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柳文茵嗯了一声,“我都记住了。”
事已至此,老太君也只能盼着这门亲事顺顺利利,莫要出幺蛾子,不然文茵以后该怎么办?
从锦绣堂出来,半路遇到了谢安,他身边已经没有了王乐薇,看样子是特意在等她。
柳文茵无心与他纠缠,先发制人道:“我不喜欢你,不管是你的妻还是妾我都不愿意当,大公子,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为难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该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不喜欢我,又何必将我捆在你身边?”
谢安准备的一肚子话,突然没了说出口的冲动,他解释,“文茵,我是喜欢你的,只是醒悟得太晚。”
柳文茵不在乎谢安是否真心喜欢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与你在一起,我有选择伴侣的权利,如果你当我是谢家买来的玩意,这话当我没说。”
谢安被刺痛,“玩意?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文茵凝神细想,“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追求姑娘的,但应该不是如你这般,你好像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物品,不是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才一再罔顾我的意愿,只想满足自己的感受,这真是喜欢吗?应该不是吧。”
谢安眼眶通红,“爱不一定是成全,我想日日夜夜看到你,这有错吗?”
“当然有错。”
柳文茵的视线不躲不避,也就将谢安眼里的占有欲看了个透。
类似的东西她在陈景亭的眼睛里看到过,但仔细对比,那是不一样的。
在谢安这里,她是被选择的那个,只能任由他摆布。
而在陈景亭那儿,他行事虽然霸道,但是走是留,主动权在她手里。
都是占有欲,却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男女在一起要么是两情相悦,要么是权衡利弊后的双向奔赴,我与你什么也没有,说实话,你如今的举动,与外头强抢民女的没甚区别。”
谢安这次是真被打击到了,在文茵的眼里,他不放手的行为居然如此恶劣。
心生悲凉,眼里有了泪意,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文茵了。
“好,往后我不会再勉强你。”
嗓子像是梗住了一般,异物感强烈得无法忽视,难受得谢安的声音变了调,“文茵,你好好的。”
他转身往清风院的方向而去,突然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一跤,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谢安的步伐迈得更快。
柳文茵淡淡收回视线,谢安谁都不想伤害,谁都放不了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他心肠好,但对伴侣而言,这是很可怕的行为。
好在,她对谢安从来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此刻还不知道该如何黯然伤神。
回了韶光院,柳文茵想把陈景亭给的玉佩收进匣子里,又担心被人偷走,挂在腰间,沐浴更衣的时候得解下来,平日也有磕着碰着的可能。
见她一脸苦恼,小月道:“奴婢给您换根佩绳,可以随身挂脖子上。”
柳文茵不自在,“又不是小孩子,还得把玉佩挂身上。”
小月表情揶揄,“这不是求个稳妥吗?”
“好啊,都敢打趣我了。”柳文茵佯装要去挠小月的痒痒,吓得人一溜烟跑去了屋外,“奴婢让人给您备水沐浴。”
这么一打岔,柳文茵的心情好了许多,举着价值连城的玉佩左看右看,若她真贴身放着,也不知陈景亭会不会笑话她?
把玉佩收好,柳文茵去了浴房。
另一边的陈景亭,一回府就让人准备聘礼。
到了定亲那日,还得请媒人出面商议大婚事宜,请媒人也有讲究,要人品好,还要有福气,陈景亭左思右想,把主意打到了卫家那位老夫人的身上。
虽然不是卫大将军的亲娘,但在京城里很有声望。
陈家和卫家没甚交情,贸然去找人帮忙,陈景亭一点都不觉得羞臊,上辈子他还救过卫越的女儿呢,这辈子让他们报恩怎么了?
第429章 陈景亭番外(32)
在青山寺的时候,陈景亭答应过柳文茵,不会再半夜潜入她的房间,哪怕很想她,陈景亭也遵守了承诺。
他们有婚约在身,但深宅大院里的女子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出门的,以至于除夕之前,陈景亭都没能见上柳文茵一面。
心里不痛快,就喜欢折腾别人。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谢莹莫名其妙摔断了腿,短期内想离开京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谢夫人本来就不待见柳文茵,眼下自己的亲女儿再次遭难,当即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柳文茵没本事在谢家人的眼皮底下使坏,但陈景亭有!
那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就连亲人都能赶尽杀绝,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可谢夫人拿不出证据,只能憋屈地吃了哑巴亏。
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谢夫人越看柳文茵越觉得碍眼,这哪是他们家的福星,分明是来祸害人的!
如果当年老太君不带她回来,莹姐儿也不会和她争风吃醋,毁了自己。
谢夫人恨不得和柳文茵断绝关系,将人折磨一番,发卖了去。
可她有老太君护着,还有陈景亭那么个浑不吝的给她撑腰,明明是个孤女,吃谢家的,喝谢家的,却让人拿她束手无策。
这不是祸害,是什么!
