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四个丫鬟一起上前,强制带柳文茵去浴房沐浴更衣。
柳文茵反抗不得,被丫鬟按坐在浴桶里。
“世子妃,这个时节采不到新鲜花朵,只能用花露,您看看想用哪一种。”
柳文茵看清花露上的标志,那是从京城带来的。
她的嫁妆里除了贵重物品,日常用的一切也被准备齐全,甚至还有一副棺材。
这辈子能用到的,都在嫁妆里了。
“世子妃,您的嫁妆都在库房里放着,这些平日里用得着的东西,奴婢们也帮您归整好了。”
这是柳文茵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会随随便便让出去。
如果陈景亭放她走,她可以不要这些身外之物。
可现在她已经被困陈家,要是还把嫁妆丢了,往后她的日子只会更艰难。
“钥匙。”
“在管事妈妈那儿,您要是有需要的东西,命人开库房便是。”
见柳文茵没心情选花露,丫鬟照着陈景亭的喜好,选了味道最淡的。
“世子爷不喜香气浓郁之物,也不喜女子靠得太近,世子妃,您服侍世子爷的时候定要小心谨慎,万不能惹世子爷动气。”
柳文茵都要气笑了,既然不喜欢女子离得近,他非要为难她做甚?
气过之后又是忐忑不安。
要怎么做,才能把陈景亭打发走?
她不想和他做那种事。
柳文茵紧张不已,暂时把嫁妆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四个丫鬟一起,有人负责帮柳文茵清洁皮肤,有人负责帮她洗头,梳理头发,还有人给她按摩。
被这么一折腾,后脑勺上的伤更疼了。
丫鬟也发现了她的不适,没有多问,只是后来梳头的时候特意避开了伤处。
整个过程,柳文茵没有拒绝的余地,等她出现在新房里,身上只有一件火红的纱衣。
第82章 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陈景亭倚着榻,手里拿着本兵书,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听到动静,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过去。
女子身姿婀娜,乌发柔顺,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胸前,大红的纱裙衬得她皮肤如玉,可能是刚沐浴过的原因,眼波盈盈,流转之间竟有几分魅惑之气。
她就站在那儿,不远不近,身上的淡香却迅速地弥漫了整个房间。
陈景亭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上半身微微挺直,书本也被瞬间握紧。
对上她眼里的抗拒,陈景亭这才回过神来。
视线从柳文茵身上移开,却发现她的模样已经印入了脑海,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让陈景亭很是恼火。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出去。”
丫鬟们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咯吱一声,门也关上了。
屋里有火地,气温刚好合适,但柳文茵却觉得浑身发冷。
陌生的气息,更是让她有想逃的冲动。
两人谁都没说话,也没人有先一步的动作,气氛就像冻住了一般。
好在陈景亭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柳文茵这才有喘口气的机会。
“世子爷,侯爷和夫人请您去北院,有要事相商。”
外边婆子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陈景亭起身往外走,就在柳文茵松一口气的时候,男人停在了她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双脚便离了地,竟是被陈景亭打横抱了起来。
柳文茵惊呼出声,一掌拍在了陈景亭的伤口上。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是陈景亭最脆弱的地方。
疼痛让陈景亭头脑更加清醒,泛着涟漪的心湖回归平静。
垂眸看着柳文茵,眼里无悲无喜,“今日我们大婚,你确定要拒绝我?”
“拒绝也没用。”
帐幔飘落。
柳文茵是真的怕了,这一刻她忘了权衡利弊,忘了谨小慎微,也忘了陈景亭是什么样的人。
挣扎之中,又一次击中了他的伤处。
顺势死死按着陈景亭的伤口,只想让他离开。
陈景亭闷哼一声,用力握着柳文茵的手腕,语气幽幽道:“本世子还不至于强迫女人,再不配合,就别活了。”
柳文茵仰躺在床上,泪眼朦胧中看着陈景亭,“你被迫娶妻,我也是被迫嫁人,就因为我无权无势,没有背景,所以你才这么欺负我吗?”
陈景亭眼神微动,突然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一招对我没用。”
“继续哭!”
屋里的动静颇大,夹杂着哭声和低哄声,来传话的婆子面色变了又变。
正是听说世子爷要和世子妃圆房,表小姐去找夫人哭诉,夫人才派她来传话,打算拖延一点时间。
没想到世子还是不管不顾,就这么把人要了。
这本就是皇上亲赐的世子妃,现在又和世子有了夫妻之实,一切都来不及了。
表小姐想嫁世子,要么等世子妃死,要么只能等天下换了主人,世子休妻!
婆子看了一眼正屋,匆匆忙忙回北院去了。
云珠的父亲是商户子,为了给她抬身份,日后好进陈家,便被改姓了云。
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干系着很多人的利益,有人图权,有人图财,多的是人支持云珠当世子妃。
若她能给陈景亭生个儿子,云家也能解了眼前的困局。
也是这个原因,云夫人才一次次为她出头。
哪怕不久前才被陈景亭下了面子,这会儿还是派人来请,在陈侯和府里人看来,这就是一种示好。
可惜,世子爷不领情。
屋里。
陈景亭侧卧在榻上,耳朵动了动,随后推了一把柳文茵,“闭嘴,吵死了。”
柳文茵今年才及笄,若是在京城,她可能还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自从来了幽州,她几次经历生死,刚才又被陈景亭吓了一次,以为他是来真的。
种种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柳文茵的眼泪怎么也克制不住。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
她没哭出声,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大片鬓发。
陈景亭做事只看心情,从来不管别人会不会受伤,可这会儿看着柳文茵的样子,再结合她刚才的话,突然觉得柳文茵也有些可怜。
原本来幽州的应该是五公主,后来应该是谢家人。
至于为什么最后送来的是柳文茵,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无权无势,好欺负罢了。
陈景亭看着帐幔,突然觉得柳文茵的遭遇和自己母亲有些相似。
都是婚姻不能自己做主的可怜人。
想到母亲,陈景亭就心软了。
如果,如果柳文茵不背叛他,那他就暂时养着她,陈景亭这般想。
“别哭了。”
“不是你让我哭吗?”
陈景亭刚有所心软,就被柳文茵的反驳冲了个无影无踪。
给点好脸色,她就敢开染坊。
要是让她知道他的心思,那还了得?
面无表情地盯着柳文茵,“我数到三,再哭眼睛就别要了。”
“你除了威胁人,还有什么本事?”
“把威胁变成现实,这本事够不够?”
柳文茵一噎,生怕陈景亭来真的。
可她又控制不住眼泪,只能翻了个身,侧对着墙面。
还不忘给自己盖上被子,遮住了身子。
从陈景亭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修长的脖颈,可能是皮肤太白的缘故,还能看到掩藏在皮肉下的血管。
咬一口,会是什么滋味?
陈景亭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从未有过这种嗜血的想法。
好端端的,他为何想咬柳文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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