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24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季则尘早就已经醒了,应当是沐浴过,换了晾在院子中已干的粗布麻衣,坐在杂乱牵藤的矮墙下,手中正捧着一本封皮泛黄的书在看。

  不愧为太子师,哪怕沦落在这等地方都不忘看书,昨夜的事他似乎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唐袅衣收回目光,小心用不打扰他的动作往水井行去。

  院中的人似是听见了动静,掀开眼皮,微微抬首看过去。

  见到那道缓慢移动的艰难身影,他放下书上前去帮她撑住打水的力道。

  唐袅衣对他感激地弯眼一笑,唇边梨涡甜甜,单手抱着竹筒中的水欲进屋,耳边忽地响起青年温润如晨雾的声音。

  “夫人。”

  唐袅衣疑惑地转身,还没有反应过来,唇边荡梨涡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冰凉的手指如一滴水砸落在脸上,缓缓蔓延出一股难言的痒。

  她的神情有些呆,迟钝地凝望他。

  季则尘感受指尖触摸过的舒适,“不知为何,我从清晨开始,就总想触碰一下夫人,本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很喜欢。”

  他的话不带任何一丝挑逗,而是在正经地陈述事实。

  应该是从昨夜开始,清晨发现这种渴望还没有淡去,他便耐着性子等她出来。

  唐袅衣呆了半晌才回神,双腮的红已不自觉地蔓延至耳廓,立在院中白肌透粉,恰似三月春桃,是娇艳欲滴的艳色。

  倒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自幼脸皮就薄,被人碰一下就会脸红,眼下更是想去按被他触摸过的地方。

  季则尘眉目温和,不经意地询问:“曾经我也是这样吗?”

  她和他哪来的曾经,昨天纯属她故意欺负他的。

  唐袅衣心虚地垂下头,抱着竹筒的手指紧张得泛白,小声地谨慎回应:“夫妻都是这样。”

  “哦,是吗?”

  他不甚在意地颔首,没再多问。

  唐袅衣如释重负般转身往屋内走,因脚步急忙不慎踢到了院中凸起的石上,一时没站稳整个身子都往下倒去,吓得她忙闭上眼。

  疼痛没有落来,反而落入温热的怀中。

  唐袅衣颤着眼睫抬头看去,只见青年精致流畅的下颌微压,枯红玫瑰色的唇瓣靠得极近。

  真的好近,近到她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直到他高大的身子弯下,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息滚烫柔柔地舔舐在颈项的软肉上。

  一瞬间,她身子颤了一下。

  他问:“可以吗?”

第21章 (含入v公告)

  唐袅衣恍惚地回过神来他说了什么,伸手猛地推开他。

  季则尘往后退一步,泛红的眼皮微掀,淬金的淡瞳周围浮起红血丝,玉颜潮红,还微微喘息。

  他看她的眼神有欲求不满的不解。

  夫妻难道不应该都要耳鬓厮磨吗?

  唐袅衣瞪大眼看他,对他方才附耳说的话很是震惊:“不可以!”

  “抱歉。”季则尘微喘息几声后似有些缓和,温和的与她道歉。

  唐袅衣的耳廓被炙热气息拂过,现在皮肤发烫得泛疼,一手捂住耳,雾眸轻颤地觑着他:“无、无碍。”

  压下心中的情绪,唐袅衣又磕磕绊绊地小声道:“就、就是不能咬我耳朵。”

  季则尘的笑淡了些:“好。”

  说完,唐袅衣便抻着木棍,看似镇定如常地瘸步入屋内。

  回屋后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捂住脸,乌发垂落遮不住耳廓蔓延至脖颈的红,脸颊更是如布施了红霞。

  他刚才怎么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干嘛要问能不能咬她耳朵……

  这种事情梦中出现过,那种咬根本就不能只称之为咬,而是又吮又舔。

  这样晦涩的事情陡然从他口中出来,险些让她产生分不清真实与梦境的眩晕。

  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他能说出来的。

  .

  一早便经历如此事,让唐袅衣有些羞于出门,直到门口被屈指扣响。

  她抬头看去。

  季则尘手中端呈着巴掌大小的竹筒,踱步入室内,目光巡睃落在仅有的残缺木桌上,上前放下竹筒。

  他偏头温煦地道:“过来尝尝我刚才煮的粥。”

  一个连打水都还需探究须刻的人,竟会做粥?

  唐袅衣登时忘记了适才在外的尴尬,抬着腿跳步过来,乖乖地坐在凳上,好奇地探头看去。

  季则尘撩袍坐在她的对面,神色温和地垂下头,道:“尝尝看如何?”

