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她现在是景亭的世子妃,我对她好点,说不定能解了景亭的心结。”
“恐怕没那么容易。”
“水滴石穿,时间久了他会明白的。”
“夫人,辛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
云夫人脸上满是笑意。
不管陈景亭和柳文茵怎么想,也不管他们领不领情,只要侯爷知道她的苦心,她就不算亏。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到陈侯说:“等过了年,养马的事就交给你娘家兄弟来管。”
幽州的骑兵骁勇善战,这也是皇上忌惮陈家,一直想拿回兵权的重要原因。
为陈家养马,这可是好差事!
云夫人替娘家人道谢,后又靠着陈侯的肩膀,“侯爷事事想着我,我也想为您分忧,只盼着景亭早日放下嫌隙,与您同心协力,挣个光明前程。”
“得妻如此,我这辈子值了!”
享受着云夫人的温柔小意,脑子里勾画着大军南下的情景,陈侯满心畅快。
若不是为求稳当,恨不得现在就去点兵出征。
陈侯留在北院陪云夫人用膳,又亲自指点两个女儿的功课。
男人对孩子大多是爱屋及乌的心态,只有母亲受宠,孩子才能跟着沾光。
陈侯的种种行为都在抬举继妻,在这个府里,没人会触她的霉头。
柳文茵带着烫手山芋回到东院,迎面遇上了青柏。
他拱手行了个礼,还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世子妃。”
青柏之前是什么个态度,柳文茵已经领教过了。
这会儿他突然像变了个人,柳文茵心里七上八下,就怕他的主子又在打坏主意。
颔了颔首,带着银心往主屋走去。
青柏摸了摸后脑勺,自己该不会被记恨上了吧?
他也没想到世子爷会突然看上世子妃啊。
世子爷看中的人,那就是他的半个主子,若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为难世子妃。
青柏暗自祈祷,希望世子妃忘记了昨日之事,不要给世子爷吹枕边风。
不然世子爷翻旧账,他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
手臂上的伤还很疼,青柏眼神一凛。
那人伤了世子爷不说,还敢觊觎世子妃,等捉到了他,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省得他以后又冒出来,和世子爷抢女人!
第88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遇到青柏,柳文茵就知道陈景亭回来了。
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这人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梗多面肥txt+V 一3五八八四五111零
后又暗自嘀咕,作为陈家的继承人,他为何这般清闲,就不能一天到晚不着家吗?
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见了她的下人,都觉得世子妃性格沉稳,是大户人家都想娶的端庄女子。
若不是幽州和朝廷关系微妙,世子爷应该会喜欢世子妃的吧?
得过柳文茵的好处,这会儿很多人都在替她惋惜。
这些柳文茵都是不知道的。
跨过门槛,只见陈景亭悠哉悠哉地坐在桌边品茶。
手里拿着新的茶盏,用的也是她从京城带来的茶叶。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犹豫片刻,柳文茵还是给银心使眼色,让她把托盘放在陈景亭面前。
看到其中一块玉佩,陈景亭挑眉,“这是何意?”
“夫人赠的。”
“看样子她很喜欢你。”
“又不是小孩,不喜欢还能写脸上?”
“为何不能?”
“世子爷,像您这般表里如一的人,世间难寻。”
“你在笑话本世子?”
“无。”
“我看你就是。”
“若是世间易遇,岂不就成庸人了?世子爷,您明显不是。”
“狡辩。”
柳文茵面不改色,“你若这么想,我也没辙。”
陈景亭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人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心里指不定说得更难听,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好得很!
又想起回幽州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幕。
她是不是也像这般拿捏谢家大公子,才会让那人冲昏头脑,竟想半路劫婚?
又一想,为她不管不顾的不止谢安一人,陈景亭心里就很不舒坦。
这是他的世子妃,哪怕他不喜欢,这也是他陈景亭的人,谁敢觊觎,就是与他作对!
心生不悦,又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柳文茵面前落了下风,陈景亭冷冷道:“扔了。”
这话说得干脆,仿佛不知道这是他生母的遗物。
柳文茵从来不是没事找事的那种人,既然他说扔了,那便扔了。
管他知不知道玉佩来自哪里,与她又没关系。
“听世子爷的,都扔了。”
银心端着托盘要走,陈景亭又说:“罢了,留着卖钱吧,就当是本世子给你的茶钱。”
虽然没认识几天,但柳文茵已经习惯了陈景亭的反复无常。
点了点头,又示意银心把玉佩留下。
不明白陈景亭说的卖钱,是两块都任她处理,还是什么个意思。
柳文茵指了指玉佩,“据说这块是你娘留给你的。”
陈景亭淡定地喝着茶,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人都不在了,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意这些死物吧?”
他这么说,柳文茵还挺意外的。
毕竟陈景亭的表现,就是很在乎他的生母。
在乎之人的遗物,换成别人想方设法也要得到,好歹也是个念想,像他这般的……还真是少见。
柳文茵又对陈景亭有了新的认识,他有在乎的东西,但这些东西束缚不了他。
这样的人,真被逼到绝境,大概会选择鱼死网破吧。
一时之间,柳文茵不知该用冷心冷肺,还是洒脱来形容陈景亭。
见柳文茵不说话,陈景亭视线扫了眼托盘,“都给你了,好歹也是银子,总不能浪费了侯夫人的一片心意。”
柳文茵还没到穷疯了的地步,不至于真把东西拿去换银子。
看陈景亭的样子,应该也没怀疑她和云夫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压在心上的石头,悄悄地挪开了一些。
屋里除了银心,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柳文茵还没来的时候,这些人是没机会近身伺候的。
陈景亭喝完一盏茶,“出去。”
世子爷一开口,几个丫鬟迫不及待退到了外边,这位爷太难伺候,还是留给世子妃去哄吧……
柳文茵喊住银心,“东西收去库房。”
“是。”
端起托盘,连忙低着头去了外边。
屋里又只剩柳文茵和陈景亭二人。
柳文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能把陈景亭当空气,径直去了内室。
没唤人帮忙卸妆,自个儿慢慢卸了珠钗,拆了发髻,及腰长发用丝带随意地挽着,洗尽铅华,露出原本的样貌。
在京城的时候,柳文茵的皮肤养护得好,又白又嫩,可来了幽州没几天,就有了些许红血丝,是被冻的。
手上的冻伤也没好全,有点红,又有点肿。
柳文茵听谢钰说过,若是生了冻疡,等天气变暖的时候,伤处会发痒。
只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于是又拿出冻伤膏,细细地涂抹了起来。
一边涂,一边牵挂着谢钰。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会不会被陈景亭的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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