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娇,岂有做妾之理 第185章

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标签: 古代言情

  摔下马的奶娘腿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再想上马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奶娘心里很害怕,但发现那些人完全没管她,目标只是柳文茵和郡主以后,大声喊道:“柳姑娘,你们先走!”

  侍卫也向她保证,不管是生是死,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他们都会带着奶娘去追她和郡主。

  柳文茵这才狠心离去。

  她和念念才是目标,如果她们不走,这场混乱就没法平息下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怀里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混乱也离她们越来越远。

  柳文茵的心跳很快很快,如果侍卫和奶娘不能及时脱身,她一个人带着念念,该怎么办?

  她可以不吃不喝一段时间,但念念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喝奶。

  柳文茵的心神被怀里的奶娃娃牵引,都忘了自己不擅长马术的事,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等离得足够远了,想要停下,却发现驾驭不了身下的马儿了。

  用力拉着缰绳,还是没能放缓速度,如果柳文茵只是孤身一人,她不会这么害怕。

  怀里的孩子,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肩上,她不能冒险,必须得保护好念念。

  陈景亭在幽州长大,最擅长马术,一看柳文茵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左手持着缰绳,想去挥鞭子,这才想起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用力一夹马腹,顾不上自卑,陈景亭喊道:“控缰!身体挺直!”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柳文茵差点摔下马去。

  这种时候遇上陈景亭,她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陈景亭马术好,而且还会驯马,发出一道指令,柳文茵骑着的马儿终于放慢了速度,但还是没有听令停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陈景亭追上了柳文茵,“伸手。”

  眼见着马儿要闯入树林,柳文茵只能照做。

  下一瞬,差点被人拽下马去。

  柳文茵觉得她疯了,才会听陈景亭的话行事,要不是她紧紧拉着缰绳,真就摔下马了。

  陈景亭原本是想把柳文茵带到自己的马上,可他只有一条胳膊能用力,拉她就没办法掌控缰绳,怕伤着她,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马匹。

  只是忘了考虑,一条胳膊不能动,动作就不灵活,差点把人拽下马。

  见柳文茵一脸愠怒,陈景亭假咳一声,“我是来救你的。”

  柳文茵冷笑,“世子爷救人的方式还真奇特。”

  “陈家没了,你还喊我世子爷是在嘲讽我吗?还有,救援的时候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柳文茵手里的缰绳被夺去,陈景亭左手半圈着她,明明可以停下马,但他偏不。

  只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危险解除,柳文茵就会和他划清界限。

  反正他也不是正人君子,只要能和柳文茵亲近片刻,他甘之如饴,陈景亭这般想。

  视线在女子姣好的侧脸上流连,几个月没见她瘦了些,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身上带着淡淡的馨香,混合着药香,陈景亭差点没控制住,想要埋头进她的颈窝里。

  可触及到她发间的那只簪子,还有耳朵上的白玉耳环,陈景亭突然冷静了下来,一颗跳跃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谢钰送的东西她都当宝贝戴着,而他送的东西,她看也不看一眼。

  真不公平啊。

  没了缰绳,柳文茵身体不稳,不受控制得往后倒去,撞上了陈景亭的胸膛。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浑身不舒坦,“世子爷,这马怎么还不停下?”

  陈景亭暗暗拉扯缰绳,马儿速度更快,柳文茵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胸膛。

  仗着柳文茵看不见,陈景亭露出个笑容,郁闷一扫而空。

  声音平淡道:“我又不是它,如何知道它的想法?”

  柳文茵脸色一黑,“陈景亭,捉弄人很好玩吗?”

  陈景亭嘴角的笑意消去,他只是很想柳文茵,想和她亲近一会儿,这也算是捉弄人吗?

  抿了抿唇,气恼道:“又不是我让它发疯的,你凶我做甚?”