  唐袅衣满心欢喜地看完,神色僵硬地抬头。

  她满脸皆是疲倦与饥饿交织,指着竹筒中颜色恶心的不知名黏稠,问道:“这是粥吗?”

  她怀疑季则尘又做了什么东西来试探她。

  季则尘见她如此神情,疑惑地微倾头,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是照着记忆中去做的。”

  本欲还说些其他话的唐袅衣,听见他道是根据记忆所做,神经蓦然紧绷,小心试探问道:“夫君是想起什么了吗?”

  若是季则尘想起什么,发现她一直都在骗他,恐怕她活不到等人来营救。

  如此想着,唐袅衣不由得目光紧张地随着他而动。

  青年低垂下眼睫似在沉思,斑驳树荫如破碎琼花透照在他俊美的轮廓上,宛如清冷的玄月。

  他沉默得越久,唐袅衣心便越是紧张,鼻翼渐渐冒出薄薄的一层汗,心跳也顺着跳至嗓子眼。

  终于,他抬眸对她露出一抹浅笑,定定觑人时有种似笑非笑的清冷与疏离。

  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疏离:“夫人很担忧我想起什么吗?”

  柔性的腔调与语气半分冷清都感受不到,她却浑身浮起细微的炸毛感。

  又怀疑她!

  唐袅衣犹恐眼中情绪,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中暴露无遗,匆忙地垂下头。

  摇头:“不是,我很想要夫君想起,但是又害怕夫君想起后,不会再对我这般和颜悦色了。”

  她的语气显得更为可怜柔和些,令人闻之生怜。

  “嗯?这是如何说起?”季则尘温润地含笑,眸中却无过多情意。

  清丽的少女身子羸弱,似一阵风都会被吹刮跑,怯生生地捏着腰间的绸带,纤细如玉琢的手搅着,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话。

  季则尘淡觑着她的发顶。

  隔了许久,她似鼓足勇气般,用哭腔如实道:“其实夫君以前对我很不好,因不想娶我,所以从未对我笑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泛红的眼尾,飞快地睨他一眼,窥眼前的青年神色并无松动,又匆匆地垂下头。

  “但如今夫君忘记前尘,会对我笑,还会给我做粥,煮药,摘果子,我、我……”

  唐袅衣编不下去了,轻柔的腔调压低,掩盖哽咽声,直教人心中想要好一顿怜惜。

  但面前的是寡情冷淡的季则尘。

  他根本就不为之所动,目光平淡地望着她。

  唐袅衣见他如此,为了让委屈更真实,暗自咬了下舌尖。

  真疼。

  她眼中的泪霎时如珍珠般涌出,借着这股疼痛演出十分,肩膀轻轻地耸动。

  季则尘低头凝望她鬓发松松的发顶良久。

  少女难过的哽咽,哭得很是伤心,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全。

  看起来是真的。

  片刻后,他缓缓伸手接住她眼睫滴落下的一滴泪珠,如珠的水渍晕开,指尖湿得有些黏腻。

  他的声线温和慈悲:“日后不会了。”

  唐袅衣闻言悄然松一口气,抬起袖子对他弯着含泪的明艳眼眸。

  .

  自从那日她刻意在他的面前演过戏后,他似已经彻底信了她的话,没再询问过有关以前的事。

  两人之间相处融洽,一眨眼便在此地待了莫约有了好几日。

  每日唐袅衣都会期待尽快梦到后面的剧情。

  待有关季则尘的结束,那就只剩下央王了,央王过后,她便能如法师所言改变原本的命运。

  唐袅衣欢喜之余,来带看季则尘也顺眼不少。

  不过越是相处,她总觉得季则尘这几日似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好似彻底融入夫君这项身份中。

  各方面的贴心与此前大相径庭,好似忽然变了个人。

  见她腿还没好,行动不便,他便用门口的竹子给她的腿做了支架。

  好似也知道她伤筋动骨了需要补身体,而不是试吃那些味道古怪的果子。

  所以他还用竹子做了简单的弯弓,每日出去打下几只野鸡和野兔,还顺带用带回来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季则尘对环境的适应力极强,最初时连打水都不会,如今短短时日便能兀自摸索出这么多,令唐袅衣惊叹不已。

  但他不喜油烟气,如同常年吃斋念佛的僧人,只吃捣得糜烂的果肉泥,与清淡的野菜,带回来的那些全都是唐袅衣吃的。

  虽没有油盐作料,但好比过那些味道古怪的果子,她含泪吃了几日,身形不见清瘦,反倒有种下巴圆润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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