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就前两日,奴婢也是偶然撞见的。”
柳文茵仔细回想,发现这几日寺里的年轻姑娘多了些,有时候,还会有不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或许是顾虑谢家,也或许是不想节外生枝,那些人没到她跟前找茬。
柳文茵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了。”
“表姑娘,您别担心,世子爷肯定会站在您这边的。”
柳文茵一噎,“我何时担心这个?如果陈景亭不来,我反而更清静。”
小月叹气,“红颜祸水,男色也是误人呐。”
柳文茵被这话逗得乐不可支,煞有介事地点头,“陈世子担得起你这句话。”
话落,连忙打量了周围一圈,就怕陈景亭突然冒出来,偷听了她们的话。
陈景亭虽然没偷听,但他知道柳文茵怕麻烦,如果有人去招惹她,她会把账算在他的头上。
要是被连累,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亲自去找那些贵女的父亲,质问他们的家教。
高门大户都要脸面,被他这么一闹,家家户户都对女儿严加管教,不准人再去招惹陈景亭。
因着这事,陈景亭在京城的人缘极差,别说是拉帮结派,许多人见了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这位爷一点都不圆滑,说话做事也不留情面,谁知道招惹他会有什么后果?
本来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沾谁倒霉,还如此狂妄自大,谁那么想不开,才会贴他的冷屁股?
陈景亭孤立无援,且还上交了那支精兵的兵符,剩下的又是一盘散沙,皇上对他更加放心,打消了要他命的念头。
甚至还觉得给他和柳文茵赐婚是个好主意。
既然要瓦解陈家的势力,就不能让他娶娘家实力雄厚的世子妃。
柳文茵是孤女,无权无势,嫁给陈景亭是不够格的,但她是谢家养大的,只要给个养女的身份,面子上就能过得去。
越想,皇上越觉得柳文茵就是最好的世子妃人选。
陈景亭爱慕柳文茵,他成全他们二人,陈景亭应该感谢他才对。
于是便拟了赐婚圣旨,等过了年陈景亭继承爵位,完婚以后再回幽州。
到了那时,重要的位置都是朝廷的人,陈景亭本就羽翼不丰,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皇上在请求出征漠北的折子上落了一个“准”字。
这几年幽州没有威胁,等拿下漠北,如果陈家人不听话,再收拾也不迟。
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发兵幽州的时候,漠北会趁虚而入,情况会好许多。
拟好的赐婚圣旨就放在御书房里,只等合适的时机,就会昭告天下。
没人找茬,柳文茵的日子过得很轻松。
落初雪的那天,寺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谢莹一进柳文茵的院子就四处张望,那眼神,好似在寻找什么。
柳文茵自小与谢莹不对付,突然被扰了清静,心情很不好。
冷淡地看着她,“想找什么不妨直说。”
“陈世子呢?”
柳文茵一听,便知晓了谢莹的心思,“找陈世子却来我的院子,看样子上次落水,有东西进你脑子了。”
“你骂我?”
“你居然听得出来?”
“柳文茵!”
谢莹眼里满是怒火,可被许多双眼睛盯着,她不能当场掴柳文茵的耳光,只能克制着脾气。
深吸几口气以后,语气高傲道:“听说这几日你和陈世子来往甚密,柳文茵,你该不会忘了自己孤女的身份吧?要不是祖母赏你一口饭吃,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我劝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陈世子家世显赫,只有门当户对的贵女才配得上他,你一个寄人篱下的野丫头,就算给世子爷当通房都不够格,不该有的心思你藏好,否则,我要你好看。”
柳文茵听着听着,突然笑出声,“本来我对陈世子没甚想法,如今看你这般在意,我要是不努努力,好像对不起你的这番警告。”
“你敢!”
谢莹眼睛冒火,这人吃谢家的饭长大,以前是傻子的时候就总惹她不高兴,如今不痴傻了,居然还敢和她顶嘴,这就是头白眼狼!