  怀里的孩子一脸难受,柳文茵压下脾气,好声好气道:“孩子太小,她受不了颠簸。”

  陈景亭这才把视线放到奶娃娃身上,她靠着柳文茵的胸脯,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陈景亭心里泛酸,他都没这么靠着柳文茵过,这个奶娃娃凭什么?

  这又不是柳文茵生的孩子!

  她赖在柳文茵怀里做什么!

  可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心蓦地一软,陈景亭终于停下了马。

  翻身下马,左手一用力,把柳文茵连带着孩子一起抱了下来。

第232章 随我们去京城

  终于脚踏实地,柳文茵松了一口气,连忙检查念念的情况。

  见她一脸难受,柳文茵心都要揪起来了,挑了个地方坐下,给孩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

  确定没有大问题,心里的石头才稍稍落地。

  在陈景亭看来,危险一解除柳文茵就“翻脸不认人”了。

  见她抱着孩子,坐得远远的,陈景亭的脸黑了下来。

  “我会吃人?”

  “男女有别。”

  “我们还没和离,我也没有休妻。”

  柳文茵笑,“首先,婚礼没成,其次,皇上赐婚的是谢家养女和幽州陈世子,你是世子吗?反正我不是他家养女了。”

  “最后,我也可以休夫。”

  陈景亭气得眼都红了,“我已经不反对你和谢钰来往了,你还想如何?”

  柳文茵神色古怪,“你真是病得不轻。”

  她和陈景亭的婚事已经作废,这是公认的事情,如果他还不死心,可以等着看皇上给她和谢钰赐婚。

  抱着念念,又远离了几步。

  落在陈景亭的眼里,就是柳文茵拿他当瘟疫,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柳文茵,你真是没良心啊,我刚救了你,你就这么给我摆脸色。”

  “彼此彼此,以前你利用我不算,还想杀我呢。”

  “这不是没杀吗?”

  “是你不想杀吗?”

  提到以前的事,陈景亭就底气不足,硬梆梆道:“成天就会翻旧账,你也不嫌累得慌。”

  “我又不是加害者,我心里坦荡,累什么?”

  加害者三个字,就像一根尖刺直直地扎进了陈景亭的心里。

  泄气似的坐在石头上,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柳文茵,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怵。

  柳文茵更加搂紧了念念,安稳下来以后,小家伙就没再哭了,看着也不似之前那般难受,她可能是饿了,不停地拱柳文茵的胸脯。

  柳文茵又尴尬,又着急。

  后面的人还没脱身,奶娘不来,念念就只能饿着肚子。

  一直喝不到奶,念念哼哼唧唧哭了起来。

  陈景亭终于有了缓和气氛的理由,干巴巴地问:“她哭什么?”

  柳文茵生怕自己不理陈景亭,他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深吸一口气,“饿了。”

  陈景亭恍惚,“那你喂她。”

  柳文茵脸都涨红了,“我怎么喂?”

  陈景亭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意思很明显,还自认很体贴地转过身子,“放心,我还不至于偷看。”

  盯着他的后脑勺,柳文茵真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一个没生育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东西?

  轻声哄念念,“再忍忍,我们现在就出发,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念念就能填饱肚子了。”

  陈景亭转回身,“为什么不喂她?”

  柳文茵就这么看着他,用看傻子的眼神。

  陈景亭终于反应过来,喂奶的都是生了孩子的妇人……

  她虽然生得好,但还没怀过孩子……

  假咳一声,明知故问:“那现在怎么办?让她饿着?”

  柳文茵不想与他说话,牵了马就走。

  陈景亭黑着脸,“现在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虽然你是益州刺史的女儿,你也不能仗势欺人。”

  柳文茵已经不想探究,陈景亭是如何得知的。

  她要是真的仗势欺人,这会儿应该假意与他修复关系,等寻到机会,再让他把她受过的苦都尝一遍。

  冷淡道:“都是跟你学的。”

  陈景亭:“……”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这人就给他扎软钉子。

  可又没法反驳,只能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东边漠北人没有踏足,那里也没有瘟疫,几十里外就有小镇,可以去那儿给她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