早就积怨已久,哪怕这次没被朝廷抓住把柄,幽州早晚也会经历这一劫,只是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柳文茵叹气,“既是毒疮,早日去了,也能让后人免受殃灾。”
谢钰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都会好的。”
柳文茵随意地坐在地上,“孰是孰非,轮不到我来判定,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
谢钰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做恶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谢钰哑然失笑,在她身边坐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纯粹、正直、心地善良。”
柳文茵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还以为谢钰会发表一番大道理呢。
“我真有你夸的这么好?”
“有,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谢钰直视柳文茵的眼睛,他没有说谎,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谢将军这话,是不是有失公允?天底下的好姑娘可多了去了。”
别的好姑娘与谢钰没有关系,“你是我未婚妻,我偏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谢钰说得理所当然,直白的爱意包围着柳文茵,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原来,偏爱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
之所以会权衡利弊,不过是爱得不够深刻罢了。
勾着谢钰的手指头,柳文茵道:“等回了京城,我就告诉老太君,她的孙子很有出息,能上阵杀敌,也会排兵布阵,有很多人敬仰他,他对我也很好,以后肯定会是个体贴、负责的好夫君,让老太君放心。”
谢钰伸手揽住柳文茵的肩膀,“你的夸赞,我收到了。”
那些被人忽视的委屈,因为文茵的爱意而消散。
他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至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柳文茵静静地靠着谢钰的肩膀,放空自己,往后的日子会是何种模样,她不知道。
但她会珍惜当下的美好。
等两人再次回到军营,太阳已经落山了。
营地里飘着肉香味,对于啃了无数日饼子的人来说,诱惑力不是一般地大。
不管是在谢家,还是在侯府,柳文茵都没被亏待过肚子。
可这会儿闻着浓郁的香味,口水突然疯狂分泌,就连肚子也响了一声。
这已经算是失仪了,柳文茵尴尬不已,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要是地上有条缝,她非得钻进去不可。
正常的反应没什么可害羞的,但谢钰知道她脸皮薄,干脆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把马牵回马厩,问柳文茵,“晚膳是要在帐篷里吃,还是出来和大家一起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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