柳文茵淡定地把玩着瓷杯,“你看我敢不敢。”
谢莹又气又怒,“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识趣就放你一马,眼下看来你心大得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快步出了院子,命人把东西搬去住的禅房,回头看了一眼柳文茵,“是你不知好歹,有什么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柳文茵心生防备,谢莹以前推她落水,还不准丫鬟救她,要她性命的事情谢莹做得出来。
她既已上山,还知道自己和陈景亭有过来往,想来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
柳文茵不知道谢莹想做什么,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吩咐小月等人,下次别放谢莹进院子,还派了两个护卫负责盯梢,留意谢莹的一举一动。
陈景亭解决完正事,冒着大雪回到青山寺,听说谢莹来了,还找了柳文茵的麻烦,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冷笑道:“盯着她,有异动速来回禀。”
阎王拦不住找死的鬼,她最好不要动柳文茵。
否则,就永远留在深山里吧。
第414章 陈景亭番外(17)
山里本来就冷,落了雪更冷,不烧炭会冻得受不了。
住持也担心香客们受了风寒,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大夫诊治,会出人命,于是,便取消了他们的早课,只需要天气好的时候去听禅、打坐,便可。
如此一来,柳文茵就像是被封印在了床上,除非必要的时候,不然坚决不离开被窝,还让小月等人没事就在屋里待着,要是感染了风寒会很麻烦。
寺里条件艰苦,但比规矩森严的深宅大院自由,柳文茵怎么说,小月她们就怎么做,在隔壁的耳房里,围坐在火炉边打穗子、做绣活,再喝喝茶,吃吃点心,好不惬意。
突然觉得,在青山寺住一辈子也不是不行,比起刀光剑影,时不时就会闹出人命的后宅,在山里的日子可轻松多了。
大雪封山之前,陈景亭打消了皇帝的顾虑,还成功让谢钰回不了京,旁的事情与他无关,就这么安心地在青山寺住了下来,没再两头奔波。
虽然只隔着一堵院墙,但柳文茵不出门,陈景亭就见不到人。
倒是谢莹每日都在院门口张望,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的意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陈景亭一次也没见过她,还特意下令,如有人敢擅闯,一律当刺客处理。
谢莹受了冻,却连陈景亭的面都没见到,气得拿随行的丫鬟出气,罚她们在雪地里下跪。
陈景亭听了,更想弄死谢莹。
留这么个恶毒的蠢货在柳文茵的身边,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对柳文茵下手?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达成各自的目的。
柳文茵还是没出门,一开始陈景亭还能忍,过了三天彻底忍不住了。
入夜,又一次夜探香闺,却被柳文茵抓了个正着。
白日里睡多了,柳文茵夜里失眠,屋里出现第二个人的时候还以为是谢莹沉不住气,要对她动手了。
正要喊人,眼前出现了一张忸忸怩怩的脸,陈景亭佯装镇定询问:“你怎么没睡?”
惊呼声被咽了回去,柳文茵怒瞪着陈景亭,压低声音,咬着牙齿道:“世子爷,别跟我说你是走错了地儿!”
陈景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如果我真走错了呢?”
话落,枕头砸在了他身上,“那就赶紧滚!”
男人眼疾手快接住枕头,试探着放回柳文茵的身边,见她衣裳单薄,被子滑落在腰际,还好心地提醒,“躺下,别着凉了。”
这么大个男人在屋里,让她如何能安心躺着?
柳文茵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有病?”
陈景亭神色落寞,“嗯,我有病,我已经三天没见你了……”
柳文茵气道:“有病就去治,你这行为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男人急忙解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看一眼就走。”
柳文茵眼神如刀,“还不走?”
被抓了个现行,陈景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要如何补救,才能让柳文茵原谅他?
脚步缓慢地往窗边移去,身后有眼刀子落在他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柳文茵会是什么表情。
“等等。”
陈景亭转身,心里更不安了。
柳文茵眼里带着怀疑,“这是第一次?”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答复,柳文茵便知晓了答案,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知不知道名声对姑娘家有多重要?那日在梅林,你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半夜三更来我房里,要是传了出去,你知道外边的人会怎么说我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隔着一段距离,屋里一片漆黑,但陈景亭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哭腔。
快步走到床边,对上的就是一双水泠泠的眼睛,那里面有恼怒,也有委屈。
陈景亭手足无措,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柳文茵头一偏,躲了过去。
心里的委屈渐浓,眼泪簌簌落下。
黑暗里,男人在床边落座,强硬地捧着她的脸,仔细擦拭上面的泪痕。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所以你可以罚我,以后我也不会再做类似的事。”
“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谁敢罚你?”
陈景亭没有多言,只是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匕首,“你可以捅我几刀,只要解气就好,但能不能麻烦你避开命门,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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