就这么吃了哑巴亏,谢夫人心里实在不甘,琢磨着等王乐薇进门,找个由头,让她们互相斗去。
王乐薇有皇后当靠山,再有王谢两家护着,谅陈景亭也不敢胡来。
内宅妇人,谁没点明争暗斗的本事?
就当柳文茵是磨刀石吧,算是让儿媳妇练手了!
除夕夜,宫里准备了晚宴,谢家毫无疑问收到了邀请,让人意外的是,宫里单独给柳文茵送了邀请帖,还是皇上亲自拟的帖子,命她务必出席宴会。
众人猜不准皇上的意图,无缘无故,为何要点名见柳文茵?
谢夫人甚至在想,皇上该不会是想把柳文茵纳进后宫吧?
毕竟陈家不受待见,皇上故意让陈景亭难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宫佳丽三千,柳文茵那副皮囊,丢进宫闱里也毫不逊色,因为以前生的那场痴病,让她瞧着比同龄的女子更单纯,更不谙世事。
容貌姣好,腰细臀翘,皮囊足够诱人,是天生的尤物,眼神却是一派天真,她还无依无靠,只能攀附着别人而活,这不就是男人最喜欢的样子吗?
要是她真进了宫,要不了多久,肯定会成为风头无两的宠妃。
谢夫人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不想柳文茵进宫。
收到邀请帖的柳文茵也有些忐忑,直觉告诉她,事情和陈景亭有关系,不然她无权无势,岂会被皇上留意到?
各怀心思进了宫,直到看见自己的坐席被安排在陈景亭旁边,柳文茵悬着的心才落地。
得知柳文茵也要赴宴,陈景亭早她一步到来,此刻的他身着绛紫华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在大殿里很是显眼。
看到心爱的女人被宫女引来,陈景亭主动替她调整好软垫,待人走到跟前,便能直接落座。
他们二人,一个是侯府唯一的血脉,一个是孤女,都无父无母,坐在一起莫名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陈景亭向谢家求娶柳文茵,这不是秘密,此时皇上安排他们二人坐在一处,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这门亲事,皇上同意了!
果不其然,宴席开始没多久,皇上就命人宣读昭告陈景亭袭爵的圣旨,从今往后,他便不是继承人陈世子,而是家主陈侯爷了。
同时,还给他和柳文茵赐婚,婚期定在金秋时节,待完婚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便可离京。
幽州本来就是一盘散沙,陈景亭在京城待这么久,等他回去,陈家的势力估计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明面上陈景亭是双喜临门,但仔细一想,他的处境好像更糟了。
等回了幽州,他有本事夺权吗?
若是没有,过不了几年陈家就要落魄了。
皇上的意图太明显,但君命不可违,陈景亭只能接受。
别的事情他早有准备,倒也没有着急上火,只是婚期太长,这让他难以忍受。
陈景亭面色平静,但柳文茵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以为他是在担忧幽州的事情。
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而且这个场合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闭口不言。
丝竹声起,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赴宴的大臣和家眷们推杯换盏,气氛热闹,落在柳文茵和陈景亭身上的眼神逐渐减少。
男人倾身过来,小声抱怨,“跟我同龄的,孩子都满地跑了,我还得独守空房,这世上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柳文茵清了清嗓子,“莫胡言乱语,筹备婚礼没那么简单,几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见她一脸淡定,陈景亭更扎心了,只有他在着急娶柳文茵,她一点都不着急嫁给他!
男人的眼神幽怨,柳文茵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干脆把注意力放在舞蹈表演上。
舞姬各个都是美人,她看得专注,陈景亭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不知道,柳文茵不仅喜欢美男子,还以为看美人!
盯着柳文茵猛看,眼见着她的神态由淡然变为紧张,耳朵悄悄地泛起一抹薄红,陈景亭的心情才逐渐好转,别看她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有在留意他!
除了陈景亭的眼神,还有数道探究的视线落在柳文茵身上,原本她是可以淡然接受的,可身边之人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没忍住破了功,顿时如坐针毡,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
咬着牙,用气音低声道:“注意场合。”
陈景亭收敛些许,嘴上却道:“我们有婚约,我看你,那是名正言顺!”
倒是有些男人,明里暗里地偷看柳文茵,陈景亭恨不得剜了他们的眼睛。
视线一扫,眼神里带着警告。
佳人已有婚约在身,这些人还管不住眼睛,当他是死人吗!
柳文茵尴尬得头皮发麻,在场的人大多是对她感到好奇,倒也没必要如此夸张。
拉了拉他的袖子,“还嫌自己不够打眼?”
陈景亭哼了一声,“谁让他们管不住眼睛,自己没未婚妻吗,为何要看别人家的?”
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谢安身上。
他虽然隐藏得好,但余光一直落在柳文茵身上,陈景亭心里很不痛快。
这人和谢钰不愧是亲兄弟,成天就想着抢他的柳文茵,真是恬不知耻!
“生生世世,我和姓谢的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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